一早,我走進(jìn)辦公室。沒想到,冰玉已坐在她的座位上了,兩條長腿搭在桌面上,一根根地數(shù)著她的手指,我進(jìn)來了,她沒什么反應(yīng)。我說:“庫存產(chǎn)品的數(shù)據(jù)我已復(fù)核了,有些出入,我填在校正表上了?!?p> “嗯?!彼龖?yīng)了一聲。
我繼續(xù)忙我的。一會兒,趙霞也來上班了。
下班了,冰玉離開了。一個上午,她都沒有說話。趙霞對我說:“你猜楊冰玉這是干嘛了?”
“難不成是失戀了?”我說。
“一猜就中。聽說,那個富二代把她甩了,說叫雞都要多挑幾款花樣!難聽不?”
“也真難為她?!蔽艺f。
下午,我們仨又上班了。趙霞說:“阿玉,我們幾個都不是外人,失個戀,算什么?在這多元的社會,失戀、熱戀、婚外戀等都不出奇,我們女人要學(xué)習(xí)拿得起,放得下,不要跟自己過不去?!?p> 冰玉看看她,說:“我才不為那人渣難過!我是考慮我以后的消費沒著落!”
“哦,這就變得簡單了,如果不是為了愛情,美女,路徑多著呢?!壁w霞笑笑。
“別笑,重點說路徑?!北裾f。
“你總是看見其他山上的石頭,不知道我們這里有金礦。我跟你說,我們這里的總經(jīng)理你搞定了,不叫飯票,叫免卡的柜員機(jī)。你何不一試?”
“哪有那么容易?平時見到他,都沒跟我說上幾句,他對我好像不太感冒?!睏畋裾f。
“你一個月都沒見他幾回,你要創(chuàng)造機(jī)會。你不知道,采購部的劉飛兒有事沒事就向他辦公室悠轉(zhuǎn)。她哪能跟你相比?東施跟西施。你多出去,新大陸就出現(xiàn)在人家眼前了?!壁w霞說得認(rèn)真,冰玉也聽得認(rèn)真。
果然,楊冰玉變得對工作一絲不茍起來、求真謙虛起來,事無巨細(xì),總要向經(jīng)理請示、指教,不把工作做得精益求精不罷休。
我打趣地說:“人家會不會嫌你煩???”
“不會,總經(jīng)理真的和他們說的那樣,脾氣很好,我在這里工作這么久,沒見他生氣過。況且我——你懂的!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北窀`笑。
“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了嗎?”我問。
“假以時日?!彼χ鋈チ?。
一天,我從稅務(wù)局回來,剛到公司一樓,聽到上面有尖叫聲、扭打聲、叫罵聲,之后好像是有人平息了爭端,人都進(jìn)了總經(jīng)理室。
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趙霞說是楊冰玉跟劉飛兒在通向經(jīng)理室的走道里干架了,劉飛兒扯爛了楊冰玉的襯衫;楊冰玉撕破了劉飛兒的包裙,場面好不辣眼!經(jīng)理把她們都請了進(jìn)去。
沒料到的是,兩人都受到了處罰:開主管會批評教育并書面檢討;本季度獎金扣除。
楊冰玉回到座位上,忿忿地說:“都是那綠茶婊搞的鬼。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戲了,老說我壞話,故意拽著我出丑??墒?,姐是什么人?她想跟我搶,也不回去照照鏡子!”
“這種是搶得來的嗎?”我說。
“不去搶,人家知道你想要嗎?可能你是女媧大神呢,誰敢跟你談情!”她的理由充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