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少,你是不是揍了什么人啊?怎么天天都有人來煩我?”
一個不大不小的診所里,穿著白大褂的白依坐在辦公椅上,手里拿著一只鋼筆玩味的笑著,完全沒有一點醫(yī)生的樣子,更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白依嬉笑,低頭看一眼桌面上的一張邀請函,“我只是想好好的當(dāng)我的醫(yī)生?!?p> 這是一張國際醫(yī)學(xué)組發(fā)過來的醫(yī)學(xué)論壇邀請函,放在他這里已經(jīng)幾個星期,今天想起來才拿出來攤在桌面上。
一個撐著拐杖的老太太進(jìn)來了,白依示意她等一下向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另一邊的陸亦思走到落地窗前,俯視整個京城,矜貴的容顏透著笑意,“你盡管做你份內(nèi)的事就好?!?p> 臉上的笑依舊吊兒郎當(dāng),看來這是有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這么多年的兄弟,白依很了解陸亦思的個性。
誰說這是陸家廢物的?
明明就是一個笑面虎。
白依又低頭看一眼邀請函,“既然你不讓我出現(xiàn),那我就去M國躲一陣?”
既然那群M國人邀請他,剛好可以借這次機(jī)會去。
“嗯”淡淡嗯了一個字掛斷電話。
南安沐抱著小二跑過來,“三哥,陸婉之那兒子好像挺嚴(yán)重的,昨晚整個于家都在找白依,你大哥也派人找了。”
陸亦思淡淡斜睨一眼南安沐,瞥到他懷里的小二時,忍住了要把小二送人的沖動,“去醫(yī)院?!?p> “什么?于全安,連個人都找不到,你怎么這么窩囊。”VIP病房里,陸婉之手里拿著手機(jī)打電話,目光落在了病床上不停嚷嚷的人身上。
“老婆,我也是沒辦法啊,現(xiàn)在公司一團(tuán)糟,我已經(jīng)派人找了。”
“廢物。“陸婉之憤怒的掛斷電話,一張保養(yǎng)的極好的面容上一夜之間出現(xiàn)了魚尾紋。
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于茶,“于茶,你真是能耐了,居然得罪陸亦思?!?p> 陸婉之一想到從昨天在警署看到陸亦思開始,于氏公司的股份就開始下降,各大股東不停撤資。
現(xiàn)在更是面臨著破產(chǎn),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合眼的陸婉之心情更是煩躁。
她怎么就生了個廢物,得罪什么人不好,偏要得罪陸亦思?
她沒想到,陸亦思居然會有這個能耐讓于氏集團(tuán)一夜之間就面臨破產(chǎn),這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連一個醫(yī)生都找不到。
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個普通醫(yī)生,沒想到派人查了那么久,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她只有于茶一個兒子,要找不到白依,手術(shù)沒成功,那于茶不就其實廢物了。
于茶是她的命,陸婉之沒想到陸亦思居然拿捏了她的命根。
“媽,我也不知道啊,都怪那個賤人?!庇诓栊奶摰膭e開眼。
他沒想到陸婉之會那么快就知道這件事是陸亦的思做的,也沒想到陸亦思居然那么有能耐。
這怎么拖下去也不行,陸婉之只好讓林醫(yī)生做手術(shù),要不然人沒找到,她這兒子下半輩子就躺在床上了。
陸亦思來的時候,于茶已經(jīng)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陸亦錦和陸南還有陸婉之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
單手抄在褲兜里,慵懶的從走廊的另一頭向這邊走來,身后跟著南安沐。
“陸亦思,你怎么來了?”陸南一看到陸亦思猛的從長椅上站起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于茶可是姑姑的兒子,你也忍心踹下去,害的我爸賠禮道歉,公司那么忙還得趕過來。”
言下之意,你這廢物,什么事都不會,專給人找麻煩。
“陸南快坐下,你這是干什么?你的禮儀去哪里了?”陸亦錦憤怒的站起來訓(xùn)斥。
對陸南莫名其妙的敵意,陸亦思沒有放在心上,瞥一眼手術(shù)室門,“大哥?!?p> “嗯?!标懸噱\點點頭,對還在憤怒的陸婉之說,“婉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小茶的事我們會盡力賠償,也盡快找到白醫(yī)生。”
陸婉之敢怒不敢言,早就已經(jīng)見識了這位陸大少寵弟寵的無法無天的模樣,可她還是不甘心,“大哥,我這也不是無理取鬧,你看看我這兒子都被他打成什么樣了?要是這就廢了,誰給我一個兒子?”
陸亦思微笑,“我只是讓他知道在這社會上生存是不容易的,讓他長長見識而已,不要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胡作非為?!?p> 南安沐,“……”
什么玩意?
是陸亦思說錯了話,還是他耳朵出了問題。
仗著幾個臭錢,這應(yīng)該說的不就是陸三少你嗎?
陸婉之的臉在這一刻變幻莫測,陸南是那個最見不得陸亦思說這句話的人,礙于陸亦錦威脅的目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只能扒拉著腦袋。
“既然人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大有一種人沒死就沒事了的感覺。
眾人,“……”
“沈凡凡,你今天來了這里就不要走了,我已經(jīng)找好人了,今天就和我回去。”
腦袋暈乎乎的,面對古蓮的怒罵,沈凡凡突然感覺手臂上的痛不是很痛了。
她已經(jīng)交了所有費用,她們還想讓她怎樣?
雖然王麗和古蓮一向都看不好自己,可在怎么說那可是她喊了十幾年的奶奶和媽媽。
一次次的心寒,讓她對這個家完全死心了。
“三哥怎么不走了?”南安沐正低頭會信息,差點撞上那堵肉墻,抬頭疑惑問。
陸亦思沒有回答南安沐的話,轉(zhuǎn)頭看一眼沒有緊閉的病房門。
病房門虛掩著,看不到里面的人,話卻清晰的傳出來。
“沒什么。”陸亦思搖頭,凡姐去上學(xué)了,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陸亦思只當(dāng)自己是聽錯和看錯了。
可那個背包看著非常眼熟。
“是你害怕了嗎?還是覺得我搶了你的什么?”沈凡凡淡淡說,也不怒了。
能讓這兩人這么急著讓自己回老家的,沈凡凡想不通,她都已經(jīng)出來了,還有什么是讓她們害怕的。
好像自己搶了她們的什么一樣。
王麗心虛的別開眼,不敢看眼神銳利的沈凡凡。
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嘛?
不可能的我藏的那么好,就算沈訴和安美知道了,也不知道她的親生女兒是哪個。
沈凡凡是不可能知道的。
想到這里,王麗的底氣足了,“什么搶了什么…,我讓你回去就其實為了你好,你看看你天天打架,能考上什么大學(xué)?!?p> 虛掩的門被人在外面推開,沈凡凡剛要說話,就有人比她快一步,“這是怎么了,醫(yī)院要安靜不懂嗎?”
來人長相俊美,白襯衫,休閑褲、海瑞溫斯頓手表,一身貴氣,唇角的笑似笑非笑。
作為自己的女友,早在三年前,陸亦思早就已經(jīng)把沈凡凡的身份給查清,資料非常清楚的介紹了她的家人。
淡漠的眼眸掃視了王麗一眼,雖是三年前的事,陸亦思的記憶力非常好,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人是誰。
沈凡凡的母親。
陸亦思怎么在這里?
沈凡凡疑惑腦袋暈乎乎的,她也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陸亦思路過。
“凡姐你身上怎么濕了?”剛看不太清,等靠近了陸亦思這才發(fā)現(xiàn)沈凡凡的頭發(fā)濕了大半,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蹙了蹙眉,戲謔的眸子里多了一絲冷意。
王麗沒想到會突然走進(jìn)開兩人,這兩人一看就非富即貴,陸亦思的容顏太過俊美,以至于她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這是新安酒店的男人。
不就是和沈凡凡好上的大款嗎?
古蓮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鄉(xiāng)村婦女,雖然不懂,可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zhì)也容不得她忽視。
“你是誰?憑什么管我,她是我孫女,我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有她說不是的份了?!惫派彃暝鴱牟〈采献饋怼?p> 在家里強(qiáng)勢慣了,而且她也容不得有人把自己的計劃打斷。
冷漠的眼眸掃視一眼古蓮。
古蓮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在逼近自己,男人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勢,到嘴邊的話被自己生生咽下去了。
“不要讓我看到你們。”落下這句話,拉著沈凡凡的手大步流星走了。
等人把沈凡凡帶出去了,兩人才回過神來,然而她們并沒有把陸亦思這話放心上,反而更堅定了要把沈凡凡帶回去。
她有一種感覺,要是不把沈凡凡帶回去,她的事就會暴露。
冰涼的手心拉起熱的不像話的小手時,陸亦思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踉蹌著腳步撞上某人的胸膛,沈凡凡不滿抬頭,“你怎么還不走啊,干嘛蕩我路。”
沈凡凡的臉,不像平常的紅,手心熱的不像話。
冰涼的手心碰到熱的不像話的額頭,沈凡凡下意識退開一步,陸亦思的手握的很緊,容不得她退開。
“凡凡,你發(fā)燒了。”放下手心,蹙眉陳述道。
“是嘛,我怎么沒感覺?!本褪怯X得腦袋暈乎乎的。
身體一軟,“凡凡…”陸亦思眼疾手快的攔腰抱起,“叫醫(yī)生。”
南安沐,“好?!?p> ……
“好了,我知道了,讓林一回來,陸丞你繼續(xù)查。”
“頭怎么那么痛?這是哪?”抬手想要揉揉脹痛的腦袋,右手痛的不像話只能用左手。
左手剛抬起來,就聽到了瓶子撞到鋼管的聲響,沈凡凡頓時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周圍。
周圍的亮光刺的眼睛生疼,可也沒有要放松警惕的意思。
“滴答,滴答”的聲響,手背傳來涼意,鼻翼里充斥著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沈凡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哪里。
醫(yī)院。
她暈倒了?
她記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陸亦思來了,和陸亦思說了什么她已經(jīng)記不清,暈倒前,只聽到一道焦急的聲音。
后面的事她就記不清了。
愣愣的躺在病床上出神。
“凡姐醒了?!睊鞌嚯娫捠掌鹗謾C(jī)從陽臺走進(jìn)來,看到醒了的沈凡凡心先是一喜,當(dāng)看著不知在想什么的沈凡凡,皺眉。
郁悶的情緒一掃而空,看著那道身影挺拔的某人,陳述,“我發(fā)燒了。”
陸亦思點點頭,摸了摸沈凡凡的額頭,“已經(jīng)沒有那么燙了,滴完這瓶藥水就可以了?!?p> 沈凡凡撐著手坐起來,陸亦思眉頭蹙的也緊了。
“啊,真是抱歉啊,居然在你面前丟人了?!鄙蚍卜叉倚Γ沂质共簧蟿?,左手滴著點滴。
皺眉,讓前男友看著出丑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
“凡姐逞強(qiáng)真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干的事。”陸亦思嬉笑,一副快投入我懷抱的模樣。
沈凡凡尷尬的笑著,發(fā)燒的緣故,喉嚨干啞,說話也帶了啞意,睫毛一顫一顫的,很是好看,“不用了,陸三少?!?p> 沈凡凡的臉色蒼白,病房里的燈光傾灑在臉上,讓這張透著病態(tài)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柔。
雙手撐在病床上,一只腳半跪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視著那雙明亮的眼睛。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蒼白的臉多了一絲緋紅,沈凡凡想要后退,這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退無可退。
“三哥,午餐買回來了,你看看還缺什么…”推開門進(jìn)來的南安沐愣住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可以塞進(jìn)一個雞蛋。
手里提著的兩袋東西差點拿不穩(wěn)掉在地上。
整整一點皺褶都沒有的襯衫,深深一笑看著沈凡凡,這才慢條斯理的站起來。
“該回魂了。”陸亦思瞥一眼沒出息的南安沐,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讓人驚訝的事。
“哈哈,抱歉?!蹦习层鍖擂蔚男χ咽掷锏臇|西提進(jìn)來。
這是兩份陸氏集團(tuán)旗下的酒店打包的午飯。
陸氏集團(tuán)是跨國企業(yè),旗下有餐飲業(yè),房地產(chǎn)、珠寶業(yè)、服裝、娛樂、航空業(yè)…只要能涉及的產(chǎn)業(yè)都會有陸氏集團(tuán)的股份在里面。
飯盒很漂亮,里面做的飯菜也非常精致。
菜心、排骨湯…糖醋排骨…
沈凡凡看著口水都流了,作為一個吃貨來說,能看不可以這是多么大的煎熬。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糖醋排骨,媽啊,是肉。
然而事實是,沈凡凡看著放在她面前的青菜,一碗只有幾粒肉的皮蛋瘦肉粥,郁悶了,腮幫子鼓鼓的,一臉不滿。
在看陸亦思吃的糖醋排骨,沈凡凡不服氣了,“為什么我沒有肉。”
南安沐拿著另一盤肉的手抖了一下。
對啊,凡姐怎么不可以沒有肉。
在看某人黑臉的模樣,南安沐只當(dāng)自己沒有看到。
手拿著勺子攪了攪清淡的粥,一臉幽怨。
哎呀媽呀,這生病的凡姐真是可愛啊。
陸亦思好像沒看到某人的情緒,“生病了,不可以吃這么油膩的東西?!?p> 沈凡凡,“?。 ?p> 你這是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