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東郡東郊,盧村。
顧阡夜和葉君離兩人換了夜行衣,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婦女身后。
婦女停在一間破屋前,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推門,吱呀一聲,關(guān)門之際,顧阡夜透過門縫,確定屋內(nèi)還有人。
等門關(guān)好后,顧阡夜和葉君離對視了一眼,運(yùn)轉(zhuǎn)輕功,飛上屋頂,偷偷地掀開一片青瓦,以便窺探。
婦女進(jìn)屋后,撕下偽裝,露出一張被燒傷的臉,這人竟然易了容!
內(nèi)屋轉(zhuǎn)出來一個(gè)人,她帶著白色斗篷,看不清長什么模樣,憑顧阡夜的直覺判斷,年齡不大。
婦女朝少女行禮:“少主?!?p> “沒人跟著吧?”少女一開口,顧阡夜瞬間熱淚盈眶,這熟悉的聲音他心心念念了四年,而熟悉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他的腳卻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非凡。
而葉君離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要說眼前人是柳青辭,他打死也不信的,但聲音真的無法騙人,他心中也是一團(tuán)亂麻。
“沒有?!眿D女道。
少女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婦女立刻一顫栗,大氣也不敢出,少女冷道:“是么?”
“是……是。”
少女不再看她,只笑著,這笑帶著些許陰鷙,只見少女朗聲開口:“既然尊駕已經(jīng)到了,何必要做梁上君子?”
葉君離心道不可能,他們明明隱藏的很好,沒人可以發(fā)現(xiàn),看來這人不簡單。
他看了顧阡夜一眼,跳下屋檐,推門而入,顧阡夜隨之而來。
白衣少女保密工作做的很隱蔽,不僅帶了斗篷,還遮了面容,只露出一雙冷淡的丹鳳眼,眸中帶著些許傲慢和不屑。
可顧阡夜的心思是何等的細(xì)膩,就憑他對眼前人的判斷,心中的痛楚就已經(jīng)蔓延開來。
“兩位是在跟蹤?”少女用淡淡的聲音問道。
葉君離指著少女身后的人道:“這是誤會,我是看這人鬼鬼祟祟,所以才跟上來看看,我們并沒有惡意?!?p> 少女輕笑,玩著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可是,你們已經(jīng)見過我了,不管你們是否有惡意,都得死?!?p> 她這一番話,讓葉君離聽的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抓著顧阡夜的衣角,躲在他身后。
顧阡夜忍著心尖的疼痛,上前問道:“必須得死么?”嗓子沙啞,目光深情。
少女將視線從手指上移開,鳳眸流轉(zhuǎn),對上顧阡夜的還看的雙眸,她看著眼前的少年,眉頭一皺,一種熟悉感從內(nèi)心深處冒出來,少女道:“必須得死?!?p> 顧阡夜忽然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將頭抬起,道:“那你拿去吧,這條命,我給你?!?p> 葉君離被顧阡夜這一句話整得措不及防,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聽錯(cuò)了又問了一句:“你,你瘋了?”
可顧阡夜根本沒有理他,他一步一步,很慢地朝少女走去,一步一句:“你知道嗎?四年前,我把你弄丟了。這四年,我很想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找遍了天南地北,就是不見你的蹤影,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是你么,辭兒?可是,你好像已經(jīng)忘了我……”
他的眼神充滿了真摯,有一窺究竟的期待,也有小心翼翼的忍耐,很讓人心疼。
顧阡夜的真摯,他的小心翼翼,在少女的心中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冰冷的對身后的人命令道:“阿蘿,這種廢物,不需要我解決吧?”
顧阡夜突然笑了,有些喃喃自語,或是說給少女聽:“我的辭兒,是不會殺我的?!?p> 阿蘿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靠近顧阡夜,葉君離見狀,忙從袖中掏出幾枚銀針,朝阿蘿飛去,阿蘿手被銀針刺中,匕首掉落在地。
“這是我姐給防身用的。”葉君離解釋道,然后沒有任何人理他。
阿蘿手被扎成了刺猬,紅色的獻(xiàn)血瞬間涌出,她惡狠狠地盯著葉君離,咬牙切齒。
少女道:“退下吧?!?p> 阿蘿退回到少女身后,不再講話。
顧阡夜道:“在我死前,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臉嗎?不然我死不瞑目?!?p> 少女?dāng)宽?,神色微沉,語氣比之前更加冷淡了:“不可以。”
說罷,少女拔了阿蘿手上的銀針,眨也不眨地將銀針飛出,朝葉君離而去。
葉君離躲閃不及,將折扇一轉(zhuǎn),銀針偏了軌道,牢牢的釘在石墻上,墻上洋洋灑灑掉下許多白粉。
顧阡夜緊追不放:“最后一個(gè)問題,你是不是叫柳芷?”
少女的耐心逐漸被他消耗完了,柳眉微蹙,沉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p> 少女抽出腰間玉笛,吹奏,顧阡夜和葉君離宛若體力不支一般,紛紛倒地,額頭冒出些許細(xì)汗,胸口起伏,呼吸不暢。
少女踏著白色繡花鞋,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gè)人,她伸腳踩了顧阡夜的左手,嘴角噙著笑,幽幽開口:“你告訴我你執(zhí)行任務(wù)是什么。只要你肯說,我就把我知道都的告訴你。怎么樣,顧少莊主,這比交易,可劃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