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逍遙城主府。
寒夜微涼,貓兒開始出來覓食,街上偶爾傳來打更的聲音,師徒三人停在了城主府前。
三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輕步繞道后院,輕踩枝頭,翻身過墻,悄然落地。
這里看起來好似荒廢了許多年,雜草叢生,地面泥濘,柳青辭蹙了下眉頭。
她正要抬腳往前查看幾番,前方傳來人聲,柳青辭將身隱在了積灰的假山后面,豎起耳朵。
來人是兩個年輕人,說話特別小心留意。
其中一個人身著稍微有些華麗,他說道:“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
另一個回答:“放心?!?p> “東西呢?”
“在后門,有兄弟看守著,不過……”
身著華麗的男子從腰中拿出了三根金條放在另一人手上。
那人拿到金條用手掂了掂,又道:“抓這東西廢了我一個兄弟的雙腿,這點錢,怕是不夠吧?”
那男子又從袖中拿出兩根金條:“今日這事誰都不要提,否則你知道后果的?!?p> “小人明白。”說罷,便朝后門揮手,立刻有兩個人扛著兩個麻袋進來。
麻袋里好似裝了很重的東西,那兩人扛也些許吃力。將麻袋放下之后,那三人分了金條從后門離開了。
身著華麗的男子左顧右盼,獨自一人將那麻袋拖回屋內(nèi)。
柳青辭對疏、昭二人道:“你們兩個去跟著那三個人,我去看看那麻袋里面是什么?!?p> “是,師父?!眱扇俗叩胶髩?,將身翻過,追那三人去了。
柳青辭左右看了眼,踩上枝頭,攀上屋檐,隱在梁柱間,一路跟著那男子回到了他的臥室。
柳青辭上了屋頂,輕輕掰開一片青瓦,下面的光線從里面透了上來。
柳青辭在透風的青瓦上設(shè)了個很小的結(jié)界,這才觀察里面的動靜。
那男子將那沉重的麻袋拖回屋內(nèi)后,將門栓上,解開了麻袋。里面是一只很大頭褐色黃鼠狼,柳青辭下意識的捏緊了瀟湘。
那黃鼠狼歪著頭,嘴角還殘留著血跡,身上各處也有很多淤青,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那人從袖中拿出一個黑色瓶子,里面好像裝了什么東西,沒一會兒,天啟便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句便是:“這啥味兒啊,還挺沖的。”
那人冷笑一聲:“挺好聞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反正我多的是。”
天啟好似受了很重的傷無法變回人形,但依舊不妨礙他裝酷耍帥:“老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兄弟我,為了你,我犧牲多大??!”
柳青辭握著瀟湘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但好在,聽二人的對話,兩人之間應該是挺熟絡的。
但天啟好像對誰都聽自來熟的,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天啟就特別的熱情。
那人白了天啟一眼,開始翻箱倒柜找東西,邊找邊抱怨:“還不是你那個好大哥,非要找城主要什么什么霍梔,世人都知道,霍梔是岳明大陸十大圣物之一,怨不得他被城主大人請來顧莊主寂灰飛煙滅?!彼麖墓裰心贸隽艘粋€碧色藥瓶,“你也是活該,你說你逞什么強,就算他是你大哥,但有命也不是這么用的。”
天啟尋了張椅子靠了起來,跟個大爺一樣:“你不懂?!?p> 那人到出藥瓶里的藥丸給天啟服下:“我是不懂。但你是我恩公,你死了,我上哪報恩去?”
天啟笑了起來,不小心扯到了嘴角上的傷,但依舊笑吟吟的,天生就是一個樂天派:“你的恩啊,早在一百年前就報完了。如今你還借著這報恩的由頭留在我身邊,若說你對我沒企圖,我都不信?!?p> 那人踢了天啟一腳:“我能對你有什么企圖?我一大老爺們的,又不會看上你,你別給我自戀?!?p> 天啟連“嘖”了好幾聲:“我又沒說你覬覦我的美貌,你這么慌張干什么?”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了,一時間,空氣凝結(jié),那人和天啟皆是一愣。
天啟對那人小聲道:“你不是說沒人發(fā)現(xiàn)嗎?”
“別慌,我去看看?!蹦侨艘撇椒块T,道,“門外何人?”
門外響起了一個青稚的聲音:“玉壺山,淬殤閣?!?p> 天啟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給跪下了,他左右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啥大事,示意門外人開門。
柳青辭手握瀟湘,背在身后,進了房:“幾月不見,你怎的混成這副摸樣了?”
柳青辭進來了之后,那人立刻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下四周,又栓上了門。
天啟不好意思的用自己的爪子勾了勾尖尖的鼻頭,笑呵呵道:“凡事總有意外的嘛,只是挺不好意思讓你瞧見我這副狼狽的模樣?!?p> 柳青辭尋了張座,拍了拍,坐了下來:“又不是第一次見,怕什么?!彼戳搜叟赃叺娜?,道,“不打算介紹一下?”
“哦,我曾經(jīng)救過的一個低等精怪,死活說要報恩。叫他華庭就好?!?p> 華庭上下打量了柳青辭一眼,道:“姑娘如何稱呼?”
“柳青辭?!?p>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