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風(fēng)聲呼起。孤冷的夜不僅令人遍體生寒,連同心靈也給蒙上了一層寒霜。
“噠噠噠!”
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的樓層里響起,稍微緩解了一些窗前男子的孤寂感。
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頸部戴著一根銀色項鏈的美艷女子朝著男子走了過來。
“立宸,你一定要回去嗎?”緩緩走到男子身后停下,女子開口。
“對,我必須要回去,參加她的婚禮?!蹦凶踊仡^,手中握著一張紅色請柬,眼睛空虛。
“何必如此呢,為何要折磨自己呢?!迸藝@氣道。
“這是我欠她的。”
這當(dāng)然是他欠她的,關(guān)于這點,他從未辯解過。
“唉……”
次日,一架從韓國首爾飛往上海的飛機在上海虹橋機場落地。
三年過去,他林立宸還是回來了。
仔細(xì)觀看了這座盛滿他昔日回憶的城市,林立宸眼神恍惚。
回過神來,用滴滴打車叫了一輛車,不過兩分鐘時間就來到了。
“先生,請確認(rèn)目的地是否正確?”
“正確,就是雪瑞酒店?!?p> 十分鐘后。
“先生,雪瑞酒店到了,祝您生活愉快。”
“謝謝?!?p> 拿好行李,下車。雪瑞是一座上海的五星級酒店,他今晚在這里落腳,明天便是她的婚禮。
……
想不到過去三年了,她還是這么可愛漂亮,尤其是穿上這身雪白靚麗的婚紗后更是光彩奪目。
林立宸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他本就不是愛出風(fēng)頭的人,反倒希望能越少人關(guān)注到他越好。
只是盯著前頭與賓客們相談甚歡的親娘,眼中滿含回憶與久別重逢的喜悅。
他已經(jīng)記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喜歡上她的了,他只記得自己已經(jīng)喜歡她很久了。
他看到了她,她自然也看到了他。他們兩總是會有種奇特的默契。
“怎么?你這個大忙人省得回來了?”吳齊昔向賓客指了指林立宸,笑罵著交代了幾句,便朝著他走了過來。
“你的婚禮,怎么也要回國祝福才是。”林立宸起身笑道。
再見到她,即便是在如此場合,也覺得很開心。
“立宸!你小子竟然回來了!”赫然是新郎走了過來。
“葉華,好久不見?!币姷绞切吕?,林立宸笑著回應(yīng)道。
兩人互相擁抱一番,分開。
“好久不見,怎么,你這個大忙人也有空來參加我兩的婚禮?”劉葉華拍了拍林立宸的肩膀戲謔道。
“不得不來?!?p> 劉葉華是他大學(xué)時的舍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在接到請?zhí)埃趺匆膊粫氲脚c吳齊昔結(jié)婚的人竟會是葉華。
“也是,你是齊昔的前男友,是該來看看?!眱扇藙傄灰娒婢突鹚幬妒恪?p> 林立宸微笑不語,縱使是大學(xué)時的好友,三年過去,那份情意也隨風(fēng)漸漸消散了。
“劉葉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吳齊昔生氣道。
“好好好,我錯了,那你倆慢慢聊,我去跟主婚人再探討一些細(xì)節(jié)?!眲⑷~華趕忙道歉,就轉(zhuǎn)身告辭。
他本就是過來看下兩人在說些什么,雖對自己有信心,但心里總歸是放心不下。
“他還是這樣,幼稚無比,像一個小孩?!绷至㈠肪拺训馈?p> “是啊,他沒變,只有我們變了??上?,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p> ……
“現(xiàn)在有請新郎親娘入場!”
“……”
“……”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還沒和她多聊上幾句,婚禮就開始了。
幸好,結(jié)束得也快,倒也不用在這處見證她兩幸福的地方待上太久。
林立宸在人群中找上了她,他本該早早離去才是,可這心里總是不上不下。
他還想再見她一面。
她正在與賓客敬酒,看上去頗為忙碌。
好在自己耽誤不了她太多時間。
雖詫異他還會來找她,吳齊昔還是擺脫了賓客,跟著他來到了一處較為冷清的地方。
“怎么,還有什么事嗎?”吳齊昔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沒什么事,就是明天我就要回首爾了,想臨走之前再見見你。
“那么現(xiàn)在見到了,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還沒等林立宸說完,吳齊昔就轉(zhuǎn)身離去。
吳齊昔當(dāng)然能想得到他會與自己說些什么,但事到如今,又有何意義。
她還是恨他的,恨他當(dāng)初不顧一切,就如她現(xiàn)在這般決然離去。
“如果當(dāng)初我選擇不走,我們之間會是這樣嗎?”林立宸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輕聲問道。
他不過是想單獨見她一面而已,這些話本不該問的,但他還是沒忍住。
吳齊昔的身影頓了一下,說道: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立宸,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當(dāng)初是我太傻,也是你太自我了?!?p> 說完,消失在人群中。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立宸明白,恐怕他與她這一生都再難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