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花板,潘少徒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然后逐漸面露微笑。這場游戲的問題在于時間對不上,又或者說時間已經(jīng)太巧了。
一邊想著,潘少徒拿出了口袋里的通訊器,將這傳訊金屬調(diào)到固定的頻段以后,從那里面就傳出了柳飛燕和謝秋風二人正在快速奔跑的喘氣聲:“飛燕,秋風,你們不用再找了。這艘船上可能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的目的是要讓我們在這船上一直瞎逛等死。”
通訊器里一下子沒有傳出什么聲音,隔了幾秒才聽到謝秋風喘著粗氣道:“呼……這么說是有把握嗎?還說你是想到了什么東西嗎,那我們先會和再說吧。”
潘少徒應了一聲:“直接到最上面那一層的入口集合,先別去甲板。只要對面不是太蠢的話,就該有些警覺了?!?p> 謝秋風和柳飛燕雖是滿腹疑問,不過潘少徒能說的如此有把握,也就意味著只要信任他就行。
潘少徒一邊往回跑著,一邊留意著天花板上的小洞。這些小洞很少見,但每一個是內(nèi)嵌玻璃的鏡片的結構,可以推測是某種監(jiān)控起見的。注意到了這些小洞以后,潘少徒也就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推斷:“我隨著那艘便攜飛艇來到這艘飛艇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半個小時,但是那段時間里飛艇上的人只是各做各的事,也沒有任何準備陷阱的動作,這意味著對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然后在某個時刻,船上所有的士兵卻是直接撤離了,所以也真是在那時候這個陷阱開始準備。”
“接下來,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了飛燕她們二人。也正是在那時候,對方通過鏡片的觀察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迸松偻脚郎狭送ㄍ弦粚拥臉翘?,腦子里不斷地完善著他的整個想法:“原本是準備用血瓦斯直接毒殺,結果卻正好碰到了發(fā)現(xiàn)真相的我。所以就直接用一個所謂的游戲來引我們上鉤?!?p> 潘少徒?jīng)_上了二層,時間還剩大概兩分鐘,通往入口的通道只需幾個轉(zhuǎn)角后便能抵達:“那時候我們正處在鬧市之中,對方是有預謀有計劃地要搶走瑾兒。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并不會將瑾兒直接殺死,而是有別的什么目的。綜合這些來看的話,這場游戲不過是一個拖延手段,不管他們有什么目的,把我們干掉只不過是個附加分吧。”
思路剛剛結束,潘少徒便已經(jīng)抵達了通往飛艇內(nèi)部的入口。在那走廊處,謝秋風正站在那里四處張望著,然后才發(fā)現(xiàn)了潘少徒快跑著趕到。
停下腳步以后,潘少徒才發(fā)現(xiàn)原來柳飛燕就跟在自己的身后。剛才完全投入到了思考之中,根本沒注意到身后還有一個人靜悄悄地跟著一起跑。而柳飛燕當然也沒什么興趣主動搭話,知道了瑾兒可能出現(xiàn)的位置以后,她算是馬不停蹄直接朝著入口飛奔而去。
“走吧,具體情況我在路上跟你們說,我們往甲板上面去?!迸松偻綌[了擺手說道,然后便領著頭朝著甲板處跑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供能廠的方向,濃濃的黑煙正從供能廠頂部的排氣管和大門口冒出。最早被關閉的兩個供能用金屬柱已經(jīng)由于過載而開始閃著火花和閃電,如果有人愿意嘗試的話,那個金屬柱絕對是很好用的鐵板燒工具。
而在最頂層的濃煙之下,還有一處地方夾雜著機器被破壞而產(chǎn)生的輕煙和粉塵。在一處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巨大鐵罐下方,胖子正癱坐著大口喘氣。從他右側(cè)的太陽穴處流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穿過他的心形眼鏡架,直到下巴處。
“這些畜生?!迸肿由钗豢跉?,腹部的兩個駭人的血窟窿已經(jīng)在過度的疼痛下麻痹,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這些傷口重新想起自己該如何向神經(jīng)中樞表現(xiàn)。
在胖子的掩體身后,兩個守序者正緩緩地向他所在的位置走去。其中的一個守序者的玻璃罩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但可惜胖子的破壞力還沒到將這玻璃罩擊碎的程度。
鏘鏘鏘——
鏘鏘鏘——
死亡的鐘聲在慢慢逼近。
“老子還是拼了吧?!迸肿右灰а溃粋€翻滾從掩體處閃出,左手的機械臂一挺,一發(fā)巨炮便從那機械臂的炮孔之中射出。直直地射向了那個玻璃罩已經(jīng)有裂痕的守序者。
巨炮所及之處,只聽一聲轟隆巨響,那玻璃罩上的裂痕又加深了幾分。但是還不夠,但是還不夠啊。兩名守序者發(fā)現(xiàn)目標以后又一次加快了身后管子里的血液循環(huán)速度。在又一次激活了的金屬碰撞聲之中,兩名守序者揮舞著雙刀朝著胖子快速沖去。
胖子內(nèi)心一陣嗚呼,右手猛抓一拳,竟也向著守序者沖去:“給老子死。”
重拳所至,胖子猛地將那名守序者已經(jīng)有裂痕的頭罩徹底擊碎。隨后又勢如破竹地重重地錘在了那名守序者萎縮了的丑陋腦殼之上。就像最堅硬的石頭撞在了一截腐爛了的樹干上一樣,胖子的重拳直接將那名守序者的腦殼錘爆,一時之間,帶著腥臭味的血液四濺。
其勢固然不可阻擋,但對手也沒有給胖子留下什么機會。另外一名守序者完全沒有理會已經(jīng)雙膝跪地、暴斃當場的同伴,手中的雙刀又一次在胖子的腹部上劃了兩道口子。隨后雙手一橫,兩道利刃又是劃開了胖子胸口的皮肉。
金屬的碰撞聲再次加快,那一名守序者雙手再揮,兩把刀便又要自上而下地將胖子劈開。
鏘——
已經(jīng)口吐鮮血的胖子勉強用左手的機械臂擋下了這一擊,但巨大的力量卻又逼迫他單膝跪地。
這就是極限了吧。做到這樣已經(jīng)夠了吧。
那名守序者見一擊不成,右手一扭,閃著血紅之光的刀刃便要貫穿胖子的心臟。
鏘——
又是一陣金屬碰撞聲,然而這一回是站在胖子身旁呈突進之勢的鄭九歌用手中鎢鋼短刀強行接下了這一擊:“對不起啊胖子,我來晚了。”
胖子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不算晚,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