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萍水相逢
2.
李小闖騎著怪魚，大喝一聲：“快上岸！”
人面怪魚噴出一股水柱，嘶嘶直叫。
李小闖一拳頭打掉了它幾顆白森森的尖牙，它嚇得再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緩緩地向岸邊游去。
到了岸邊，李小闖雙手抓起怪魚，用力一背，將怪魚扛在肩上。
李小闖扛著巨魚，一步一步走上河岸，大家不由得拍手叫好！
李小闖把人面怪魚啪地一聲，扔在岸上。
眾人圍過來一看，原來這便是近日來興風(fēng)作浪的黃河水怪，不由得怨聲載道。起初還不敢靠近，慢慢地走過去，對他又打又踢。
李小闖笑道：“大家放心，這人面怪魚再也無法興風(fēng)作浪了！”
怪魚離開水便活不長久，沒過多時，便翻著白眼，不動彈了。
人們圍著李小闖，歡呼道：“少俠，你降服了黃河水怪，為民除了一害！”
李小闖連忙說道：“你們過獎了，過獎了?！?p> 劉家村的漁民連日來捕殺水怪，連個影子也沒見到，聽說水怪被一個少年給降服了，都跑過來看。
人越來越多，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一個白衣少女，腰佩一把短劍，在一邊靜靜地觀瞧。
這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眉目如畫，一雙眸子清澈燦爛，如天上的明星。
她膚色如雪，一頭長發(fā)披在肩上，如烏黑的瀑布一般。
李小闖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心想：這女孩仿佛天女下凡，真是氣質(zhì)不凡?。?p> 這時，一個漁民哈哈大笑道：“少俠，縣衙已經(jīng)下了命令，有本事捕殺水怪的人，有重賞。你快去縣衙領(lǐng)賞去吧？”
李小闖笑道：“算了，我還要趕路，就不去縣衙了！”
那白衣少女聽到這句話，輕輕地咦了一聲，似乎覺得很驚訝。
李小闖把身體靠近那少女，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
“喂，小姐，我看你的打扮與眾不同，你不是這兒的人吧？”李小闖冒昧地問了一句。
那少女淡淡地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去領(lǐng)賞？”
他的聲音十分悅耳，仿佛鶯啼一般，聽著讓人十分舒服。
“我要趕路！”
“請問少俠，你要去何方？”
一句話，把李小闖問得無言以對，他在這個世界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鬼才知道他要去哪里呢？
李小闖心里一片茫然，喃喃地說：“我沒有家，我要是知道該去哪里就好了！”
“少俠，你說什么？”
李小闖拱手道：“我不是什么少俠，我叫李小闖?！?p> 少女沖李小闖微微地一笑，這時只聽身后有一個人叫了她一聲：“晶晶！”
一個灰白頭發(fā)，拄著一根龍頭拐杖的老婦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姥姥！”
少女叫了一聲，走到了老婦人面前，老婦人喜歡地摸了摸他的臉蛋，說道：“晶晶，過了黃河，別忘了姥姥。有時間過黃河看看姥姥?！?p> “嗯！”
少女乖乖聽話地樣子，十分可愛。她和姥姥的感情似乎很深。
人們七嘴八舌議論了一會，見怪魚已經(jīng)死了，都紛紛散去了。
少女輕輕地說道：“姥姥，就是這位少俠降服了水怪，除了黃河一害！”
姥姥看了李小闖一眼，轉(zhuǎn)向少女，有點擔(dān)心地說：“你一個女兒家，別管江湖上的事?！?p> 少女吐了一下舌頭，不言語了，把臉面向黃河，等船過河。
天氣嚴(yán)寒，那老婦凍得直打哆嗦，少女心疼地說道：“姥姥，你回村吧，我一會兒等到船，便走了?！?p> 那老婦不放心地看了她兩眼，這才拄著拐，向村里走去，時不時還回頭看上一眼。
少女沖她擺手道：“姥姥再見！”
半天也沒有船只經(jīng)過，少女望著水面，臉上有些焦急之色。
李小闖覺得肚子餓了，向少女借了短劍，割開一塊怪魚的肉，點起一堆篝火，開始燒烤人面怪魚。
不一會，岸上就傳來一陣奇異的香味，原來這怪魚烤起來十分好吃，
怪魚燒得外焦里嫩，發(fā)出滋滋的聲音，香味四溢。
他一邊烤魚，一邊自言自語：“怪魚啊，我實在是太餓了，只好拿你充饑了?！?p> 少女見他隨遇而安的樣子，覺得有趣，慢慢走了過來，問道：“你怎么什么都敢吃？”
“這有什么，我住在破窯的時候，什么沒吃過。你是沒嘗過挨餓的滋味，要是餓上你三天，什么你也便吃了！”
李小闖吃了一塊肉，說道：“好香啊！”
“你怎么一個人，你的家人呢？”
李小闖傷感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沒家，我是一個孤兒。”
少女低下頭，對他產(chǎn)生了同情之心，默默地不說話了。
李小闖坐在草地上，一邊吃魚一邊和少女說話，問這問那，少女簡單地回答著。
“你叫晶晶？”
“嗯?！?p> “那個老太太是你姥姥，她是這兒的人。你家是哪兒的??？”
“遼東的。”
“你們那里很冷是吧？有機(jī)會我也去遼東玩玩。聽說那里的人很豪爽啊？”
他吃了一塊肉，又用利劍割了一塊肉烤著吃，轉(zhuǎn)眼間，吃了怪魚的三分之一。
少女被他逗得呵呵笑。他說：“不好意思，我太餓了，這魚太香了。你吃不吃？”
少女說：“你自己吃吧！”
他把剩下的三分之二扔進(jìn)黃河里，順?biāo)h走了。
他抹抹嘴上的油，吃飽了。
一只小木船遠(yuǎn)遠(yuǎn)地劃了過來，船夫喊了一嗓子：“過河嗎？”
少女對李小闖說：“少俠，我要上船了！”
李小闖真想跟他結(jié)伴而行，去遼東玩耍一番，反正他也沒有家，去哪里都是一樣。
突然，他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渾身發(fā)冷，于是沖少女?dāng)[擺手，說道：“你快上船吧！”
少女上船，白衣飄飄，仗劍立在船頭，仿佛仙女一般。
她沖李小闖輕輕招招手，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
“晶晶，再見！我有時間去遼東找你玩！我。。。?！?p> 話還沒說完，船便向?qū)Π秳澣ァ?p> 少女也不知道聽到這句話沒有，飄然進(jìn)了船艙，關(guān)上艙門，再也尋不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