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秦烈比斗慘敗,遭到雷霆手段,淪為廢人,貶為雜役。
這是他親眼所見,甚至還參與其中。
自秦烈被貶雜役園開始,已經(jīng)正好三個月過去了。
再次得到秦烈的消息,周師兄本以為是徹底死亡的消息,可沒想到,秦烈那廝,竟然活蹦亂跳的,又起勢了!
簡直可惡!
可這怎么可能!
一個靈脈被斷,修為被廢的人,這么可能會重修武道?
身為飛云門的外門正式弟子,即便是低階弟子,但周師兄所能接觸到的信息要比王管事這個雜役園管事來得多。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種事情是有多么的困難,甚至,從未聽說過!
但看著老王父子這般凄慘的樣子,還有老王信誓旦旦的敘說,周師兄也不得不信。
秦烈那廝,真的重修武道!
“莫非……真的是夢幽雪!?”
周師兄臉色有些發(fā)白,想起夢幽雪前兩天才結(jié)束任務(wù)回山門,結(jié)果,秦烈那廝就重修武道了?
“難道這里面真的有聯(lián)系?這樣的話,麻煩大了……”
夢幽雪有多恐怖,他即便沒有親眼所見,但也有耳聞。
作為前外門小天才秦烈的跟班狗腿,周師兄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夢幽雪,與秦烈關(guān)系密切,乃是秦烈的后臺!
如今夢幽雪回山,突破修為限制,成為淬骨境武者,直接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而同一時間,秦烈就重修武道,風(fēng)光無限的搞出這種動靜。
這擺明了是想要殺回來!
“完蛋了,這下大事不妙了?!?p> 作為半個參與暗算秦烈之人,聽聞這個消息,周師兄臉色發(fā)青,內(nèi)心慌得一批!
就是因為懼怕夢幽雪,他才會暗中通知王氏父子,想假借他們之手除掉秦烈。
沒想到,這倆父子將事情辦砸了,搞出天大的麻煩了。
看著周師兄臉色鐵青,難看得可怕,但兒子確實危在旦夕,王管事都能感覺到兒子的生命氣息在不斷的流失。
此刻,王不凡已經(jīng)是氣息奄奄了。
王管事不得不再次哀求周師兄:“周師兄,我求你了,看在我父子倆為你辦事和以前的孝敬的份上,求求你了,施舍一顆療傷的丹藥吧……”
“我求求你了,我兒真的快要不行了……”
王管事老淚縱橫,甚至掙脫周師兄的束縛,放下懷中的兒子,跪在地上,轉(zhuǎn)而緊緊的抱住周師兄的大腿哀求。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想要療傷的丹藥?呸!”
就是因為這對父子不作為,沒弄死秦烈,導(dǎo)致事情脫離掌控,周師兄恨不得當(dāng)場滅了這兩父子。
好在他還沒有失去理智。
畢竟老王是雜役園的管事,可不是王不凡能比擬,若是真的被弄死了,他也難逃干系。
眼看著王管事身上血污沾染到了自己的內(nèi)衫上,還要自己不多的療傷丹藥,本就心情不好的周師兄更是起了一股子怒火。
那種療傷丹藥他一月就這么一顆,稀罕得緊,自己都舍不得用,怎么可能拿出來救治王不凡這種草包廢物。
簡直就是浪費。
“滾!事情辦砸,壞了大事,擾了老子的清夢,還想要丹藥,想都別想!”
就見周師兄怒喝一聲,接著抬起一腳在王管事受傷的肩頭,將其踹開來。
“趕緊滾,老子看著就煩!”
緊接著周師兄不理會掙扎的王管事,直接一把提起腳旁昏死的王不凡,在王管事幾欲噴火、不敢置信的眼目中,幾大步來到門邊,直接將王不凡給扔了出去。
“我的兒啊!天殺的周飛!你也不得好死!”
王管事目眥欲裂,怒火攻心,氣血倒流,一口鮮血噴出。
他顫顫巍巍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外,撲在王不凡身上,悲鳴哀嚎,直接咒罵起來。
“呸,老雜毛,滾遠點!”
周師兄,也就是周飛,態(tài)度十分惡劣,被王管事咒罵幾句,此刻心情極度的差。
煩躁不已。
但更煩躁的還是關(guān)于秦烈一事。
站在門口,周飛看到不遠處有其他的同門看了過來,還指指點點的,他直接‘嘭’的一下將屋門關(guān)上。
“秦烈那廝重修武道,加之夢幽雪這個最大的靠山回來,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p> 回到屋內(nèi),周飛心境難以平復(fù),隨即一咬牙:“秦烈重修武道,實力恐怕也就初次煉皮的程度,更何況此時秦烈依然是個雜役,這么說來,這是要逼我親自出手了!”
“想來區(qū)區(qū)一個雜役的死亡,依照門規(guī),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罷了,就算是夢幽雪,怕是也奈我不得?!?p> “這樣的話,說不得,要先下手為強了!”
打定主意,周飛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然后飛快的換了一身青灰色的武道勁服,匆匆而出。
跨過門檻,周飛看也不看依然悲痛欲絕的王管事,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見周飛離開了,四周幾個圍觀的外門弟子也是搖搖頭,也不理會王管事父子,散開了。
對于他們來說,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只是可憐的王管事,悲痛欲絕,只是憤恨怨毒的看著周飛遠去的身影,亦如之前看著秦烈的身影那般。
“我好恨吶,啊啊啊!”
他好恨,恨秦烈,恨周飛,更恨自己,為什么一點本事都沒有,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子。
“秦烈,周飛,你們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該死!?。 ?p> 王管事哀痛怨恨,但這改變不了兒子即將重傷而亡的事實。
好在,他老王也雜役園呆了幾十年,在外門這不時的跑跑關(guān)系,也不只是周飛這點關(guān)系。
只可惜,那點關(guān)系,根本不可能換取一枚療傷的丹藥。
王管事幾乎將外門低階弟子的住舍區(qū)都跑遍了,卻無人理會他。
王管事抱住奄奄一息的兒子,心境凄涼,漫無目的,宛若行尸走肉的走著。
他都已經(jīng)絕望了。
無數(shù)的孝敬,不敵一枚療傷的丹藥。
可笑,可悲,可嘆!
“對了,還有他!”
忽然間,王管事的腦中閃過一張不堪回首的面龐,眼中閃現(xiàn)出一抹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但看著差不多快要斷氣的兒子,王管事頓時拋開一切,振作起來。
心里憋著一口怨氣,以及兒子的生命危急,讓王管事強行壓制了恐懼。
“對,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緊接著王管事抱起兒子,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朝著外門更里處而去。
哪里,是他最后的希望。
很快的,王管事的身影就一個個或好奇,或木然,或不屑的目光中,消失在這片住舍區(qū)了。
很快的,王管事抱住幾近死亡的王不凡穿過外門低階弟子住舍區(qū),越過高階弟子的屋群。
最終,來到了一片高門大屋的建筑群邊上。
這里,是外門長老居住的地方。
尋著腦中已經(jīng)快要被遺忘的恐懼記憶,王管事看著幾乎快要死去的兒子,深吸一口氣,隨即,朝著某個長老的屋子而去。
“就是舍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救回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