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白階擂臺的冠軍為袁蕊,為黃平山導師門下積五分。亞軍苗人杰,為麗莎導師門下積四分。季軍章木斯,為諸葛然門下積三分。祝賀各位取得好成績的弟子!今日比賽到此結束,至此黃平山導師得五分,麗莎導師四分,諸葛然導師四分,葉尖導師兩分。請諸位導師帶領弟子回去修整,明日上午將在此進行黃階擂臺賽。”空中的吳恒朗聲宣布。
袁蕊長舒口氣,她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聞聽著場外的歡呼喝彩,情不自禁地笑著,在臺上手舞足蹈地蹦跶起來,用清脆的聲音喊道:“我是冠軍,是冠軍啊!喲吼——”
場外許多上了年紀的人看到都忍俊不禁。同時有些懷念,青春,真是美好呀!
片刻后,袁蕊才停下來,有點小尷尬地看著臺下笑瞇瞇望著自己的師兄弟們,隨即走了下來,對黃平山笑嘻嘻道:“黃師,我贏了!嘻嘻!我的獎品什么時候……”
黃平山聞言一愣,隨即大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直白坦率,毫不掩飾,好!我喜歡!獎品你要哪兩樣?”他曾答應弟子,如果參加擂臺賽獲得前三,將任其在一份靈藥,一件靈寶,百兩黃金中選一樣作為獎勵。若奪冠,則賞賜翻倍。
“嗯,我想想,我需要一件能夠提升我攻擊力的靈寶,您知道有什么適合我的嗎?”
黃平山托著下巴想了想,緩緩道:“你已習慣使用你的紅綾靈寶,若是再換新的靈寶,只怕難以適應,不如我將你的紅綾再次煉制強化一番,令得它不僅可以如原來那般柔軟輕靈,控制對手,又能夠變化得堅韌如長鞭,具備更強的攻擊力。只是這樣的靈寶強化,需要一定時日,而且所用的材料也都價值不菲,若是你選此作為獎勵,可就沒法再選擇其他獎勵了,你愿意嗎?”
袁蕊毫不猶豫地道:“愿意。”她暫時并不需要其他東西,只有攻擊力上的不足令得她一直耿耿于懷。所以當聽到自己的靈寶可以得到強化增強殺傷力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黃平山點頭道:“嗯,待團體賽結束后,為師便為你煉制。”
袁蕊又轉向劉心明,感激地道:“謝謝!若非你方才撫笛,令我聽到后清醒過來,我就要著了那妖人的道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p> 劉心明淡淡一笑道:“不要客氣,朋友有難,自然力所能及地相助了。也不要說什么人情不人情,我是自愿的,不要你還。”
袁蕊聞言愣了愣,旋即微頷螓首。心里對劉心明又多了一分好感。
黃平山補充道:“那苗人杰倒并非是什么‘妖人’,只因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確有少數(shù)人是生懷異術,有著其他人沒有的一些本領罷了。你若想不受影響,就要在修為上多下功夫,還要多多打磨心性才是?!?p> 今日弟子們不用修煉,也無課程,各自早早的回到了住處。
天色漸暗,劉心明又是習慣性地取出他自家中帶來的竹笛,正要撫一支曲,滌一回心。這些天來他忙于修煉,白天很少在宿舍,也沒有再見到先前來過的那著鵝黃色衣裳的女孩。不知她還會再來嗎?
正想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篤,篤!”聲輕而緩。
劉心明心頭微動,起身開門。門開,外面俏立著的,正是劉心明方才想著的那女孩。只見她今天身著一襲白色長裙,柳腰間一條紅色綾段纏繞,一身清麗樸素,依舊難掩其絕美的容顏。
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總算是在家了!我前幾天來過三次,你都不在。”
劉心明聞言怔了片刻,隨即微笑道:“姑娘真是有心了,既然如此,請入寒舍飲茶?!?p> 少女微笑著點點頭,蓮步輕移,走進大廳。
“請坐?!?p> 劉心明燒水沏茶,斟了兩杯普洱,端給少女道:“姑娘此行來,應是為了聽在下?lián)岬?,然否??p> “正是。如果……可以的話?!鄙倥勓噪p目放光,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眼神中溢滿了天真與期待。
劉心明微笑道:“好,那在下就獻丑了。”
說罷茶也不喝,取出笛子,徑自閉目撫起一曲《月現(xiàn)》,笛音由靜入動,從低而高,凈心底煩惱,啟靈臺智慧。少女合上雙眸,沉浸其中,嘴角噙著一抹單純的微笑,眉間有一抹出塵的超然。聽得片刻,仿佛忘我忘憂,忘卻塵囂。
心海波浪止,清凈明月現(xiàn)。
這一曲不短不長,約莫一刻鐘奏完。一曲畢,萬籟寂。兩人竟不約而同地入了靜默,一語不發(fā),四目輕合,呼吸若有若無。半個時辰后,天色已暗,兩人方才同時睜開雙眼,相視一笑,勝卻萬語千言。
“能認識你,真是一大幸事。”少女微笑道。
“我也一樣,雖然我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曉?!?p> 那女子看看窗外天色,似乎有些不舍地道:“我得走了,今天很開心。來日再見!”
劉心明也不挽留,微笑頷首:“再會!”
翌日清晨,潛龍之戰(zhàn)繼續(xù)如期舉行。
黃階擂臺賽,參賽選手的水平比起白階弟子要高出不少,是以今日的觀眾也多了一些。只見密密麻麻的廣場里,四位長老分別坐在平臺四邊中間的高柱之上,中央擂臺上方,吳恒御劍凌空而立。
“黃階擂臺賽,現(xiàn)在開始!”
短短數(shù)字點燃了現(xiàn)場的氣氛,參賽選手緊張的同時,也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現(xiàn)在,請報名的各位參賽者出列!抽取號碼。”
黃平山看向杜澤,拍拍他的肩膀,送出一個鼓勵的眼神道:“去吧!”
曾龍等諸多同門也都為他鼓勁道:“杜師兄,加油!”
杜澤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上前抽取了號碼條,喃喃道:“二號?!?p> 他的對手是沈有福導師的弟子錢萬兩,錢萬兩身材微胖,手持兩枚大金幣上了二號擂臺,穿著華貴的衣裳,珠光寶氣。
他微瞇著兩只小眼睛打量著杜澤,見他身材不高,相貌平平,于是輕蔑地笑道:“杜師兄,都說你是黃平山師叔門下最優(yōu)秀的黃階弟子,劍法了得,可今日看來,嘿嘿……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p> 杜澤根本沒有在乎對方的冷嘲熱諷,沉聲道:“廢話少說!出手吧!”
錢萬兩聞言,怒目瞪視了杜澤一眼。隨即將兩枚金幣拿在手上,這金幣有臉盆大小,邊上有一鏤空可以抓住,背后圓心處也有一個把手。他左手握著一枚金幣的背后把手,右手握在另一金幣的邊上鏤空處。腳下一個發(fā)力,一步欺近杜澤,右手金幣橫斬而出,前方有靈氣凝聚成彎月光影襲向杜澤。莫看他武器特別花哨,其實修為并不弱,否則如何得成為沈有福導師門下的黃階弟子之首呢?
杜澤不敢怠慢,右手拔劍向前方橫掃,與那月影碰觸后雙雙消散開來。他隨即長劍刺出,直擊錢萬兩的心口要害。錢萬兩不慌不忙,左手金幣如盾般擋在身前,將杜澤的劍擋了下來。杜澤接連刺出幾劍,都沒有能傷到錢萬兩,錢萬兩也還以顏色,右手的大金幣橫掃斜劈,反攻杜澤,但也都被盡數(shù)抵擋下來。
兩人你來我往,戰(zhàn)了百來回合,卻是誰也未能奈何誰,錢萬兩心想:“如此僵持終不是辦法。他劍法了得,修為精深更甚于我。時間長了對我不利。”
于是擋開一劍后,腳尖一點,向后拉開距離,忽然將右手金幣橫在前方,右手食指伸直輕點在金幣的鏤空前方一處凹陷。
“咻咻咻!”一排銅錢狀的小刀片疾射向杜澤,杜澤將長劍舞得密不透風,驅使著靈氣在前方形成一道劍壁,將銅錢暗器盡數(shù)擋下。戰(zhàn)前,黃平山也曾為其介紹過他這位對手,杜澤知道他使用的金幣武器以及銅錢暗器。前面戰(zhàn)斗其實他有所保留,較為謹慎,一直小心提防著對手的暗器。
擋下銅錢后,杜澤在原地舞了數(shù)劍,隨后腳底下一發(fā)力,向前一步踏出,一個轉身,長劍橫掃而出,身前一道巨大的彎月劍氣直奔錢萬兩而去。
見杜澤動了真格,錢萬兩不想硬接,可是左右無法閃避,若是躍起,杜澤再次攻來,自己身在空中豈非更加被動,于是硬著頭皮,全力催動靈氣,兩枚大金幣并到右手,全力橫掃而出,前方形成一道金錢光影,與杜澤的凌厲劍氣狠狠碰撞在一起。
金錢光影瞬間消散,劍氣雖變淡幾分,卻依舊裹挾著余威逼近。錢萬兩忙再次揮出金幣,又是凝出一道金錢光影。這才堪堪抵消了劍氣。
杜澤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在一劍揮出后,又是蓄勢,轉身一劍,前面劍氣剛息,后方劍氣又至,直打得錢萬兩不住后退,氣喘吁吁,終于在攔下數(shù)次劍氣后,再無力招架,被劍氣擊中身子,整個人倒飛而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無力再戰(zhàn)。杜澤緩緩上前,將劍尖抵在錢萬兩心口。
“二號臺,杜澤勝!”上空的吳恒宣布。
“好!”黃平山振臂一喝。門下弟子也都歡呼著。
綿竹昨晚回到了靈院,今天便隨行來觀賽了。這時也鼓著掌贊嘆道:“嗯,小杜這些天有長進!”
杜澤下了臺,袁蕊、劉心明、曾龍率先迎了上去,道:“杜師兄,好樣的。”
杜澤微微一笑,道:“僥幸罷了?!?p> “五號臺,蕭不敗勝。”這時空中的吳恒宣布道。
杜澤聞言一驚,下一輪二號對五號,自己第二輪的對手,竟然是上屆黃階擂臺的冠軍——蕭不?。?p> 黃平山也面色難看,他先前就留意到,雖然白階擂臺里多是新面孔,但黃階擂臺卻仍有大部分是以前參賽過的老選手。畢竟黃階升橙階可不是那么容易,比起白階升黃階要困難得多。所以他門下才僅有三位橙階弟子。
而這蕭不敗,人如其名,堪稱是黃階弟子里的不敗神話,乃是諸葛然的得意門生,據說諸葛然已經決定在明年就給予其晉升橙階弟子的考核機會。
黃平山心中暗道:“這下杜澤的第二輪,恐怕是過不去了?!?p> 他心雖如此念,口中卻道:“杜澤,你只管放手去戰(zhàn),不須在乎對手多強,發(fā)揮出你最強的實力去面對他!”
“是!”杜澤應道,他去年也參加了黃階擂臺,只是并未進入次輪,在第一輪就敗下陣來。他曾親眼目睹蕭不敗一路過關斬將取得擂臺冠軍的英勇事跡,也將其視為追趕的目標。不過,這一年來他雖頗有進境,但對方又豈會止步不前?
想到此處,他心頭微苦。唉,怪只怪自己運氣不好吧,遇上這家伙。若是別人,至少還有取勝的希望呢!可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