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皺起眉頭,質問道,“張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啊?”
張延濯眼神中閃過驚慌,他自己也沒想到,這藥方喝下去以后,為什么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會病情加重。
不過,他還是強裝鎮(zhèn)靜,“咳咳,秦先生,這是藥物的正常反應,過會兒就好了……”
“滴滴滴滴——”
張延濯話音剛落,床邊擺放的儀器,就發(fā)出越來越急促的響聲,提示著秦雨柔的生命征兆即將徹底消失!
人會說謊,但儀器不會!
秦升一把揪住張延濯的衣領,“混蛋,你剛剛說什么?”
張延濯的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
萬一要是秦家大小姐被他給治死,且不說積累半生的名譽會全部毀掉,光是秦升發(fā)怒起來,動用秦家勢力收拾他,他都承受不住!
因此,張延濯也不敢再隱瞞下去,只能回答,“秦先生,實在對不起,秦小姐的病乃是千年罕見,我……我也沒辦法啊!”
“廢物!”
秦升一把將張延濯推倒在地,而后趴在秦雨柔的床邊,“女兒,女兒你要堅持住啊,爸爸不能沒有你……”
他向來將自己的兩個女兒,視作掌上明珠,缺一不可,如今簡直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還沒有離開的李子揚,走了過來,沉聲道,“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讓我給她治療,否則的話,就準備后事吧。”
秦升看著李子揚,終究不愿意相信雜牌醫(yī)生,可眼下的情況,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
于是,他一咬牙,“好,你來!”
李子揚點頭,緩緩在秦雨柔床邊坐下,對護士說道,“幫我按住她。”
一旁原本正憂心忡忡的張延濯,看到這里后,忽然間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本來要是秦雨柔死了,秦家肯定要找他麻煩,可現(xiàn)在李子揚出手,情況可就不同了。
到時候,他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李子揚的身上!這樣,不僅僅能夠潔身自保,還能讓這小子為先前的無禮付出代價!
只見李子揚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緩緩攤開,露出里面十幾根散發(fā)著寒芒的銀針。
“你這是,準備針灸?”
張延濯險些笑出聲來,誰不知道,針灸屬于慢性理療,短期內根本起不了作用,而眼前秦雨柔明顯情況緊急,用針灸,不等于殺人嗎?
果然是個半吊子!
秦升的拳頭緊握,心中下定決心,自己女兒要是在這小子手上有個三長兩短,一定會動用手段,讓他無法在江東待下去。
就連秦雨懷心中也開始沒底,害怕自己情急之下請來的人,會不會反而害了姐姐?
周圍的人全都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而李子揚卻氣定神閑,不急不慢地取出第一根銀針,扎進秦雨柔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膚當中,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他每次抬手,都會有一股尋常人看不見的金色光暈,伴隨著銀針進入秦雨柔的體內。
當?shù)谑y針刺下后,秦雨柔的身體居然真的停止抽搐,恢復安靜。
可正當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秦雨柔的嘴中,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看到這一幕,張延濯先是微微一怔,接著指著李子揚的鼻子,大喊起來,“秦先生!我早就說過,這小子是個庸醫(yī)!他害死了秦小姐!”
“雨柔!”
“姐姐——”
秦升和秦雨懷兩人,俱是撲向病床,神情緊張到極點。
張延濯繼續(xù)道,“秦先生!我建議,立即報警把這小子抓起來,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秦升看著女兒嘴角的鮮血,心中勃然大怒,正準備跟李子揚拼命的時候,秦雨柔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清醒過來!
并且那些儀器的響聲,也都重新變得有規(guī)律,發(fā)出讓人心安的“滴滴”聲。
秦雨柔的情況,真的穩(wěn)定下來了?。?!
眾人驚訝不已,“這……這是怎么回事?”
“姐!”秦雨懷急忙問道,“姐,你怎么樣?”
秦雨柔的臉色,想對之前,明顯要紅潤許多,她輕聲道,“我感覺,好多了。”
秦升詫異,“好多了?”
秦雨柔看向李子揚,“這要多虧李醫(yī)生的針灸術?!?p> 她之前雖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卻能聽到身邊的對話,也能感覺到那針灸術的玄妙。
看著秦升一輛懵逼的表情,李子揚淡淡道,“她剛才,只是吐了口淤血而已?!?p> 秦升這才恍然大悟,慌忙起身拜謝,“李醫(yī)生,多謝,多謝你對我女兒的救命之恩!真是慚愧,剛才我還不信任你?!?p> 秦雨懷也欣喜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嘛!”
秦家人倍感驚喜的同時,在場的醫(yī)生們,全部瞠目結舌。
他們都是江東中西醫(yī)界德高望重的人物,被重金請過來,聯(lián)合出謀劃策都對秦雨柔的病癥束手無策,但眼前這位年輕人,居然僅僅憑借針灸術,就能將人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神仙下凡?。?p> 尤其是張延濯,此時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口口聲聲羞辱的年輕人,竟然真的治好了秦雨柔!
難道,秦小姐的病癥,真的是所謂的冰靈體?
他只覺得,自己大半輩子的醫(yī)術,全都白學了!
秦升投來目光,臉色難看到極點,“張延濯!這些年,我在你身上投了那么多錢,沒能治好我女兒也就算了,剛剛更是差點害死雨柔,我看你的醫(yī)館,也不用再開下去了!”
他一揮手,“來人,把這個庸醫(yī),給我轟出去!”
聞言,張延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就如同垂危時的秦雨柔一般。
他一把抱住李子揚的大腿,“李神醫(yī),剛剛是我有眼無珠,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幫我在秦先生面前講講情!醫(yī)館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不能毀掉?。 ?p> 李子揚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其踹開。
緊接著,張延濯就被秦家的傭人,拖出別墅。
秦升又開始,對李子揚千恩萬謝。
李子揚從秦雨柔身上收回銀針,“你們現(xiàn)在高興,還有點太早,她只是暫時脫離危險而已,要想痊愈,必需接受一整年的治療?!?p> 秦升抓住李子揚的雙手,神情激動地說道,“只要你能徹底治好我女兒,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愿意!”
“我不要錢。”
李子揚說道,“至于我出手醫(yī)治的條件,之前已經給你女兒講過了。”
事到如今,秦雨柔對李子揚的醫(yī)術再也沒有質疑,“沒問題,李醫(yī)生,我愿意去醫(yī)館,為你打一年的下手?!?p> 李子揚沒有廢話,“兩個小時后,去醫(yī)館報道,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