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朵兒看出了緹建蘭的猶豫,打算趁勝追擊,就在這時,對面的賈敏淡淡說了一句話,把她打入了深淵。
“那扎朵兒郡主的荷包里裝了什么,能不能給我看看?”
扎朵兒身子一僵,緹建蘭也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不過是一些花瓣罷了,沒什么稀奇的?!?p> “既然如此,那不妨打開來看看,也好證明郡主自己的清白不是?”
扎朵兒左右為難,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太后,太后出自蒙古,對蒙古有一種天生的親近,聽說這兩個丫頭的事皺了皺眉,命人傳她們二人到跟前。
“怎么回事,你們兩個不是自小感情就好的很嗎?今天這是在鬧什么?”
緹建蘭哭著跪在太后面前,“請?zhí)笞鲋?,今日納古斯緹建蘭在此立誓,與扎朵兒一別兩寬,從此以后各歸各路,以往姐妹情分再不作數(shù)?!?p> 太后道:“這是為何,小姐妹鬧矛盾是常事,道個歉認個錯就好了,何必弄得這么大的陣勢,平白傷了感情。好了,哀家在這看著,扎朵兒你給妹妹賠個不是就算了?!?p> “是,妹妹,是姐姐的不對,今后我定不會再讓妹妹難過了,你就原諒姐姐吧,好不好。”
扎朵兒一改平日里的刁蠻跋扈,小心翼翼的對緹建蘭賠禮道歉,落在旁人眼中不免覺得緹建蘭咄咄逼人,有失風(fēng)度。
敦恪坐在位置上看到這一幕,替緹建蘭著急地不行,這個扎朵兒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滿肚子的心機詭計,就會裝模作樣的騙人。
賈敏走了過來安撫的看了敦恪一眼,拉住緹建蘭的手,牽著她往太后身邊走去。
緹建蘭本來被扎朵兒的做派氣的滿眼通紅,如今賈敏一來她就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一下子松了口氣。委委屈屈的跟在賈敏身后,和剛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禁叫人驚奇。林衍黑了臉,直覺不好,危險的盯著緹建蘭拽著賈敏衣袖的手,該死的現(xiàn)在連女的他都要防了嗎?
太后看到賈敏眼睛一亮,敏丫頭今天的打扮很是亮眼啊,不說那些年輕男子了,就是在座的女子眼中抑制不住的嫉妒都足以說明。
“娘娘,您也聽聽人家郡主自己說的呀,別人說的話,哪里就是她的意思了呢?!?p> 也就是賈敏深的太后喜愛,要是換了旁人,敢同太后這樣說話,早就被拉出去治罪了,沒看扎朵兒和緹建蘭在太后面前都老老實實的么。
太后笑著拉過賈敏,沒有責(zé)怪的意思,讓緹建蘭對賈敏的受寵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那依你說,哀家該如何?”
太后縱容的看著賈敏,就似一個祖母寵溺自己的兒孫一樣。
賈敏難得露出小兒姿態(tài),偎依在太后懷里,小聲的告狀:“您都不知道,那個扎朵兒可壞了,她自己要和我比賽馬術(shù),輸了又想賴賬,還拿人家緹建蘭郡主撒氣,現(xiàn)在又來講和,而且,她還......”
“......”
太后一邊聽一邊點頭,哦,原來是這樣,聽到后面不知賈敏說了什么,她突然變了臉色,怒氣沖沖的看向扎朵兒,吩咐道:“來人,扎朵兒小小年紀(jì)心思惡毒,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誰都不許求情,否則一并處罰?!?p> 緹建蘭炯炯有神的看著賈敏和太后咬耳朵,眼里是一閃而過的羨慕,突然間聽到這個旨意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扎朵兒已經(jīng)開始求饒。
“冤枉啊娘娘,扎朵兒做錯了什么還請娘娘明示?!?p> 太后冷冷的望著下面跪著的嬌俏女子,說的話如同刀子一樣扎進她心里。
“冤枉?你心術(shù)不正多年來利用緹建蘭為你掃清阻礙,自己卻是的了一身的好名聲,累的她被冠上心思狹隘,善妒,惡毒這樣的話,對一個還沒定親的小姑娘而言,這是多大的罪過你知道嗎?”
扎朵兒一聽連忙喊冤:“沒有,我從來沒有教唆過緹建蘭為我做什么,她做的事情都與我不相干啊?!?p> 聞言緹建蘭閉了閉眼,徹底死了心。
太后哼笑一聲:“不相干?她平白無故去針對那些女孩子對她有什么好處,最終受益的不都是你,你是明著挑唆還是暗里示意不都是一樣?”
“況且,”太后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這都不是你最大的過錯,你最大的錯是你居然意圖謀害皇族!好大的膽子!”
“沒有,我真的沒有,求太后娘娘明察,不要輕信小人之言?!?p> “哼,還嘴硬,哀家問你,你懷里的荷包里裝了什么?”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被提及荷包了,就是再傻她也知道自己的計劃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但除了咬死不認,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回娘娘的話,是花瓣?!?p> “哦,既然如此,那就打開來看看?!睘跆m嬤嬤接到示意,送扎朵兒身上取下香包,打開倒在托盤里,紅色的花瓣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懂醫(yī)術(shù)的醫(yī)女上前分辨,確認無毒,是合歡花瓣。
扎朵兒頓時淚眼朦朧,哭訴道:“扎朵兒知道康佳縣主不喜歡我,但是也不能陷害我啊,我——”
話還沒說完就僵住,只因她看到了自己的侍女被侍衛(wèi)捆了來上前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膳房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跪在太后跟前,二話不說,把自己如何被人收買,今晚要在賈敏的肉食中加入豆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醫(yī)女回稟太后:“回太后,豆蔻與合歡氣味相合有致幻效果,加了豆蔻的肉食一經(jīng)高溫香味更加濃烈?!?p> 扎朵兒一言不發(fā),跪在地上,死死咬緊牙關(guān),就是不承認是她所為。緹建蘭偏過頭不去看她,眼睛正好和埋在太后懷里的賈敏對上,賈敏朝她眨了眨眼,沒忍住彎了嘴角。
眾人的眼神落在扎朵兒身上,似嫌棄,似訝異,似驚懼,似鄙夷,各種各樣的情緒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在心里對自己說,一定要記住今天的恥辱,要讓賈敏和緹建蘭比她今日慘百倍千倍。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身上,她咬著牙,不肯發(fā)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