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它休息片刻就好了。”池月趕緊一躍而下,將糖果放進(jìn)了衣袖中。
“池月菇?jīng)??你怎么樣了?”宗昱有些好奇的不停打量著?p> “我沒事,看來這馬車需要修繕一下才能上路了?!瘪R車四周都已經(jīng)殘破不全,不多好歹離得遠(yuǎn),還能勉強(qiáng)使用。
“眼下,只能到下個驛館才能修繕了?!表n杰上前查看了一些馬車的堅固情況。
“如此,那便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宗昱率先上了馬車。
之前隨從,眼下全都葬身于此了,這一路,倒是清凈得很。
“凝香,你沒事吧?”一路上,韓杰對凝香是格外的關(guān)照,看著她一副嚇斷魂的樣子,他豈能無視。
“她不是人,不是人,是魔鬼。”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凝香很是后怕,若她跑得不夠快,怕是同那黑衣人一樣的下場,如今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已是十分慶幸。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表n杰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巧的藥瓷罐。
“這是專治皮外傷的靈藥,你這些傷,很快就會好的。”韓杰邊說,邊小心翼翼的上著藥,嘴里還不停的呼出氣息,生怕弄疼了她。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凝香有那么一刻,感動了,覺得有些愧疚。
“我會一直對你好,只要你愿意。”韓杰溫柔的替她包扎起來,兩人再沒有言語。
“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我先出去了?!表n杰跳下馬車,趕到宗昱車窗旁,原本好看的布簾,此刻已是千瘡百孔。
不用掀開,便能將馬車?yán)锩?,瞧個干凈。
“公子,現(xiàn)在可好些了?”宗昱半躺在馬車?yán)?,脖間的勒痕清晰可見。
“沒事了?!弊陉牌D難的回答。
“如今靈玉沒了,那白玉的事情,還需要再找池月菇?jīng)鰡柷宄???p> “不必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好生照顧她,看好那小孩?!弊陉琶佳郯腙H,單手撫摸著喉部,說完這一長串,已是冷汗淋漓。
“是,韓杰知道?!笨粗陉烹y受的樣子,韓杰不敢再多問什么,策馬追上前頭的池月。
如今自己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來到驛站,池月用過晚膳,便回到屋內(nèi),守著糖果,心里忐忑不安。
此刻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就等著糖果解答,看著一動不動的糖果,池月是又急又怕。
“快點好起來啊。”池月將指尖戳穿,一滴滴赤金之血,緩緩滴進(jìn)糖果口中。
“姑姑,糖果會好起來嗎?”
“會的,它肯定會好的?!背卦路路鹪诎参孔约阂话悖瑑芍谎劬W⒌目粗枪?。
直到第二日丑時,趴在床邊淺睡的池月感受到了糖果的細(xì)微動作。
“你醒了?”池月立馬驚醒。
良久,糖果才緩緩睜開雙眼,但神色,已不如之前純粹可愛,完全變了個樣。
“糖果,你怎么了?”池月見糖果不停打量著她,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池月,弱弱的問。
“初丹拜見青璃魔君!”糖果噗通一聲,直接朝著池月跪拜起來。
“糖果,你這是怎么了?”池月立馬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啊,這怎么回事?”池月聽著糖果的胡言亂語,一時擔(dān)憂得很。
“莫不是這病,燒壞了你的腦袋?”池月看著那顆碩大的腦袋,仔細(xì)研究。
見糖果依舊跪在地上,很是認(rèn)真的樣子,池月對它疑惑的眨著眼睛。
糖果惶恐的低下了腦袋,“請魔君責(zé)罰。”
“魔君,誰是魔君啊?”池月將房間四周仔細(xì)打量,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人。
“兩百年了,初丹總算找到你了,青璃魔君?!碧枪桓备刑熘x地的樣子,好一頓感慨。
啥玩意,她池月,不光是個魔族異類,還是個魔頭????
什么情況,池月一時難以消化糖果的話,在一旁,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糖果,你是不是魔怔了?”池月依舊不太相信,低頭問道。
“魔君說笑了,初丹本就是個修煉千年的魔靈?!?p> 什么,她又看走眼了,它不是什么精靈而是魔靈?
“糖果,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
“初丹不敢欺瞞魔君。”字字懇切,不像說謊。
“初丹是誰?”
“兩百年前,我被主人封印在白玉里,靈力和記憶都消散,唯有找到魔君才能恢復(fù)記憶和靈力,初丹就是我的名字。”
“那這么說,你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記憶和靈力了?”
“是?!?p> “可是你憑什么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什么魔君?”池月實在是難以接受。
“魔君恕罪,在下不敢妄言,那白玉里附著魔君的氣息,只有真正的青璃魔君才能將那些能量吸附?!?p> 見池月聽得懵懵懂懂的,初丹再次說道:“若魔君再有懷疑,可以看看肩膀上,是否已經(jīng)有了靈玉的印記,若有,那你便是青璃魔君?!?p> 池月轉(zhuǎn)過身,掀開外杉,果然見肩膀處有一印記,那模樣與靈玉一般無二。
“這怎么會?”池月驚訝,之前是沒有這個印記的,從昨天被那靈玉穿體之后,就有了這印記。
“難道,它說的都是真的?”
“在下不敢欺瞞魔君,此印記,形狀正如同忘川河旁的連香樹葉?!?p> “連香樹?”一開始見到白玉形狀的時候,池月是覺得仿佛在哪里見過。
“那顆連香樹,整個魔族的人都知道,是魔君你幼時親手栽種的?!?p> “是嗎?可是為何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背卦?lián)u搖頭,怎么也想不起來。
“其中緣由,小的就不知道了。”
“可我明明記得我叫池月,你剛剛為何叫我什么青璃魔君?”
“魔君在行及笄禮前,確實是用此名,成年之后,前任魔君,就賜了封號以及官職。”初丹有條不紊的解釋著,卻始終低著頭。
“原來如此,可是如今我記憶盡失,這可如何是好。”
“如今我解開封印,主人必定知道,主人定會幫助魔君?!?p> “你說的主人可是那鳥族公主,泠羽?”池月想起之前糖果曾提到過。
“正是,魔君與主人,自小便是形影不離。”
“感情如此好?”
“情同姐妹?!背醯た隙ǖ幕卮?。
“那我便是只有等著了嗎?”池月有些失落,眼下,她如同廢人,什么都忘記了。
“魔君只管靜候佳音,在下也會護(hù)魔君安然無虞。”
“如此,那便多謝了?!?p> ~~~~~·~~·~~··~
很快,天空漸漸蘇醒,四處犄角旮旯都被照亮,唯獨,池月的心,一片灰暗。
她便是人人喊打喊殺的女魔頭嗎?從古至今,魔都是黑暗的。
她便要這么稀里糊涂的接受嗎?然后遺臭萬年?
“池月菇?jīng)??你怎么了?”宗昱看著池月拉著馬韁,靠著馬背發(fā)呆。
“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沒事,這是要啟程了嗎?”池月看著兩輛已經(jīng)被修好的馬車相繼出了驛館。
“對,得早些趕路,不能耽擱了回京的日子?!弊陉耪f完,走出院門,在韓杰的攙扶下,座上了馬車。
風(fēng)兒見池月心緒不佳,也不敢上前打擾,直接上了宗昱的馬車,池月騎著馬兒,晃悠悠的走在后面。
自己怎么就不是某位仙女呢?或者是天帝遺落凡間的公主也好啊,池月越想越氣憤。
凝香掀開布簾,看著走在后面的池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就十分害怕,生怕池月一個不開心,將腦袋伸進(jìn)來,將她一口吞進(jìn)肚里,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頓時凝香不停的打著冷噤,生怕自己昨天誣陷她的事,被池月知道,到時,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往后,得離她遠(yuǎn)些,更不能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