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錦陽懷著忐忑的心情上交了試卷,積壓多天懸著心仍不敢放松,在成績公布之前,一切還未下定論。
他走出考場時,長呼一口濁氣。盡管他坐在風(fēng)扇底下,緊握的手卻被汗水浸濕了。
繁雜的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一陣涼風(fēng)吹來,少女?dāng)n了攏雜亂的短發(fā),突然出現(xiàn)了等待多時的目標(biāo),瞬間眼睛一亮。她快步向前,溫聲道:“考試怎樣,有沒有感覺打磨多天的寶刀出鞘時的鋒利之感。”
“有你的學(xué)霸之氣籠罩,感覺良好。”喻錦陽微笑著回答。
她邊說,眼睛不自然地別至一邊,假裝欣賞窗外的風(fēng)景,“別多想,我只是不想這十幾天的努力白費(fèi)。”
“等等!”他叫住了向婷落。
“怎么了?”向婷落感覺他的手指在頭發(fā)停留的一瞬間,心不由自主砰砰直跳。
“頭發(fā)上有片小紙?!?p> “紙片呢?”她見喻錦陽手上空空如也,一度懷疑他是在欺騙她。
“丟了?!?p> 向婷落現(xiàn)在心中只有呵呵的冷笑,手撫上頭發(fā),還留有剛才的觸感。
信他個鬼,有個屁紙片,不過是她的頭發(fā)翹起了。
“考完試你想干嘛?今天沒有晚自習(xí)?!庇麇\陽轉(zhuǎn)移話題,想分散向婷落這沒理由的怒意。
“沒想好,可能回家學(xué)習(xí)吧。”她悶聲說道。
“要不要去操場轉(zhuǎn)轉(zhuǎn)?”他提議,“就當(dāng)散散心?!?p> “不去?!毕蜴寐淦沉搜鄞巴猓爝呁硐家黄?,路邊人流緩動,操場上好不熱鬧。
“人太多了?!边@是她反對的理由。
每次她身處在陌生的人潮之中,心總會不由自主揪緊。久而久之她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她不適合呆在那種人擠人的地方。
“那我去了,你先回家吧?!庇麇\陽自顧自地說著,不一會兒便消散于人潮之中。
“唉......”算了,她還是一個人回家吧,白瞎了她這十多天好心幫他補(bǔ)習(xí)英語,真是狼心狗肺。
向婷落行至停車棚,才發(fā)覺不對勁。怪不得她總覺得兜里空空,原來這幾天是搭乘喻錦陽的便車來學(xué)校的......她沒有回家的工具。
所以,她是停車棚等他?還是去操場找他?
她當(dāng)然首選后者,誰會在這陰冷的停車棚里活活挨受蚊蟲的騷擾,那真是不睿智。
正當(dāng)她打算邁開腿前進(jìn)時,她又仔細(xì)想了想,要是他恰好回來,她豈不是白白做了功?既浪費(fèi)體力,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干。要不她再等等,興許他馬上就剛回來了?
向婷落等了幾分鐘,人沒等到,等來了幾個蚊蟲叮咬的紅包。
她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會因?yàn)閹讉€蚊子放下面子,主動在前往操場尋找喻錦陽。
向婷落在遙遠(yuǎn)的方向就發(fā)現(xiàn)了他。
他此刻站立在操場入口處,一米八幾的身高在人群中很顯目。夕陽的余暉從斜面傾泄,在他骨骼分明的俊臉上落下點(diǎn)點(diǎn)光的灰燼。
“二十分鐘。”他看了眼手表,緊鎖的眉頭松懈了下來,嗔怪道,“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向婷落有些尷尬,低頭看著腳面的石子,她總不能說,是停車棚里蚊蟲太多,她迫于無奈,不想再遭受蚊蟲的侵?jǐn)_才來的。
他們行至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不一會兒,他與她就被人流沖散。
向婷落站在原地不動,她想著喻錦陽應(yīng)該會回頭來尋她。
她突然感覺到恐慌,各色面龐,各種服裝,而她是獨(dú)自一個。她站在這里,他們是怎么看她的?是不是覺得很怪異?是不是在議論她?是不是在回過頭看她......
人潮如黑暗的海水,而她是一個孤立的淺礁,即將被潮水傾覆。
突然,前方有人帶著明燈,照亮了她。
她定睛看去,是喻錦陽。她松開緊咬的下唇,眼睛不自覺濕潤了。
“人有點(diǎn)多,咱們還是在旁邊坐坐吧?!彼趋婪置鞯拇笫指缴纤∏傻陌驼?。
向婷落使勁眨巴著眼睛,讓淚水趕緊干涸。她感覺周圍的空氣焦灼起來,異常炎熱,額頭不自覺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先坐在這,我去去就回?!庇麇\陽安頓好向婷落后,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等待的時間是長久、遙不可及的。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提出的也不無道理。
向婷落閑來無事,伸出雙腳,和著吹暖風(fēng)下沙沙作響的樹葉,有節(jié)奏地晃動。
幾分鐘后,他原本空空的雙手拿著兩根冰棍。
“喏,給你?!彼麑⑹稚系谋鬟f給向婷落,“看你出汗了,不過今天的確很熱?!?p> “謝謝。”
向婷落雙手覆住冰棍的包裝袋,冰冷的涼氣在空氣中升華,將她滾燙又燥熱的心情稍稍減緩。
撕開包裝袋,雪白的冰晶在空氣下灼灼生輝,陪襯著樸實(shí)無華的冰凍鮮奶,咬上一口,迅速在口中融成冰冷的液狀奶水。她“嘶”了一聲,口中直冒寒氣。
“有點(diǎn)冷。”向婷落評價道。
“你太著急了?!庇麇\陽像看個傻瓜一樣看著她,“又沒人和你搶。”
“嗯。”她呆呆地應(yīng)答著。
她好像許久沒體會冰棍的滋味了,這種東西在她看來,就是樸實(shí)無華的智商稅,而且她也沒這個閑錢,也舍不得買。
“那個......”喻錦陽欲言又止。他滿臉羞澀,耳朵通紅,眼睛不自覺地向下瞥。
“怎么了?”向婷落正全身心研究手中的冰棍,這種東西是怎樣制作的,才不會讓牛奶變得和冰塊一樣堅(jiān)硬?沒功夫搭理他。
他計(jì)算著雙手張合的次數(shù),終于鼓起勇氣,雖然事不過二,但對于她這種情感遲鈍的人,還是得主動點(diǎn)。
“我......”
突然,李桐站在操場的圍擋網(wǎng)外,整張臉撲在圍擋網(wǎng)上,臉上的肉和嘴唇都深深凹陷了進(jìn)去,一副怪異的臉端端正正擺在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打斷了喻錦陽的話語。
她大叫:“我靠,向姐兒你們躲在這吃雪糕也不和我說一聲,也太無情了吧!”
“喻錦陽請客的?!毕蜴寐涞哪樕纤坪鯇懨髁恕芭c我無關(guān)”四個大字,她可沒錢給李桐買冰棍。
李桐“呲”了一聲,“我還以為向姐兒今兒腦子開竅了,那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啦!”
她在空中向著向婷落揮舞著手,作著“拜拜”的姿勢,臉上一副戀戀不舍地表情,隨后便一秒鉆入豪車中。
她扯著嗓子叫嚷著:“好熱啊!”
“你這不是在自作自受嗎?”坐在前排的李桐爸爸道,“剛才你好好地坐在車上,什么也不說,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唉,誰讓她還沒給向姐兒作期末考后的道別呢!
“說吧,今天又去哪?”她轉(zhuǎn)換表情,低沉著聲音,冷眼地看向身旁的豪華晚禮服。
地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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