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安蘇璃和安月初看來,葉漠然提筆遲遲不寫,而是先將二人支開,定然是因為所書內(nèi)容極為隱秘,即便是對他二人也必須保密。
實則不然。
葉漠然只是還沒有想好應(yīng)該怎么說罷了。
思慮良久,終是將筆移到了紙上,然而書了一個“兄:”后便又是停住。
之所以沒有在開頭提皇兄或者皇上,自然也是怕信被人劫走,即便是對安蘇璃很有信心,但有的事情還是謹(jǐn)慎一些的好。
墨滴在紙上滴落下了一朵“梅花”般的痕跡,葉漠然終是不再猶豫,一口氣將信寫完。
兄:
近日思慮良多,終究無法下定決心。
想著時隔多年,是否應(yīng)該執(zhí)念,利用無辜少女。
可每每午夜夢回,終究難以放下。
決心未定,恐難以行事,如今國泰明安,想來多留些時日,再作定奪不遲。
一切安好,望兄勿念。
弟敬上。
隨后,停筆,葉漠然將毛筆放下,將信過了一遍確認(rèn)沒有說什么不妥或是容易暴露身份的話后,這才再次將信疊了起來。
葉漠然沒有再喚二人進(jìn)來,而是自己走了出去。
葉漠然拉開房門的時候,安月初和安蘇璃第一時間轉(zhuǎn)回了身來,聽從葉漠然的吩咐。
葉漠然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安蘇璃:“蘇璃,將此信收好,此事不急,不必急于趕路?!?p> 正如葉漠然信中所說,他既然已是決定了要在涼城多留一些時日,那安蘇璃送信一事自然也就不著急了。
“多謝公子關(guān)心,屬下明白。”安蘇璃自然也知道葉漠然這是關(guān)心他,怕他晝夜不息的趕路。
但雖說是不著急,該趕路的時候自然也是不會慢悠悠的徘徊的,這點兒自覺安蘇璃還是有的。
交代完了送信一事之后,葉漠然又轉(zhuǎn)向了安月初:“月初,這些時日本公子無其他事處理,應(yīng)當(dāng)就是待在客棧,你可以自行出去逛逛?!?p> 往常葉漠然出門的時候,通常都是安蘇璃暗中跟著,而安月初留守在客棧。
如今葉漠然無其他事做,決定留在客棧散散心,自然也就不用安月初再守著,倒是可以放安月初在涼城逛逛。
“這......屬下知道了。”安月初雖說也有些覺得這樣不妥,但既然是葉漠然的吩咐,加之她本也就是歡脫的性子,自然無法拒絕。
“去吧。這幾日沒別的事情不必再來打擾我?!比~漠然說完了這話之后便關(guān)門回房了。
安月初見葉漠然神情有異,不由得拉了拉安蘇璃的袖子,低聲問:“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安月初同安蘇璃有些不同,她每每總是能夠察覺到葉漠然的心情變化,然后便開始想要去猜測是發(fā)生了什么。
“公子既然沒說,你還是莫要瞎猜了。”安蘇璃嘆了口氣,為安月初理了理衣領(lǐng),“此番我離去,你要照顧好公子和自己。既然公子讓你出去走走,你也就不必悶在客棧里了?!?p> “知道了?!卑苍鲁踵僮?,“我自會去尋些好吃的好玩的給公子的?!?p> 安蘇璃無奈搖頭:“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