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名媛夜宴
偏廳里歡聲笑語,大家其樂融融,把酒言歡。
金夢扭著身子,拿著一把香扇掩嘴笑道:“奕南哥哥,南風(fēng)姑娘好歹也是從你屋里走出來的,你怎么也不替她置辦幾身衣裳???”
大家本都在各自聊天,這金夢如此一說倒是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南風(fēng)站在那,被大家盯著,渾身不自在。
一身穿藍(lán)色華服的小哥哥立即過來解圍:“夢夢此言差矣,南風(fēng)姑娘是醫(yī)女,若是陛下有召,可是要隨叫隨到的,換來換去豈不是麻煩么?!?p> “南風(fēng),你別站著,坐我這里吧?!标懝猬撈鹕?,將位子給她。
“不了,我還有事,坐會就走?!?p> 南風(fēng)看這陣勢不大對頭,還是早些閃人比較好!
唐非溪過來拉著她:“急什么呀!茶水都還沒喝一口呢!”
“就是,大家平日里難得相聚,見了面,就多待會吧?!备笛芤查_了口。
“誰要走???”唐文忙活了半天,終于過來了:“什么意思?我就離開這么一小會,就嫌我照顧不周啦?”
“不是,唐少,我跟大家都不熟,再說,殿里還有事……”
“什么?這宮里的幾大要職都在這呢,莫非你比他們還要忙?”
唐文開著玩笑,隨即拉著她一一介紹:“來,讓我來給你介紹介紹。”
“眼前這位是徐大學(xué)士之子徐錦然?!?p> 這個斯斯文文的小白臉,就是剛剛替她解圍的男子。
南風(fēng)便伏禮道:“見過徐大人?!?p> “南風(fēng)姑娘有禮,不要這樣稱呼吧,在下不才,姑娘若不嫌棄還是叫在下錦然吧!”
“那還是叫徐少吧,呵呵?!蹦巷L(fēng)傻笑道。
唐文繼續(xù)介紹:“這位是督察院左都史之子傅衍,現(xiàn)任都察院副都史之職?!?p> 南風(fēng)細(xì)細(xì)打量眼前男子,作風(fēng)沉穩(wěn),想必也是年長一些。
南風(fēng)自認(rèn)為對古代官職有一定了解,可是這里的官職跟它了解的世界不一樣,名稱倒是大同小異。
這個都察院放在明清兩代可都是從一品的官職。
看來在坐的都是官二代,一個都惹不起。
想到這里,南風(fēng)也趕緊伏禮:“傅大人好?!?p> 這個傅衍倒是人如其名,只是微微點頭意思了一下,南風(fēng)見他一臉冰霜也不只好別過臉。
唐文拍了拍白奕南道:“這位呢,不用我介紹吧,我跟他見面的次數(shù)還不及你多呢,對吧,奕南兄?!?p> “哪跟哪兒?我也才認(rèn)識他不久,你跟我也說說吧?!?p> 南風(fēng)其實也不知白奕南到底有多大勢力,平日里還真不好問。
唐文道:“既然奕南兄都保密,我也不敢說??!”
“說不說無所謂,反正我一個外鄉(xiāng)人,待不了多久,見過你們也算認(rèn)識了,到時候就算回了老家也是不虛此行?!?p> 徐錦然驚訝道:“南風(fēng)姑娘竟然不是京城人士?”
“對啊,怎么了?莫非徐大哥覺得外鄉(xiāng)人不能來此處?”
“哦,不是,南風(fēng)姑娘誤會,我只是見你氣質(zhì)不凡,的確像京城人家的女子罷了。”。
南風(fēng)看著他心想,他的潛臺詞應(yīng)該是:想來與白奕南交好的,不是將門之后也是名門貴女,搞了半天你竟然是個農(nóng)民?
想到這里,頓時對這個徐錦然好感大跌。
“來,我敬諸位一杯,小姐們隨意吧?!碧莆淖现魑?,給大家敬酒。
南風(fēng)也跟著舉杯,這穿來才多長時間,這酒局都喝了不下三回了。
幾杯酒下肚,氣氛也緩和了些,金夢也逐一敬酒,以示友好。
“南風(fēng),來,我敬你!”陸光瑩說道。
“好?!蹦巷L(fēng)也不好推辭。
“南風(fēng),你吃菜!”非溪也很熱情。
“對了,南風(fēng),你若能定居此處豈不是上好?竟還想著回去?你老家在何處?家中可有兄弟姐妹?”非溪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并無,就我一個獨苗?!蹦巷L(fēng)并不清楚原主的身份,又不能撒謊,只好照實說。
“你家離這遠(yuǎn)么?你父母是否知道你來京了?若是知道你在宮中任職,肯定會很高興的?!?p> 非溪并不死心,倒是南風(fēng)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今日這局,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也許吧?!蹦巷L(fēng)吃著菜,嘴里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
白奕南目不斜視,側(cè)耳傾聽這邊的談話。
非溪見她這個態(tài)度,只好換個話題:“你喜歡奕南哥哥?”
南風(fēng)笑了一下回道:“我喜歡這里的一切,包括他。”
“???什么意思?”非溪不解。
白奕南聽著神一般的談話,知道這非溪壓根不是南風(fēng)的對手。
傅衍坐在對面,不動聲色道:“我認(rèn)識你大嫂的時候,她也并非京都之人?!?p> 唐文也叉開話題:“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今日怎的?大嫂為何沒來?”
傅衍舉杯:“她不喜酒味,我喝了這杯,便要先行一步?!?p> 金夢嬌慎道:“傅大人可得快些回去啊,晚了怕是不讓進(jìn)門了吧?!?p> “呵呵,這話在心里就行了,何必說出來?難怪你不討喜!”唐文故意說道。
“無妨,諸位慢用,我告辭了?!?p> “還真要走?”徐錦然起身相送。
“告辭?!?p> 送走了傅衍,眾人繼續(xù)喝酒,琴師不知彈的什么曲子,那音律直達(dá)肺腑,像是女子低低訴說著情話,又像是晚風(fēng)徐徐入耳,南風(fēng)不知是醉了,還是這曲子本就纏綿悱惻。
金夢和陸光瑩不知何時竟與唐文,白奕南湊到了一起。
幾人對飲吟詩,好不熱鬧。
南風(fēng)被晾在一邊,便獨自喝酒。
“南風(fēng)姑娘,來,我敬你?!毙戾\然奉上了酒水。
“敬我?不敢,我敬您才是,以后在宮中,若是方便,可得照拂一下小人,才是?!?p> 南風(fēng)飲下酒,心里一真苦澀。
這氛圍,受不了。
“呵呵,真討厭!”金夢不知為何竟然故意拍打著白奕南,陸光瑩也不好意思做著嬌羞狀。
“干嘛呢?說段子呢?笑那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么?”
南風(fēng)稍稍分心,徐錦然又將杯中倒?jié)M。
“徐少好酒量,我可是不勝酒力??!”
南風(fēng)慣用的套路來了,反正同誰連喝兩杯就得打住了。
“騙誰呢?一點果酒而已?!碧莆淖哌^來。
“不是,唐少,你家的酒太烈了?!蹦巷L(fēng)微微一笑,瞇著眼睛。
唐文看的失了神,好在他也是游走風(fēng)月的老手,瞬間便回了神。
南風(fēng)后來才知道,白奕南就是敗給了這副表情。
“那就為了這杯烈酒,咱們再喝一杯?!碧莆氖疽?,并先干為敬。
南風(fēng)也卻之不恭。
酒含在嘴里半晌,終于咽了下去。
今天狀態(tài)不好,胸口如壓了千斤大石,這會實在是撐不住。
“唐少,園子里真有事,這樣,我再喝一杯賠罪,您放我走吧?!?p> 南風(fēng)自覺的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晃悠悠的來到唐文跟前。
“南風(fēng),今日也是小聚,盡興便好,別喝醉了!”非溪過來扶她一把。
“沒事,我干了?!?p> 南風(fēng)一滴不落,喝完酒后真的作揖告退了。
她心里不太舒服,說不上原因,或是白奕南的態(tài)度,亦或是這里身份懸殊。
從小到大,她就不愛跟富二代同圈,每次結(jié)賬時那股子豪氣,就感覺自己是個扶貧對象。
偶爾還搞什么聚會,那場面就好比穿西裝打領(lǐng)帶,腳底踩著一雙塑料拖鞋去耕田。
一想都覺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