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趕緊道:“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你生得太美了,我覺得是種威脅。”
點點和落梅俱是一驚。
柳瀟瀟當初可是恰恰相反?。?p> 她當初收落梅的理由,就是因為落梅生得美,剛好可以拿來當擋箭牌?。?p> 怎么和太子爺進了趟山洞,這么快就轉性了?
可是搓了黃粉的柳瀟瀟,看上去面黃肌瘦的,貌似隨便在大街上找個相貌周正點兒的姑娘,都會成為勁敵吧?
那姑娘看了看眼前這個面有菜色的柳瀟瀟,不敢表露真正的心跡。那姑娘猛地拔下自己的發(fā)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自己光潔如水的臉上劃了一道,隨后又要劃第二道。
柳瀟瀟趕緊攥住了那姑娘的手,怒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那姑娘眼含淚光道:“恩人,嫌我這張臉,我便毀了這張臉!我的命都是恩人的,這張臉又算得上什么!”
柳瀟瀟嘆了口氣道:“我說那些話,都是為了讓你離開。你不必當真,你不也看到了嘛,我身邊的這兩個姑娘,長得都比我好看?!?p> 那姑娘道:“恩人,為什么非要我離開?請恩人給賤婢一個明示?!?p> 柳瀟瀟道:“皇宮,就是一座圍城。住在里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今個兒我歷了些驚險,也悟出了點道理。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蕦m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救你一命,總不能讓你再搭進去。這大好的河山,何處不能逍遙?你就當替我活成一只自由自在的鳥兒吧!”
柳瀟瀟結尾結的太過詩意,那姑娘貌似未能領悟她的苦心,依舊執(zhí)拗道:“賤婢愿活成恩人的護身符,不愿做這自由的鳥兒!”
柳瀟瀟急道:“你怎么這般冥頑不化呢?!”
那姑娘道:“實不瞞姑娘,這河山雖好,但于我而言,卻未必能夠逍遙度日。我在世間已經(jīng)沒有了親人,我除了會唱唱歌,也沒有旁的安身立命的本事,這唱歌,必然要拋頭露面,少不了又要惹出些禍事來。恩人,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吧!”
柳瀟瀟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你留下吧!”
那姑娘破涕為笑,點點和落梅齊齊上來,將她扶起來。
柳瀟瀟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回道:“我叫流裳,流水的流,霓裳的裳?!?p> 柳瀟瀟道了句:“好名字。點點你給流裳上點藥吧?!北戕D身回屋歇息去了。
點點拉起流裳的手道:“好姐姐,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落梅道:“姐姐,可否教我們唱歌?”
流裳笑靨如花,回應著點點和落梅。
柳瀟瀟透過窗戶,看向玩作一團的女孩子們,心中騰起一股愉悅之感,所謂的豆蔻年華,美好不過芳華,大概說得就是這般光景吧。
忽然之間,柳瀟瀟看到流裳的頭頂上,有一個數(shù)字“1”在閃動,這種畫面太過詭異,柳瀟瀟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那個一晃而過的數(shù)字,卻不見了蹤影。
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