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時候的心思，好像就是，我喜歡他，我希望他喜歡我，卻沒有想過要談戀愛。
不對，應該叫早戀。
忽然又想起初三時，那個代替品的梗，心里越發(fā)猶豫起來。
一定要問清楚。
后來雖然問了，卻問的不清爽。一個不好意思開口，一個沒在一個頻道。
后來也不知關系變成了什么樣子，再后來，我早戀了。
那是我做過的，最叛逆的事。
我和他談戀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分手也分的不清不楚。
我只記得，他來找我，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讓我知道了，我們是真的在戀愛。
他說會陪我去看櫻花，他說他喜歡楓葉，我喜歡櫻花，老了在院子里栽一棵楓樹，一棵櫻花樹。他說要等我寫完小說，實現(xiàn)夢想。他說……
他說的都沒有實現(xiàn)，連最簡單的一個都沒有。都變成了一個少女的夢，隨著時間慢慢被消磨，千瘡百孔。
說的人什么都忘了，只有聽的人還記得。
那時候年紀太小，不知道怎么去喜歡一個人，潛意識里還會有些排斥，讓他難過。也許是我自己臆想的他難過。
我和他的這段關系，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后來因為早戀，我學習下降了，他卻一直很好，和我拉出一段很長的距離。
02
文理分科的時候，他進了所謂的實驗班，而我成績平平，實驗班的尾巴都沒抓住。
我們教室隔了很遠。
我不喜歡那種感覺，很差勁。
我覺得，戀人要旗鼓相當，志同道合才會長久。
后來，聽說有不少女同學喜歡他。
他總是對我愛理不理，次數(shù)多了，我便失望了。
心里想著，他肯定喜歡別人了。那些女孩子那么優(yōu)秀，又那么漂亮。
上機房課，從他們班的教室走過去，我連偷偷看他一眼，看他坐在哪里都不敢。
因為會覺得羞恥。
偶爾有幾個他的同班女同學看見我，還會附耳小聲的討論我，絲毫不做掩飾，眼中的輕蔑幾乎刺痛了我，“就她？”
我知道，這句話的背后，是一句，她配不上。
那時候，教導主任是他大伯，而在當時的風氣下，他變成了班里甚至很多人的寵兒。憑借較為出眾的樣貌和身份，有不少的小迷妹。我不曾覺得他樣貌生的好，只是因為我喜歡，所以覺得什么都好。而在別人眼里，卻是不一樣。
于是，這個寵兒不出眾的女朋友，就變成了別人討論的對象。長得不漂亮，學習也不好，憑什么。
就像《最好的我們》里那句經典名言，當時的他是最好的他，可后來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我們之間，隔了一整個青春。
只是那句分手，怎么都說不出口。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時間久了，就像掛著一個名頭，卻形同陌路。
他兄弟對我說，散了吧，你們這樣沒意思。
我低下頭，小聲反駁著，做最后的掙扎。
“我還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只是你，他早就不喜歡你了。”
我忽然一震，我發(fā)現(xiàn)，我從未真正了解他。在感情里一味的謙卑，連生氣都小心翼翼。
他早就不喜歡了，要不然也不會冷暴力，逼我開口。只是我抓著過去，不愿意承認。
他對別人說，他看見我，就會覺得心虛，他終于傷狠了我的自尊。
后來，我們終于散了，我卻格外平靜。
那段感情，不缺少感動，不缺少喜悅，不缺少心痛，不缺少曖昧。
可是自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自導自演。電影結束，入戲的卻只有我一個人。
我就像一個跳梁小丑一樣上躥下跳，跳的姿勢還被別人看了個正著。別人指著我的樣子，笑道，“你看她！”
內心戲足以翻拍一部瓊瑤劇。
我知道，我需要強大起來。
我開始努力學習，在再次分班的時候，到了他的隔壁班。
心里那種輕微的恨意與諷刺，時刻提醒著我，我沒有放下他。
我學習，生活，學習，日子很快過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卻會在夜里忽然驚醒，淚流滿面。
有時候，夢見我們和好了，在夢里我很高興。醒來又悵然若失。再次感嘆，我竟然還會高興，我竟然還沒有完全死心。
果然是受虐狂啊。
我曾經一度以為，我忘不了他，是因為他是我的初戀，我第一個喜歡的人。
以前關系好的時候，見一面都不容易。鬧掰了卻經常碰面，這是怎么樣一種緣分？
果然，有些人，天生不合適在一起。
高一時，鬧了皮癬，手上都是破了的小泡泡，難看極了。
他拉著我的手，我會想，等過段時間就好了。手好了，他卻再也沒有牽過。
但是，我仍然感謝他，曾經喜歡過那么差勁的我。讓那個自卑又怯懦的女孩知道，她值得被愛。
月下青梔
早戀的果實果然是苦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