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的強力在稚白的全身發(fā)作,大腦的意識渙散嚴重,雙眼模糊發(fā)黑視野朦朧一片。
突發(fā)的耳鳴聲嗡嗡作響,額頭冷汗淋漓,只覺得身體冰冷僵硬,就連被踢打的的疼痛都感受不了。五臟卻像被火燒一般灼熱,難受得乏累疲憊,只想昏睡過去。
“別睡,你不想知道路心茶現(xiàn)在怎么樣嗎?”
稚白剛合上了眼,仿佛置身于一個黑暗空曠的空間,遠遠傳來幽幽的聲音。
路心茶...
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他一直喜歡的一個人,一心想要保護值得他用生命去守護的一個人。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她,絕對不能讓她再受傷害,他答應(yīng)了她一定會把事實還原。將陷害她的人全部揪出來接受懲罰,他還答應(yīng)了她以后會跟她結(jié)婚,會給她一個美好的家...
他們之間的愛情,真的很甜。
心底的愛在一點點喚醒他的意志,絕對不能放棄,絕對不能倒下。堅韌的決心提醒著他散架虛弱的身體是時候要振作起來。
費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僵直的手指輕微顫動,麻木的身體艱難挪動開來。
眼縫外的微光刺眼,用力眨了眨,翠綠色的東西晃蕩在眼前。再次閉眼搖了搖暈眩的腦袋,豁然睜開了雙眼!
范映雪拿著路心茶從小貼身的玉墜擺弄在稚白的眼前,陰險的笑容好像在跟他“分享”路心茶在他們手中已經(jīng)如何慘遭了毒手。
不,不可能。
稚白空白的腦海里只彈出一句話,他猛然坐起了身來,伸手只想奪過玉墜。范映雪迅速把玉墜收到后腰,整個人靈活站起。
“哼,想拿回去?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拿回去,就像路心茶一樣,你永遠都找不回來!”范映雪瞪紅了眼,緊握著手心里的玉墜憤恨怒喊。身側(cè)的樂至桀臉色變了變,他也認得這個玉墜。
和路心茶爭吵的時候,他下意識瞄了兩眼,當時心里還諷刺做工這么差的玉墜怎么還會有人戴在脖子上。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路心茶已經(jīng)被范映雪抓了起來?可是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稚白的內(nèi)心一定非常難過和痛苦,樂至桀不知覺勾起嘚瑟的笑。
這個奇葩的怪人,這個屢次與他作對的人終于得到了報應(yīng)和懲罰,樂至桀的心里別提有多舒暢了!
揮手過去卻撲了個空,稚白愣愣撲跪在荒涼干裂的地里,絕望的心迸然被撕裂得破碎。
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前世她臨死的時候已經(jīng)沒能在她的身邊,今生連她什么時候...的他都沒有看到。愧疚和悔恨在心里碾轉(zhuǎn)交織,是那么的誅心痛疾,眼角的一滴血淚滴落他的手背。
冰冷蝕骨...
“我早說過了,像你這種不知死活的人,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很神通,到頭來還把別人害死了,別說我不同情她,我其實挺憐憫她的?!?p> “跟了你這么個人,攤上這樣的事,我猜,路心茶的心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后悔吧?確實,還埋在這樣的鳥地方出不去,真的挺悲傷的,要不,我試一下把她的骨灰?guī)У絹y葬崗?”
“好有許多的伴呀哈哈哈!”樂至桀冷傲站在稚白跟前,得意玩弄著手中的名表肆意嘲諷,難堪入耳的言語夾雜著侮辱的譏笑。
引來的卻是與其他人附和的大片哄笑。
稚白的精神已經(jīng)崩塌得七零八碎,失去了路心茶,這一刻他的世界是灰白色的,只有無邊無際的灰暗,殘忍和無知的殺戮。
他的藍瞳濾變成深紅,血眸中的只有駭人的殺意,齜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指甲銳變成慘白鋒刃的利爪,控制不住顫抖狂抓的身體,瘋狂的獸性正在吞噬他的理智。
此時他只想得到一場血腥撕殺的快感,所有罪惡的人性毀滅在他的爪下!
“喂!想和狗一樣爬著走啊?今天沒帶狗繩,你不介意用我的褲腰帶吧?”謝柱良懶散走過來冷笑一聲,腳踩踏在稚白的頭上,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解開著自己的褲腰帶。
所有人都以為熱鬧已經(jīng)結(jié)束,正感嘆著沒意思之類的話語要離去的時候,只有靠近稚白身邊的大頭臉色驟然嚇到蒼白說不出話。
渾然不知的謝柱良把解開的褲腰帶拋在半空中轉(zhuǎn)圈,輕蔑張口,“老子的褲腰帶套你頭上是你走運了!”說著,謝柱良利索把繩帶套到稚白的頭上,瞬間在下一秒他的手腕被畜力拽住死死不能動彈。
“我靠...”謝柱良簡直疼得開不了聲,瀕臨之際他抬起了腳,只可惜太晚了。他整個人被拉了下來,稚白的利爪在他的手臂面狠狠抓過,幾條血痕即刻噴出了鮮紅的血。
撂倒壓在了大頭的身上發(fā)出慘叫,走了的人紛紛回過頭來,稚白已經(jīng)無聲站起。凌亂濃密的劉海下看不清他陰暗臉上的表情。
只能看見地下枯黃的雜草被染紅了一大片,樂至桀下意識退了一步,受過傷的手腕居然莫名在發(fā)抖。不對,他這個樣子太不對勁了,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的?
樂至桀在槍針里分明加了過量的麻醉和安眠藥成分,正常人怎么能在短時間內(nèi)一下子醒來?
“老二!”嚴尤箏往前跨了一步大喊,瞪大了雙眼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他想起了肥重的自己被面前瘦弱的稚白輕而易舉提了起來,那張面不改色的臉,嚴尤箏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后怕。
只是今天,這個人變得更詭異了!
稚白踩過在地下痛苦蜷縮6的謝柱良,腳跟更是無情在他的小腿上摩擦碾壓,清晰能聽見骨頭磨裂的聲響。漠然抬起頭,猶如魔鬼一般猙獰的臉正逐漸向著樂至桀他們靠近。
眾人頓時慌亂了,紛紛往后撤,嚴尤箏這時只覺得心有不甘,憑什么在她的地盤會任由一個外來人撒野?憑什么人多勢眾會不敵一個赤手空拳的人?
“都他娘的別給我慫,給我沖上去抓住他!”嚴尤箏發(fā)出一聲怒吼,自己率先沖了上去。老大先上,其他的小弟當然也壯了膽子,緊緊跟在后面發(fā)出群吼進攻。
稚白的雙眼是無神的,如同行尸走肉般奮勇前進,看見的人只想狠抓過去。嚴尤箏豁出去了,手持著鐵棒與此交鋒,憤慨的臉不帶絲毫的畏懼。
“去死吧你個怪物!”一聲咆哮,嚴尤箏的鐵棒揮下橫掃過去。稚白揚起手就接起一扳,嚴尤箏的身體猛然向前傾去,緊接著稚白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充血的雙眸緊緊盯著嚴尤箏。
利爪狠狠一揮,嚴尤箏的牛仔衣服被輕松劃破,爪子觸碰不到肌膚,感受不到血液流動在指間。顯然再次觸怒了稚白,無法控制的狂躁,他再次揮手過來!
嚴尤箏是徹底嚇傻了眼,腿軟癱坐了下來,壓得謝柱良和大頭再度發(fā)出嘶心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