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茶站在路口,拿著手機盯著屏幕久久發(fā)呆。
她的內(nèi)心很矛盾,既按耐不住心中想要立即告訴稚白她來到的喜悅,又擔心到來以后跟在稚白的身邊會給他增添麻煩。
一想到趙莉的那番話,她整個人都不好受。
可即使她再差,有勇氣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不就夠了嗎?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決定撥通稚白的號碼,可剛點開撥號的界面就被提示無信號,路心茶咬了咬唇,心里有些著急,連試了好幾遍也是如此。
看來偏近山區(qū)的信號很差,路心茶后悔沒有早一點點開信息,稚白要是發(fā)信息來她好歹也可以回一句,無可奈何,她抬頭觀望了下四周。
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條分叉路,路心茶小步走過去,站在路口的中間愣愣張望著眼前的兩條路,心中漸漸衍生疑問,稚白...會走哪一條路?
猶豫之際,右邊那一條路的遠處傳來了聲響,遠遠看過去似乎有兩個男人在走過來,附帶著嬉笑聲。
路心茶頓然不知所措,慌張躲到那塊刻著背目遲的大石墩后面,不久,那兩個男人走來了路口,相互點起了煙,神色輕佻。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更讓路心茶吃驚的是,原本背對著她的男子活動轉身的時候,路心茶清楚看到了他的臉。
他就是那天和婦人一起的同伙,那名兇惡的光頭男子。
路心茶捂住了嘴,拼命保持著冷靜的情緒,僵直站著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兩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車緩緩行駛過來,停在那兩個男人跟前,光頭男子謝柱良丟下了煙走到副駕駛的車窗邊敲了敲,很快車窗就搖了下來。
路心茶緊緊盯著,想看清楚一點車里的人是誰,無奈謝柱良的身體擋住了,他們暢談了一會兒,謝柱良就和另一名男子一起上了車。
車窗臨關之時,路心茶的眼趁機瞄準車內(nèi),是一名戴著墨鏡的女生,只是她側臉的輪廓路心茶再熟悉不過了。
是范映雪。
車就這樣朝著右邊那條路開了進去,路心茶松了口氣,從石墩后面走出來后心里莫名隱隱的不安,范映雪竟然來到了這里。
那車里跟她一起來的人會是樂彩兒嗎?
路心茶盯著遠去的車尾深思,咬了咬牙決定跟了上去。
車子很快消失眼簾,路心茶快步走著,路兩邊破舊的房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這里仿佛荒無人煙,就像被廢棄了一般死寂。
哪里如網(wǎng)上說的風景秀麗,濃鄉(xiāng)淳樸。
硬著頭皮走過了這段路,路心茶發(fā)現(xiàn)范映雪他們的車停在了前方,還傳來了爭吵聲,她趕緊躲到一棵樹的后面警惕盯著。
只見一個男生倒在車前,捂著膝蓋痛苦呻吟著,而車上只下來了謝柱良和他的同伴,對著男生怒罵了幾聲后還踹了他兩腳,扔下了幾百塊錢就回到了車上。
車再次開走,而男生不甘心地爬在地上往前挪動,沙啞的聲音咒罵著,絕望又無助。
路心茶心里一驚,慌忙跑了上去緊張問候,“喂你沒事吧?”
男生鄭南嘉眥牙扭過頭,疑惑盯著陌生前來的路心茶,路心茶蹲了下來把背包卸下,拿出了酒精和紗布細心開口,“你的腿傷得要不要緊,我先幫你先包扎吧,等會好上醫(yī)院?!?p> “對了,你是這里的人嗎?我想問你為什么你們的村里現(xiàn)在像荒廢了一樣,一點生機都沒有呢,還有這里的路到底怎么走?剛才的人你都認識?”
路心茶撩開鄭南嘉的褲腿涂抹著酒精包扎,嘴里忍不住滔滔不絕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你也是來村里的游客?”鄭南嘉放下了防備,懵懂發(fā)聲反問。
路心茶放慢了動作,緩緩移過視線,對上鄭南嘉的眼點了點頭,“難道你是游客?那你有朋友一起的嗎?你來這里之前知道背目遲村現(xiàn)在的情況嗎?”
鄭南嘉疲憊坐直身子,一臉的失落,整個人憔悴又難過,“這個村子以前來過,不記得了,我昨天跟女朋友一起來的,她要和我鬧分手發(fā)脾氣跟別人走了,我到現(xiàn)在在找她?!?p> “誰知一個不注意來了一輛車,我躲閃不及碰撞到了腿,他們還惡意辱罵我,明明是他們不對,混蛋!”
鄭南嘉說著說著,握緊拳頭捶打在腿上大聲怒罵,憤怒使他感覺不到疼痛,路心茶及時制止,耐心安慰道,“你別這樣,或者你的女朋友跟你鬧著玩兒呢,你一定會找到她的?!?p> “因為我也在找我的男朋友,我們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吧?嘿嘿。”
路心茶說完會心一笑,低頭繼續(xù)包扎著鄭南嘉的腿。
“謝...謝謝?!编嵞霞沃孕谋磉_了感謝,眼神木訥盯著路心茶沉思了片刻,隱忍開聲,“你說也找你的男朋友,我想問他是不是頭上有兩個角的家伙?”
路心茶包扎好了以后放開了手,水靈的眸子劃過亮光,一臉興奮地回答,“嗯嗯!不過那不是角,是他的耳朵,他只是有怪病,那你見過他了,他在哪里?”
“我女朋友就是跟著他走的,還有一個短頭發(fā)的女孩子?!编嵞霞握粗沸牟璧难蹖擂握f道。
路心茶瞬時啞語,窘迫撓了撓劉海下的額頭勉強擠出一抹笑,“是...是嘛,你能說下是怎么回事嗎?”
鄭南嘉抿了抿嘴,沉默了半晌,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實一五一十告訴了路心茶。
接近晌午,鄭南嘉的腿在路心茶的照料下漸漸有所好轉,路心茶從包里拿出了兩個便當,把一個分給了鄭南嘉。
“謝謝?!编嵞霞谓舆^便當放在手里道謝一聲,路心茶客氣笑了笑,輕手撕開便當,“不好意思啊,男朋友太招人稀罕了,所以...”
越說越小聲,路心茶的神色愈發(fā)心不在焉,鄭南嘉看在了眼里,頗為同情發(fā)話,“這么完美的男朋友,你一定有很大壓力吧?”
“沒有,我很相信他?!甭沸牟韬V定回應,沒有一絲猶豫。
鄭南嘉無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兩人各自站在一邊,心中都各有所想。
“什么,你唬我呢?人不在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們?”
突然隔壁一棟破墻里傳出冷傲的男聲,路心茶和鄭南嘉警惕相視一眼,沉默不再發(fā)出任何聲響。
只是這聲音...路心茶莫名感覺熟悉。
“怎么會,那她不是流了嘛,現(xiàn)在沒臉見人躲著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啊!”
又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路心茶按耐不住了,小心翼翼挪動著腳步,她想確定那個人是不是正如她所想到的人。
鄭南嘉腿腳不利索只能默默站在原地,他也依稀認得出來第二個男人的聲音,是踹他的謝柱良。
果然,路心茶伏身過去墻邊的一個破洞口里,赫然看見了樂至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