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外的郊野,一片長長的河瀑邊上,建了一座突兀的茅草亭。河水淺淺,只能浸濕去鞋襪。卻河道卻是極寬,若要到對岸還得走些時辰。
茅草亭中有一抹修長有致的身影,遠處一匹馬奔馳而來。
那摸身影轉(zhuǎn)身,走出亭外:“要你三更來,竟是五更到!”
“大公主可別生氣?!蹦呛谝履凶诱f到。
趙云裳蔑視了他一眼:“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竟然連趙晚棠一根汗毛都沒有傷到!”
“誰知那劉清羽竟擋了上去,也怨不得小的?!焙谝履凶淤r笑到,伸出了雙手。
她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始終沒有什么耐心,把一袋銀兩丟在他手中。男子輕輕扯開囊袋,點了點數(shù)目,將錦囊塞入腰包:“多謝大公主!”
“快些走吧!不要讓人發(fā)覺?!壁w云裳步入亭內(nèi),開始撫琴。
那琴聲悠揚綿長,和著流水之聲,從山谷回蕩而來,傷人心神。
趙云裳的琴技是驪朝人盡皆知,她極為才藝卓絕,極喜賦詩撫琴。不論武功舞姿,也是自成一派。趙晚棠是心中極其仰慕她的才學(xué),但也不會因此而與她和睦相處。
……
花滿庭中,那個黑衣男子早已換上華服,此刻與那些紈绔子弟一般喝酒看戲。
趙晚棠走在他對面,坐定,呼來了一壺酒。男子有些意外,捻著的酒杯也粘在嘴邊一般。
“怎么?認識我?”趙晚棠笑笑,面容和氣。
男子悻悻放下酒杯,眼神望向戲臺:“與姑娘初次見而已?!?p> “是嘛?我倒覺著公子分外眼熟,好像某夜在何處見過?”
“可能是姑娘對我一見如故吧!”黑衣男子笑笑。
趙晚棠手背抵著下巴,歪歪腦袋說到:“是一見如故,公子之前對我放箭,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呢?”
“……”男子沒有說話。
一把劍抵在男子脖頸處,明晃晃的刀鋒冰冰涼涼。趙晚棠這一舉動嚇得花滿庭中的客人四下逃竄,圍攏一處看著戲。
“我可真沒想到趙云裳居然尋了一個富家公子來做刺客,夠高明。”
“你這是要做什么?”男子有些急,他可不敢相信這個二公主會做出些什么血洗花滿庭的事情。
“告訴我,為什么受命于趙云裳?!?p> “素日仰慕大公主美貌,有如此機會可以為大公主效力博美人一笑,還可以斂些錢財?!蹦凶油塘送炭谒?,喉結(jié)上下竄動,“只是不知竟然是得罪了二公主,我真是罪該萬死!”
“簡直胡說八道!”趙晚棠一狠心,刀鋒輕輕一動,男子瞬間臉色漲紅。
“的確如此呀二公主,大公主要我給那個紅衣女子一些皮肉教訓(xùn)而已,誰知竟然是您老人家呀!”男子的聲音略帶求饒的口氣。
真是沒有骨氣。趙晚棠心想,趙云裳腦子也是不夠,居然找了這種嘴脾氣軟的人來做刺客。
“說,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趙晚棠問道。
“今日賞了我一些酒錢,待風(fēng)波過去,便將一百兩白銀送至我府上。若是大公主說是我跑生意做的,家父定會對我高看一眼?!?p> 趙晚棠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個空有拳腳卻卻因家族兄弟過多而不受重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