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極大,規(guī)模也不亞于趙晚棠所在的海棠居。一行人進(jìn)來許久,才走到張婉兒房外。張大人看起來特別興奮,忙著去招呼下人備酒菜。
紫羅帳內(nèi),張婉兒清秀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趙晚棠也懶得看,低頭踢著裙擺。
“婉兒只覺著腿太疼,沒辦法給公主行禮,望公主見諒!”
“無妨!你好好養(yǎng)傷便是,早日去進(jìn)學(xué)才是?!壁w云裳坐在床邊,安慰著張婉兒。
兩人似乎是姐妹情深,完全忘卻了趙晚棠站在一旁,張婉兒笑了半日才突然想起,吩咐著下人給她上個(gè)座。
趙晚棠將裙擺甩起,一坐下就抱手看戲。
“二公主為何這樣看著我?”張婉兒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覺著你真美,可惜這樣一個(gè)美人,若是腿廢了那該多可惜?!?p> “妹妹簡(jiǎn)直胡言亂語。若不是你的緣故,張婉兒怎么會(huì)摔下馬?!?p> “她若不來打我的嘯鳳,嘯鳳是不可能去與她的馬兒打架,自己抓不住繩索摔下來,還怨我?”趙晚棠對(duì)那日的事情前因后果了如指掌,說得也是有理有據(jù)。
“妹妹日后好生管教畜生,若是傷了自己,得不償失?!?p> 趙晚棠不知那日兩人竟是為了暗算自己而來,還真以為兩人只是妒忌自己的馬術(shù)厲害想與自己比拼。沒想到來個(gè)自食惡果,她還有些竊喜。被母君喊來賠罪,她雖然嘴上不肯,但還是帶來了上好的名藥,畢竟?jié)M城對(duì)她趙晚棠的指責(zé)之聲也越來越囂張。
回宮時(shí),趙晚棠死活不肯上轎,與趙云裳同處一室很是難熬?!昂撸羰且院笳l做了她夫君的妾室不知是倒了什么大霉!”趙晚棠嘟著嘴,四下在街上打量“走……這兒!”
上次出來還是七夕乞巧節(jié),女帝還允了宮內(nèi)的宮女出來玩耍,趙晚棠自然沒錯(cuò)過那個(gè)好機(jī)會(huì),在晚間收羅了好多新鮮玩意回宮。不遠(yuǎn)的鋪?zhàn)淤u著面具,趙晚棠溜過去,一眼就敲中了那半扇雕著梨花的木質(zhì)面具,她指了指,鋪主就笑到:“姑娘好眼力,這面具,是上好的工藝雕刻,最配姑娘的臉?!庇谑蔷褪祜卣?。
阿理付了錢,兩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趙晚棠總想著怎么支開老嬤嬤,卻不肯跟阿理說半句話。
遠(yuǎn)處,慕容裴淺笑晏晏,手中的扇子不停地?fù)淅庵?。趙晚棠大喜,沖向茶軒,卻看到他對(duì)面的是——?jiǎng)⑶逵稹?p> “姑娘好眼熟,跑到這兒是做什么?”趙晚棠戴著那扇面具,慕容裴的確沒認(rèn)出來。
呃……我決不能讓他認(rèn)出來,不能說話。趙晚棠心想,下意識(shí)指向慕容裴的扇子。
“這?有何奧秘嗎?莫不是,姑娘覺著眼熟?”趙晚棠聽著他這么說也覺著離譜,大力地?fù)u搖頭。
“月下古邊塞,愿君終安在?!蹦饺菖崮钪壬系脑?,畢竟之前也有人看他的扇子是為了那些題的詩。
沒想到只是為了過來和慕容裴打招呼而已,在此遇見劉清羽,她也十分意外。莫不是這兩人早已認(rèn)識(shí)?
“趙姑娘!怎么,今日你母親準(zhǔn)你出來了?”慕容裴笑笑,“見過二公主?!?p> 阿理這時(shí)也氣喘吁吁跟著過來。趙晚棠沒好氣地看著慕容裴,只得解下面具,畢竟這面具有些束縛感。目光與劉清羽四下相對(duì),趙晚棠害羞地低下頭。雖然昨日如此直白看著他,那也是他目光在別處,這時(shí)被他直視,趙晚棠心都快嘣出來。
“這是好詩,雖然我不懂,而且扇上就這么一句,但我感覺很是凄涼?!壁w晚棠只好找開話題,接著慕容裴的話。
“正是在下所題?!眲⑶逵痦永镎娓蓛?,沒有一絲瑕疵,俊氣的臉上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盀楸硎肿阒?。”
“我不這么聽。我覺著滿是妻子對(duì)邊塞夫君的思念之情。也許太傅題詩時(shí)為表手足之情,但在晚棠看來,又是另一番意境?!?p> 劉清羽看著她,似乎也在思考這個(gè)事情。
“可能這首詩的好處就是,隨著人的心境意境而改變?!?p> “我原以為二公主真如傳聞中不聞詩詞,沒想到是在下道聽途說了?!眲⑶逵鹦χ?,在杯中斟入一杯茶。
什么?傳聞中?趙晚棠難以置信,這坊間關(guān)于自己還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