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已經(jīng)來不及(二)
楚君疑惑的瞧瞧四周,朱門繡戶,亭臺廊閣,除了精致典雅之外似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趙宸單手放在她的纖腰,腳尖輕點,縱身上了一棵最高的樹。
楚君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果然如他所言,山莊附近都是參天大樹,仔細看過去,四個方位的樹木幾乎一般高矮一般粗細,一個顏色,不要說按照五行八卦種植,就是普通的樹木,外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山坳處有這樣一座山莊。
“難怪你這里一個仆人守衛(wèi)都沒有,我讓五福出去買點東西都沒法出去,害的我......”她忽然紅了臉。
趙宸一頭霧水地看著她:“你要買什么?害的你怎么了?”
她咬著下唇,白了他一眼,心說我來了月事,怎么和你說,想了個別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小姐,小姐,”五福在院子里找不到她,輕聲呼喊起來。
他飛身落地,陡然嚇了五福一跳:“五福,你們小姐暫時不走了?!?p> 五福懷疑地看向她。
楚君凝視他,堅定的眼神:“不,明天我必須回山!”
他忽然明白了她的用心,不再阻攔:“你去收拾吧,我給你準(zhǔn)備馬車?!?p> 原本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衣柜里的衣服首飾都是他準(zhǔn)備的,按照她的尺寸,她恍然想起在后院見到的織架和繡了一半的衣料:“你真的會織錦繡花?”
他笑了:“你一定聽說過葉縣有個神針手,他的穿針繡可是千金難求啊?!?p> “不會是你吧?”
他點點頭:“為什么不能是我?”
說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黑眸掃了她一眼。
楚君察覺到他的變化:“怎么了?”
“啊,沒什么,我在想派誰保護你?!?p>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從這里到飛龍寨的路程不算遠,可是她帶著五福和三花,任是誰看見三花都會知道她的身份,因為養(yǎng)一只虎做寵物的,方圓百里也就只有飛龍寨的楚君少寨主了。
第二天傍晚,她和五福換好男裝,帶著三花上了馬車,車夫是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見到她躬身道:“莊主囑咐奴才送少爺出門?!?p> “你們莊主呢?”
“莊主一大早有事出去了?!?p> 她的神色有些失落,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一路上,她透過車簾,悄悄記住走過的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清楚的記得她數(shù)了九百九十棵樹,又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停住了。
五福掀開車簾,看看四周的山路:“車夫大哥,怎么停住了?”
“少爺,這里已經(jīng)到了飛龍寨的地界,奴才不方便再向上走,就此告辭?!闭f完,鞠躬施禮,轉(zhuǎn)身朝山下走去。
五福攙著她下了車,果然,站在這兒,已經(jīng)遙遙看見山寨的崗哨了,回頭再找車夫,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凝視空曠的山野發(fā)愣。
降龍院果然高手林立,連一個普通的車夫武功都如此了得。
“小姐,您快看?!蔽甯V钢缴系姆较蚋吲d的叫起來。
是高藩,高藩的棗紅馬十分搶眼。
“楚君,快上馬跟我走!”高藩彎腰抓起她的腰帶將她橫在馬上,打馬如飛。
“高藩!你個王八蛋,你快放我下來!”楚君顧不上胸口刺痛,拼命掙扎著。
高藩干脆死死地趴在她后背,壓著她,沉聲:“別動!后面有追兵!”
楚君的身子僵了一下,也只是瞬間,她嘶吼:“五福還在后面!”
“五福只是個丫頭,沒有人會刻意抓她!可是如果你落在官府手里就死定了!”高藩快馬加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即便五福只是個丫頭,又怎能棄之不管?!
她只恨自己身上有傷,不能掙脫,眼見距離五福越來越遠,進了密林,就再也見不到五福了,她正在無計可施之際,遠遠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情急生智,她邊掙扎邊高喊:“救命.....救命啊.....”
高藩勒住馬頭,馬揚起前蹄,轉(zhuǎn)了幾個圈兒停住,高藩氣的臉色慘白,盯著她:“楚君!你瘋了不成?!”
楚君跌下馬,這才發(fā)現(xiàn)高藩的衣角上有血跡,抬頭,盯著高藩:“山寨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爹和你爹呢?!”
高藩知道不和她說清楚她不會和自己走,和她說清楚她更不會和自己走,眼瞅著那匹快馬就到了近前,他一把攥著她的手臂:“楚君,來不及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給你解釋!”
說著,他夾起她,飛身上馬,與此同時,身后的鋼鞭夾著風(fēng)聲在他腦后襲來:“想跑?沒那么容易!”
是季偃文!
“喂,救我!”楚君雙眼放光,雙手沖著季偃文揮舞著。
“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季偃文沖著高藩冷笑一聲:“朋友,我勸你還是放了我這位朋友,只要你放了我這位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不問你的來歷去處,怎么樣?”
高藩的眼底泛紅,他冷笑一聲:“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話音未落,寶劍飛出。
季偃文冷笑一聲:“原來你是個土匪!那小爺我就饒不得你了!”
楚君趁機跳下馬車,捂著胸口往五福的方向奔去。
以往也沒有覺得這條路有多長,此時一眼望去,竟怎么也看不到五福的身影,許是剛才用力過猛,傷口崩裂,此時胸前撕裂一般的疼。
五福,你一定要等我!
她掙扎著往前走,雙腿如灌鉛一般。
又掙扎著走出一百多米,她眼前一黑,恍惚見一只手伸過來,暈了過去。
“五福,爹,爹......”她遠遠看見五福和爹渾身是血被官兵追趕,跳下懸崖,一聲嘶吼倏然坐起。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陳設(shè),她在魯南莊!
難道是做夢?不,不是夢,胸口的傷一陣刺痛。
“小姐,小姐,你醒了?嚇?biāo)牢甯A?。”五福見她醒過來,忙放下手里的托盤,扶住她:“小姐的傷口崩開了,柳大夫說要好好養(yǎng)著的,落下病根兒就麻煩了?!?p> 楚君的腦袋有些懵,她明明記得高藩要帶自己走,季偃文趕到給自己解圍,如今怎么會在魯南莊呢?
還有,高藩衣服上有血跡,是他受傷了還是傷了人?
山寨是不是出事了?
她記得高藩說要帶她離開這里的。
“五福,你快告訴我,山上是不是出事了?高藩呢?我們怎么又回到這兒了?!你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