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盯著那幾行備注看了好一會,內(nèi)心翻涌。
說不上來的暖。
被那個男人罵了一頓后他心里很累,渾身無力就像是快要溺死在深海里的人無論怎么掙扎都難以脫困,他知道自己惡劣也沒求著別人過來安慰他,所以就真的沒有人來安慰自己,看,他始終都是孤獨的。
所以當(dāng)看到那幾行字的時候,他的心里會不由得發(fā)暖,好像他又不是一個人了。
她說:“這個人不愛吃藥,麻煩給他準(zhǔn)備一杯熱水?!?p> 他很惡劣很壞,壞到恨不得現(xiàn)在就見到路枝,恨不得抱緊她,恨不得把她藏起來永遠(yuǎn)陪著自己。
沒有被愛的人哪怕嘗到一點甜頭都會欣喜若狂,可他卻覺得這點甜頭不夠,還想要更多。
江深拆開包裝摳出兩粒藥放進(jìn)嘴里,水是溫?zé)岬?,卷著藥粒入喉,不知是不是喝了熱水的緣故,江深忽然覺得好暖,身上的衣服是濕的穿著不舒服,小姑娘也會擔(dān)心,江深想著掏出手機給趙賜打了個電話,愉悅的告訴他自己回去了。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語氣好的不像他嚇的趙賜看了好幾次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雨后月光皎潔,薄如蟬翼。
路枝躺在床上右手習(xí)慣性的來回摩擦左手手腕,那兒少了樣?xùn)|西摸起來光滑不少,她掐著時間似的打開手機,剛好美團外賣發(fā)來消息先是訂單已完成,所以那邊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拿到藥了?
她備好了注,江深應(yīng)該會記得吃吧。
路枝抬手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多,該睡了。
空調(diào)開著,路枝蓋好被子,何瑾不在她很快入睡。
中考今天下午就結(jié)束,和往常一樣他們晚上要上自習(xí),何瑾是中午回來的,她回來的時候路枝也剛上完舞蹈課,兩人正好遇見。
看到她,何瑾掛著笑的臉色突然變得嚴(yán)厲似乎是忘了她今天有舞蹈課的事,余光瞥見路枝手上的舞蹈服才想起來又這么一回事,她換好拖鞋說:“昨天玩了一天今天就好好學(xué)習(xí),距離高考也沒多少時間了,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p> “畢竟我把大把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你弟我都沒這么管過?!毖韵轮馕覍δ愫芎媚阋阋院蠛煤冒凑账囊?guī)劃來,不要再出現(xiàn)偏離軌道的事。
“是?!甭分Υ饝?yīng)著,好不容易對母親重新燃起的期待一下子消失殆盡。
不過還好的是何瑾沒注意到她左手上的舍利子和佛珠串丟了。
“媽,你怎么回來了?”路希辰下樓看到玄關(guān)處的熟悉人影有些愕然,他看看站在何瑾旁邊乖巧聽話低著頭不敢反駁的路枝,手指下意識的握緊杯子。
“怎么,你還不讓我回來了?”何瑾接了杯水,略微不滿的望著樓梯口處的路希辰,路枝換好鞋拿著東西直接上樓沒說一句話,她不以為然,她這個女兒很乖很聽話會讓她省心的,反倒是這個兒子,難管頑劣,“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英語課沒好好聽講,為什么?”
她也是英語老師,德高望重,而她的兒子卻獨獨討厭英語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臉嗎?
算了,她那么多年都沒管過了,這次也算了吧,幸好路希辰的成績很好,就算不聽英語課英語也是經(jīng)常滿分。
想到這她抬頭對三樓上的路枝說:“路枝,英語好好學(xué)我也希望你能次次滿分,和你弟弟好好學(xué)學(xué)。”
上面的人沒回,路希辰把水杯放到餐桌上然后接了杯熱水,有些不耐的對何瑾說:“我姐比我厲害?!?p> “我該像她學(xué)?!?p> “誰說的,你姐成績不好?!?p> 呵,又是這個語氣又是這句話,路希辰聽得多了也就煩了,他反駁:“有些東西不是成績來衡量的,你很煩。”
“你說什么?”最后三個字把何瑾給刺激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就是這樣和自己說話的?
“我上樓了?!甭废3綉械闹貜?fù),他給路枝沖了杯奶茶,巧克力味的。
“你!”何瑾難以置信這就是讓她驕傲的兒子,但轉(zhuǎn)念一想路希辰還小也許正處在叛逆期,等過去了就沒事了,路枝就很好從來都沒有叛逆過,這般衡量她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