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搜索不到土地公身影的鳳淼淼突然在八仙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湊近一看上面寫著幾個俊秀的小字:長寧巷回春堂。
“這是什么?”鳳淼淼問道。
敖鑄從她手里接過紙條,看了幾眼便道:“定是那個土地公怕我再揍他,丟下一張紙條就走了,看我不把他再揪出來!”
“得了吧你。”鳳淼淼奪回紙條,生怕敖鑄把它揪壞了,“人家肯幫我們忙就不錯了,你還去打他?!?p> 敖鑄想要敲下這個笨女人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怎么夠的著,只能抱著手臂道:“你知道那個土地公什么脾性嗎你就這么幫他說話?”
“總比你脾氣好吧,暴力狂!”
敖鑄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這個東禹城的土地公最是欺軟怕硬,這些年來周圍的大大小小的小妖靈獸都被他算計了個遍,我要是不把他揍一頓,他指不定要怎么戲耍我們一番?!?p> “當(dāng)真?”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地仙居然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早知道昨天跟著敖鑄一起把他揍一頓了。
“我能騙你嗎?”敖鑄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趕緊走吧,去找女媧后人,晚了又誤了時辰?!?p> “哦?!兵P淼淼將紙條塞進(jìn)袖子里跟了上去。
東禹城地處嶺南,是一個極為富饒的好地方,日頭才剛出來,城中就聚滿了人,商販彼此吆喝著,不時混入幾聲孩童的打鬧聲,熱鬧極了。
鳳淼淼像個鄉(xiāng)下人一樣新奇的望望這望望那:“這東禹城可真是個好地方啊,女媧后人可真會選地方?!?p> “好什么,這東禹城原來被那個魔龍霸占,把城內(nèi)凡人的命格都改了,養(yǎng)著他們的精魂供自己食用,活脫脫的人間地獄,要不是女媧后人執(zhí)意隱匿在此,恐怕天界都要棄了這里?!?p> “原來是這樣?!兵P淼淼若有所思的點(diǎn)著頭,心里對這女媧后人的敬重又多了幾分。
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敖鑄早已沒了身影,鳳淼淼心里兀的一緊,脫口喊了他的名字:“敖鑄?”
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回頭看去是笑魘如花的敖鑄,手里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鳳淼淼還是沒法接受這么近距離的盯著自己的臉看,嘆了口氣:“你干嘛去了?”
“怎么了,想我了?”
鳳淼淼抬手就是一個暴栗:“我擔(dān)心的是我的身體!”
敖鑄捂著頭委屈巴巴道:“人家好心給你買早點(diǎn),你還打人家,奴家的命也太苦了點(diǎn)?!?p> 周圍好幾個人投來同情的眼神,鳳淼淼已經(jīng)很清楚地聽到有人在罵她冷酷無情,白糟蹋了這么一個水靈的姑娘。
“受害者”敖鑄此刻勝利般的遞給她一個微笑。
這敖鑄可真會裝女人!
鳳淼淼:忍,我忍!
然后一把奪過香噴噴的包子就往嘴里塞,邊啃邊道:“你會這么好心給我買早點(diǎn)?”
“真聰明,我去問那個買包子的小哥問路,小哥見我長的好看塞給了我一個包子?!?p> “明明是我好看!”
“可現(xiàn)在大家只當(dāng)你是無情的家暴男?!?p> “你!”
長寧巷在東禹城的最東邊,因?yàn)槭窃诜查g,不好施展術(shù)法,鳳淼淼腿都快走斷了才走到。
她使著敖鑄的身體都那么吃力,更別說此時是“女兒身”的敖鑄了,加上昨晚沒休息好,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跟病入膏肓沒啥兩樣。
“我說,你...能不能多鍛煉,鍛煉身體,才走這么點(diǎn)路....”
敖鑄停下來扶著墻大口喘氣,那墻剛被一場大雨沖刷過,布滿了濕滑的青苔。
敖鑄摸了一手泥,正準(zhǔn)備捏個口訣洗個手,卻發(fā)現(xiàn)靈力怎么也使不出來。
“怎么了?”鳳淼淼看他一臉便秘的模樣皺起了眉頭。
“那個女媧后人貌似在此處設(shè)了禁靈力的陣法?!?p> 鳳淼淼不以為然的踏入巷子里:“你以為女媧后人的住處是隨便阿貓阿狗就可以造訪的?!?p> 敖鑄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笨鳥也不行?!?p> 鳳淼淼:好想抽他。
長寧巷的盡頭就是一個小醫(yī)館,木門敞開著,上面是一塊寫著“妙手回春”四個大字的木匾。
正對著門的是一排黑色的藥柜,鳳淼淼正想探頭看看有沒有人在,結(jié)果敖鑄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無奈,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剛跨進(jìn)屋子里,藥柜旁的粗布帷簾就被一只蒼老的手掀開,一個穿著灰布衣的老婦人緩緩走出,繞到了藥柜前。
老婦人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也布滿了溝壑,獨(dú)一對眼睛明亮深邃,只是那眼睛并不去瞧她們,單單看著藥柜里的草藥。
“喂喂!”敖鑄敲了敲面前的柜臺,“朱砂在嗎?”
老婦人并沒有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背對著他們道:“我就是?!?p> “什么?土地公明明說朱砂是個左眼下方有顆痣的年輕女人,你確定你沒框我們?”敖鑄一臉狐疑道。
鳳淼淼也是滿腹疑惑,按照她心目中的女媧的形象,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溫柔、容顏姣好的年輕女人。
可眼前這位“朱砂”得有六十歲了吧,跟年輕美麗壓根不搭邊。
好歹是位上神,太虛那個老狐貍也沒老成這樣啊。
老婦人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眼下的朱砂小痣,笑瞇瞇的看著敖鑄:“皮囊只是身外之物,何必那么在意,你說是不是,龍王?”
她與敖鑄皆是一驚,這女媧后人居然這么快就看出了他們的本質(zhì)?明明也沒看幾眼?。?p> 敖鑄頓時來了興致:“你知道了?”
朱砂點(diǎn)點(diǎn)頭:“老身碰巧可以從別人身上看到近日經(jīng)歷,不然怎么知道求藥者的誠心呢?”
“對方是妖你也會幫?”敖鑄不明不白的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六界平等,沒有人妖之分,心地不純之人才是真的妖魔?!?p> 鳳淼淼把這個并不打算好好說話的臭龍推到一邊,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把幾百年來的誠心寫在臉上:“老婆婆,既然您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來歷,那您可有什么法子讓我們換回來?”
朱砂像是故意要吊著她一般,把手中的草藥篩好了才慢慢開口道:“你們想的沒錯,那片龍鱗上有魔龍的氣息,你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yàn)槟瞧堶[?!?p> “可是我們試了好久,那龍鱗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鳳淼淼道。
“換一個試試或許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