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淼淼此刻恨不得想上去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暴打一番,但轉(zhuǎn)念一想要是他不認賬怎么辦?
這么多人在,可不能出糗,畢竟她今天是代表鳳族而來。
而且臨走前,鳳淼淼還一拳把他打昏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龍王頭上腫了一處,要是這個龍王反咬她一口,說她是刺客,因為她才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鳳淼淼突然想起了那個引她去園子里的侍女,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肩上傳來一股力量,鳳淼淼就勢坐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禮詞已宣讀完畢,眾仙歸了座,太虛見她出神,才按著她一同坐了下來。
“想什么呢?莫是剛剛出去又惹了事?”
太虛一語中的,鳳淼淼著實委屈,明明是她被人吃了豆腐,現(xiàn)在卻有苦不堪言,只能打馬虎說是新龍王太過好看,以至于入了迷。
糊弄了太虛后鳳淼淼繼續(xù)憤憤的盯著那個虛有其表的北海龍王。
此時的敖鑄正接受著四海眾仙的賀禮,突然覺得后背有些發(fā)麻。
像是被人盯上了一般,掃了席上幾眼便發(fā)現(xiàn)了一臉怨恨的鳳淼淼,心里兀的咯噔了一下,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額前有著紅印的女子。
可越努力想就越記不起來他何時跟這個女子有過交集,而且額頭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他只是在偏殿等的無聊了,正巧大哥帶著給他的賀禮糯米酒來偏殿看他。
這是人間的酒,敖鑄從未嘗過,一時興起拉著敖子期去了云庭,誰知敖子期半路又被龍后叫了回去。
敖鑄不想辜負這么香的酒,就想著品上兩口,可明明沒有什么酒味的糯米酒后勁卻那么大。
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似乎還看見一個額上有著紅色印記的姑娘,他還夸人好看來著。
再次清醒后就看到了面若冰霜的母親,額頭上還多了個大包。
所以,誰能告訴他中間發(fā)生了啥?
就在鳳淼淼快要把這個龍王身上瞪出窟窿時,她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那個水晶吊墜。
那吊墜里竄著藍黃交織的小火苗,新奇又好看,總覺得似曾相識。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把頭轉(zhuǎn)向了太虛:“太虛叔伯,我問你件事。”
“嗯?”
“那雷火麒麟六界有很多嗎?”
太虛放下手中的酒杯,略加思索:“火麒麟并不常見,雷火麒麟也只獨蓬萊島有,它不是被你斬殺了嗎?”
果然。
那一百多年前被鳳淼淼斬殺的雷火麒麟肚子里的火種就是藍黃交織的。
鳳族中人須浴三次火方可成為真正的鳳凰,第一次是在剛出生時浴的,許多小生命承受不住火的吞噬,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湮滅了。
這第二重火須在成年之前浴,這次的火種得由自身親自去尋才行。
鳳淼淼好不容易在蓬萊島上找到一火麒麟殺了它,取走了它體內(nèi)的火種。
誰知在回鳳梧山的途中,那火種掉進了一片陰冷的海域。
麒麟火是不怕水的,鳳淼淼也不怕水,可她怕冷啊。
那海域被濕冷的霧氣包著,一個不小心被怪物吞了去就得不償失了,鳳淼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消失不見。
眼看成年浴禮將至,鳳淼淼卻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火種,現(xiàn)如今,她丟失的寶貝又重新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不討回來才怪。
只不過,這也太巧了,偏偏出現(xiàn)在那個非禮她的變態(tài)身上,偏偏那個變態(tài)又是北海龍王。
這里神仙這么多,她總不能當眾搶吧,得尋個好時機新賬舊賬一起算才行。
這個好時機沒過多久就來了。
繼位典禮之后,龍王要前去寒元洞加固魔龍鱗的封印,其他人只能在洞外候著。
鳳淼淼瞄了那洞幾眼,黑黢黢的,里面什么也看不見,要是偷偷跟進去,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可是那洞口圍著幾圈穿著鐵甲的士兵,像堵墻一樣,而且洞門貌似還有封印。
靈光一閃,鳳淼淼佯裝肚子疼,離開了人群,跑到了一個大珊瑚后面躲著,捏了個法決變成了一只小蝦米。
鳳淼淼奮力游到了寒元洞口,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進不去。
這封印這么強的嗎?
視線被遮住,鳳淼淼抬了抬自己芝麻大的頭就看到了北海龍王那張英俊,哦不,猥瑣的臉。
他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念什么咒語,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鮮血飛入了洞中,封印被解開了。
鳳淼淼趁機游進了龍王寬大的袖子里,視線越來越暗,直至眼前一片黑。
她這是進到洞內(nèi)了?但是該怎么現(xiàn)身呢?
這洞里這么黑,估計她還沒看到龍王的臉就被他秒了,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就在鳳淼淼苦思冥想之際,袖口突然傳進了光亮,龍王似乎也停止了走動。
鳳淼淼心下一喜,正準備來個偷襲,龍王卻冷不丁的開口道:“你跟了本王這么久,還不現(xiàn)身嗎?”
嗯?被發(fā)現(xiàn)了??。?p> 沒道理啊,她已經(jīng)摒去了全部的氣息,連太虛那個老狐貍都沒發(fā)現(xiàn),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
罷了,既然到這種地步了,正面迎戰(zhàn),也不是不可以。
鳳淼淼剛從袖子里鉆出來,還沒來得及現(xiàn)真身,一個黑衣女子趕在她前頭亮了身,那女子臉上蒙著黑紗,單露著一雙迷人的風眼,像是一朵罌粟,整個人透著詭異妖冶的氣息。
“龍王,好久不見?!?p> 黑衣女子的語氣充滿挑釁,敖鑄認真的打量起了這個從一開始就跟著他的女人,努力想了半天都沒有從記憶中搜索到關于眼前女人的零星半點:“我們,見過嗎?”
黑衣女子并沒有回答敖鑄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在了最里面被藍光包著的黑色鱗片上,敖鑄見狀擋住了黑衣女子的視線,笑道:“如今魔界之人也開始打起魔龍鱗的主意了嗎?”
魔界的人?
鳳淼淼真沒想到,在這里能碰到魔界的人,她從小經(jīng)常聽鳳梧山的老鳳凰們說起魔界之人,說他們?nèi)绾稳绾蝺礆?,模樣如何如何丑陋,可到底她也沒見過魔界的人,如今一看,這黑衣女子倒還生得挺美的。
黑衣女子的眼睛彎了彎:“我只是來拿回不屬于你的東西?!?p> 說完就朝敖鑄攻去,敖鑄連忙躲過去,卻見黑衣女子直逼魔龍鱗,連忙施法,二人便打了起來。
鳳淼淼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等他們兩個打的兩敗俱傷,她再現(xiàn)身拿回火種,然后滅了黑衣女子,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但是事情好像并沒有朝鳳淼淼的預想發(fā)展,那黑衣女子手上的蓮花狀的戒指甚是厲害,敖鑄躲閃黑蓮不及中了一招,后退了幾步揉著胸口道:“你這什么法寶,殺傷力這么大?本王怎么沒見過?!?p> 黑衣女子不說話,仍舊朝敖鑄攻去,敖鑄一邊繞著洞內(nèi)墻壁跑,一邊道:“能不能說句話,本王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這樣打下去也太沒勁了。”
“還有啊,本王從來不打女的,但你是魔界的人,本王就放你一條生路,趕緊走吧。”
黑衣女子:.......
鳳淼淼:.......你是打不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