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一大早，秦妍在林萱的幫助下化了妝。那不是高中生的妝容，而是復雜得多的妝，甚至比正常上班都要更濃一點。秦妍為此花了不少的時間，吉栩幾次從房間門外經(jīng)過時聽到一些她和林萱的對話，提到了很多化妝步驟的名稱，提到了很多化妝品的名稱。
等到秦妍走出來的那一刻，正在吃早飯的吉栩幾乎要看呆了。
濃妝艷抹這個詞在吉栩原有的概念里一直是個貶義詞，就和東施效顰處在差不多的歸類里。但是當化完妝的秦妍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個定義被改變了。原來，有的人是可以從九十多分化妝為一百分的，秦妍就是。
這樣的秦妍，吉栩覺得自己一定可以看很久。她的唇似乎更飽滿了，她的臉似乎更白更亮了一些，她的眼睛也有了一種成熟的冷漠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冷漠的感覺。秦妍冷冷地向吉栩招招手，示意他快點跟她走。
吉栩趕緊提上自己的東西，跟著她下了樓。兩人坐上豪華橋車，向杭州出發(fā)了。
保鏢和司機在前排坐著，向真真不在。今天的秦妍不再勾著吉栩，而是變成了很嚴肅的樣子。也許她是在思考著什么，又或者只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與吉栩表現(xiàn)得過于親密。
因為到杭州要開將近兩個小時，吉栩有很多次想和秦妍說些什么。但是秦妍一直很嚴肅地看著前方，沒有想要聊天的意思。
后來，秦妍又接了好幾個電話。她熟練地與人討論著關于并購，關于科研，以及股權上的事情。而這些知識……或者說技能，是她在兩個星期里就能學會的嗎？
吉栩忍不住又一次猜想秦妍所說的那個教學科研項目。是不是通過什么技術，直接在她腦子里灌入了企業(yè)管理的知識？
沒那么簡單。秦妍真的變了，她變得有兩個不同的面。前一天勾著抱著自己的秦妍，和今天的秦妍，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中午之前，車隊停在了西湖邊上星岸集團的總部大樓“星岸之光”的門口。吉栩一下車就感覺到眼睛被閃光燈閃到，閃得他不自覺地用手擋了擋。那是被保安們攔在幾米之外的媒體記者們的抓拍照片。
隨后下車的秦妍卻只是淡淡地說了句：“習慣一下吧。”
接著她就帶著吉栩走進了大樓。她很自信地走在前面，皮鞋發(fā)出了響亮的腳步聲，吉栩覺得這時候不適合與她并排，于是就跟在她身后大約一米的地方。在穿過大堂時，所有見到秦妍的人都會停下來點頭喊一聲秦總。不論是這樣的整體氛圍，還是秦妍見怪不怪的反應，都進一步增強了吉栩的疑惑。
難道不止知識……就連氣質(zhì)、氣場也已經(jīng)可以通過科學技術灌入人的大腦了嗎？
兩個人上了一步專用電梯，向上直達數(shù)字最大的那個樓層。
在秦妍推開兩扇巨大的門后，吉栩看見那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里面已經(jīng)站著二十多個人，他們的身后是一排寬大的落地窗，從他們兩邊露出的部分，吉栩發(fā)現(xiàn)那里是可以直接看見西湖的。
二十多個人分為了前后兩排。前排的普遍體重偏大，從他們透出的高傲氣質(zhì)來看，應該都是星岸集團的高層領導，而后排都是他們的秘書或者助理。其中只有兩個人是吉栩認識的，葉嘉良葉部長，還有站在他身后曾經(jīng)負責接送他和秦妍的小盧。
秦妍似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徑直走到房間中間寬大的沙發(fā)前很霸氣地坐了下來。她的坐姿……就像是電視上女明星們的坐姿，向著一邊疊起兩條腿。這應該是一種自己并不舒服，但是能顯得動作十分得體的坐姿。
當然……這也不是吉栩所熟悉的秦妍會用的坐姿。
正在吉栩不知道自己該站還是該坐的時候，秦妍抬起手指了指他，向那二十多個人說道：“都認識一下吧，我的私人助理吉栩。以后，他可以過問集團所有方面的事情，你們都要完全配合他?！?p> 那些人齊聲向他打招呼：“吉先生?！?p> 吉栩強迫自己鎮(zhèn)定住。他一動不動地站在著，因為他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動不動，肯定比亂做動作顯得窘迫要好得多。同時，他也趕緊觀察了一下那些人。他們有的在詫異，也許是在詫異他的年輕，或者是他獲得的這份權利。但是也有各種其他的表情，有輕蔑的，也有投來善意目光的。要說其中最特別的，一定是笑得很詭異的葉嘉良。
“葉嘉良?！鼻劐傲艘宦?，“你先帶吉栩去辦正事吧，下午再把他送回來?！?p> “好的秦總?！比~嘉良回答道。他應該早就知道今天有這樣的安排，所以一點都沒有意外的表情。他和身后和小盧一起走出了那二十多人的行列，并向吉栩招招手，讓吉栩跟著他出去。
就這么……走了？吉栩在跨出房間時回頭看了一眼秦妍。她已經(jīng)在和剩下的人討論星岸集團的事務，他所能聽懂的只有什么吸收新的股東，什么名海集團，什么抗衰老藥物開發(fā)。
葉嘉良帶著他和小盧乘坐電梯又下到了地下的停車場。
趁著小盧跑步去開車的時候，葉嘉良帶著詭異的笑容悄悄問了吉栩一句：“你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問號吧？”
盡管吉栩特別不愿意在葉嘉良的面前泄露出自己的想法，但此刻他卻只能點點頭。
“秦妍給我的任務就是幫你解決這些問號。”
“你……您是要告訴我這些天秦妍都經(jīng)歷了什么嗎？”
葉嘉良依然笑得那么詭異，他甚至不再看著吉栩：“沒那么直接。要理解秦總經(jīng)歷的事情得從很多基礎的東西講起。等我們到了星岸之環(huán)，我們慢慢說?！?p> 星岸之環(huán)……就是西湖的另一邊，那個巨大的建筑，星岸集團的科研中心。
在秦妍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非同尋常的事情，葉嘉良非得在科研中心里才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