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主塔地下一層原本用來存放貴重物品的空曠金庫內(nèi),兩個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碰撞到一起,緊跟著發(fā)出叮叮當當激烈打斗的聲音。
很顯然,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脫下淑女長裙換上一身便裝的克萊瑪?shù)偎梗硗庖粋€則是在據(jù)點系統(tǒng)培養(yǎng)下極速成長的斯圖爾克。
由于后者已經(jīng)執(zhí)行過多次圍剿任務(wù),所以有了兩個戰(zhàn)士等級,而且還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攻擊與防御技巧。
按照艾爾伯特最初的估計,不管克萊瑪?shù)偎菇邮苓^多么嚴格的訓(xùn)練,擁有可以無視疼痛的天賦,也應(yīng)該很難在男孩身上討到便宜。
可現(xiàn)在情況卻剛好相反。
雙持戰(zhàn)錘的克萊瑪?shù)偎?,宛如一名從荒野中走出來的狂?zhàn)士,不管是力量還是敏捷,都遠遠超出了同齡人,甚至是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成年男性。
在她極度瘋狂的攻擊下,斯圖爾克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只能勉強使用長劍和盾牌進行格擋、招架和閃避,甚至連硬木打造的盾牌都在戰(zhàn)錘猛烈的沖擊下碎裂了好幾個。
更可怕的是,這位少女在面對鋒利劍刃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畏懼,甚至可以通過觀察來預(yù)判劍刃可能給自己造成傷害的程度。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那么她就會選擇硬抗下來,然后借此機會狠狠砸向?qū)κ值哪X袋。
要知道戰(zhàn)錘這種東西,從發(fā)明的那一刻就是為了破甲,不斷戴著什么樣的頭盔,只要挨上一下絕對沒有幸免的可能。
砰!
又是一聲巨響,斯圖爾克手中的盾牌再次碎裂,持盾的左手更是在巨大沖擊力下輕微顫抖,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無奈之下,他唯有扔掉手里的武器苦笑著大喊道:“停!停下!我認輸!”
“明智的選擇!你很不錯!是我這些年來遇到同齡人中最厲害的一個!”克萊瑪?shù)偎箤砂褢?zhàn)錘扔在腳下,捋了捋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
從眼睛里透露出來的興奮不難判斷出,這一互相切磋她打得很過癮。
“不,不是我厲害,而是大人厲害。也許說起來你不會相信,就在一個多月之前,我的水平最多只有民兵的程度。不過自從喝了那瓶魔法藥劑之后,我的格斗技巧與身體素質(zhì)便開始急速飛躍?!闭f著,男孩臉上浮現(xiàn)出感激之色。
他根本不知道,那瓶所謂的魔法藥劑根本就是假的,是艾爾伯特用來掩蓋據(jù)點養(yǎng)成系統(tǒng)的幌子。
“一個月?從民兵提升到現(xiàn)在的程度!”克萊瑪?shù)偎雇左E然收縮了一下。
作為一名從小就在經(jīng)受嚴格訓(xùn)練的女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眼下這一身強大精湛的武技,耗費了多少時間和辛勤的汗水。
可眼下,居然有人只用了一個月就抵得上自己幾年持之以恒的努力!
“沒錯!大人還收服了一只變異的地精,它叫卡西莫多,有三只手,而且體型比食人魔還要高大,力氣更是能輕而易舉掀翻一輛馬車。這家伙就是因為喝了許多大人調(diào)制的魔法藥劑,才從一瓶普通地精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斯圖爾克一邊解釋,一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破損盾牌與武器,將其重新放回兩側(cè)架子上。
可能是性格使然的關(guān)系,盡管被一名女士打到毫無還手之力讓他有那么一點挫敗感,但內(nèi)心之中卻并沒有憤怒、嫉妒之類的負面情緒。
剛好相反,他十分佩服對方能以女性的身份做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那種毫不畏懼受傷的狂野姿態(tài),自己恐怕一輩子都學(xué)不來。
聽到男孩說的這番話,克萊瑪?shù)偎沽⒖贪涯抗馔断蛘驹谝贿吪杂^的艾爾伯特,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他說的都是真的?”
“差不多!怎么,你也對這種藥劑感興趣嗎?”艾爾伯特似笑非笑的問。
“當然!沒有人會不喜歡強大的力量!告訴我,如果我想要獲得它,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陪你上床,還是為你殺人?”
克萊瑪?shù)偎褂肋h都是那么直來直去,不喜歡繞彎子。
再加上她那副平淡到幾乎沒有什么波瀾的表情,往往會給人一種極大的反差。
甚至連一旁的斯圖爾克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
“不,都不是。首先,我們需要慢慢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關(guān)心。不管怎么說,格蘭特男爵都是你的兄長,我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做的這一切不是偽裝出來的。”
艾爾伯特可不會忘記,剛才施展偵測陣營這個法術(shù)的時候,對方身上亮起了象征邪惡的紅色光芒。
毫無疑問,克萊瑪?shù)偎故且粋€殺人不眨眼的女瘋子。
盡管暫時還不清楚她接受了怎樣的訓(xùn)練,但那老練到極點的殺戮技巧,絕對不可能是通過切磋就能鍛煉出來的。
只有親手殺死活生生的人,感受鮮血和生命在自己手中慢慢流失,才能真正領(lǐng)悟到什么,然后完成一次從肉體到心靈上的徹底蛻變。
“就這?不如你派人去南方貿(mào)易城邦找到我的兩個兄長,然后由我親手砍下他們的腦袋,這樣總能贏得你的信任了吧?”克萊瑪?shù)偎挂荒槤M不在乎提出了個喪心病狂的建議。
很顯然,這壓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作為一個感受不到疼痛的人,她不懂得什么是畏懼,更不覺得死亡有什么大不了。
就在艾爾伯特開始覺得有點頭疼的時候,珍妮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身后,笑著問:“你還在猶豫什么?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她只是在尋找一種歸屬感,一種自我存在的價值。如果你不想要,不妨讓給我。正好,我缺一個對付邪教徒的好幫手?!?p> “你不覺得她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危險嗎?”艾爾伯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不!真正有問題的是你。我不明白,你腦子里為什么總是裝了那么多的想法和念頭,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奉行的規(guī)則其實很簡單,只要強大到足以干掉任何敵人,那么你就代表了正義和真理,你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與律法,沒有誰敢于違抗。”珍妮弗舔著嘴唇意味深長的說道。
“所以……我應(yīng)該放棄不必要的思考,無所不用及其的壯大自身?”艾爾伯特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對!相信我,一旦你拜托那些思想上的枷鎖,用不了多久便能讓所有人為之側(cè)目。畢竟你擁有所有大多數(shù)領(lǐng)主無法企及的魔法力量,而且還能通過元素池源源不斷召喚一支元素大軍。再加上我的協(xié)助,你完全比艾倫伯爵更有資格戴上那頂王冠……”
珍妮弗的聲音就如同引誘人類墮落的魔鬼低語,不斷回蕩在艾爾伯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