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豎日,落霞宮內(nèi),南絮把南柳李代桃僵之事的原委,再次細(xì)細(xì)的與宇文笙與楚墨風(fēng)敘說一遍。
當(dāng)南絮把一切說完,宇文笙看著臉色陰沉下來的楚墨風(fēng),不忘出聲調(diào)侃:“南柳說得倒沒錯,嚴(yán)格說來,她那未婚妻的身份,亦不算完全假冒!
畢竟當(dāng)初指腹為婚,雙方亦不知伯母肚中乃是雙胎,那南柳不也是與南絮一般,與你有指腹為婚的一場緣分?!?p> 宇文笙此言一出,楚墨風(fēng)、南絮二人周身明顯陰冷下來。
“呵……指腹為婚的緣分?本王不認(rèn),又待如何?”
“話雖如此,可那事畢竟還是隔應(yīng)人,”南絮眉間緊蹙,雖然她與楚墨風(fēng)在一起,并不是因為那指腹為婚的婚約。
可在旁人看來,卻未必如此,一想到南柳亦會頂著楚墨風(fēng)未婚妻的頭銜,南絮整個人便覺得不對勁起來。
宇文笙這時,忽的高深莫測起來,“為兄有一法,或許既能名正言順的解除二十年前的婚約,又能是你倆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婚!”
宇文笙話落間,自袖口掏出一封密信,遞給南絮,“此乃為兄一早收到的密件。”
南絮接過信一看,臉上愈發(fā)陰沉,這根本就是一張南鴻義簽署了名諱的退婚契約!
她身旁的楚墨風(fēng)自是也看到了那退婚契約。
“這是何意?”他陰寒著臉問宇文笙,“此個便是你所為的法子?”
南絮亦然,陰沉著臉望著自個師兄,她不明白父親把此退婚契約送到師兄手中有何意圖!
“唉唉唉!你二人別急眼,聽我說完不遲!”宇文笙無奈的搖搖頭,勸說著即將要暴走的二人。
“好,本王便聽聽你,有何高見!”
“其實,隨著退婚契約還有師伯送來的密信,”宇文笙亦不再藏著掖著,把密信一并拿出,交給南絮。
“原來如此,”南絮看完密信臉上復(fù)雜不已,她此刻倒是真的不明白自個父母到底是何心事了?
“你亦贊同此法?”楚墨風(fēng)挑挑眉,望著宇文笙。
“由師伯出面,解除二十多年前的婚約,此法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不是么?”
宇文笙言于此,忽的低低的笑了,“我本身便是南絮師兄,如今作為義兄不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日后你可要喚我一聲皇兄才是!”
“皇兄?”楚墨風(fēng)勾唇一笑,“只要我與南絮能順利成婚,一聲皇兄又有何難?”
更何況,本王巴不得坐實了你二人兄妹名分!楚墨風(fēng)在心中默默的加上一句。
“師妹呢?你是何意?”
“好,我同意,本來有沒有這層名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最親的兄長!”
南絮之言,聽到宇文笙耳朵里,心底泛起苦澀,是啊,僅僅只是最親的兄長而已。
……
接下來幾日,整個九州大陸接二連三傳出了震驚天下的消息。
大綏新帝綏元帝,認(rèn)了一名女子為義妹,取他名號元,封為元和公主,此消息一出,聞?wù)邿o不感嘆綏元帝對那名義妹的寵愛。
此消息熱度還未消退,又傳來了那元和公主又被西岳皇郝連景收為義妹的消息。
此消息傳出,那元和公主被人染上了許多神秘色彩。
可是,那消息還不僅僅如此。
接著梓臨縣主南絮與南楚太子楚墨風(fēng)的婚約作廢,切提出解除婚約的一方乃是南鴻義南大俠。
就在得知消息的人在為楚墨風(fēng)與南絮那一對曾經(jīng)的有情人唏噓時,最后一個重磅消息,直接把人砸懵圈了。
方解除婚約的南楚太子楚墨風(fēng)雨與綏元帝、西岳皇二人的義妹元和公主聯(lián)姻,且立下誓言,終此一生,唯有一妻!
此消息一出,天下沸騰。
猶記得兩年多以前,曾經(jīng)的未來辰王妃南絮姑娘,亦是得到楚墨風(fēng)今生唯有一人的許諾,可如今,不是一人孤獨的守在縣主府!
有此,許多人不覺與心中感嘆著人心易變,不知這元和公主能否讓南楚太子楚墨風(fēng)守住這今生唯有一妻的誓言!
大綏這邊,自消息公布后,便一直在準(zhǔn)備著公主大婚事宜。
南楚那邊,亦未閑著,短短時日,大批的聘禮,排成長龍送往大綏皇宮。
朝中大臣對于此事,空前的意見一致,他們無比贊同宇文笙此舉,畢竟如此一來,南楚、西岳、大綏,可是會連成一線,他們又有何理由不贊同。
由于大綏空前的上下一心,短短時日,大婚事宜便準(zhǔn)備妥帖。
出嫁前夕,南鴻義、柳飄飄夫婦二人喬裝來到了大綏皇宮。
楚墨風(fēng)雖因之前二人的算計,心底留有隔閡,不過他們畢竟是南絮的至親父母,他還是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尊重!
那天晚上,他們與南絮在房中談了許久,因成親前不能會面,楚墨風(fēng)不知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只是通過柳馨得知,自房中出來的三人,皆眸框泛紅,尤其南絮更為明顯。
元和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天氣異常晴好。
雖是義妹,綏元帝與西岳皇亦給予了她無盡寵愛。
十里紅妝,無數(shù)珍稀陪嫁,奴仆隨從。
更讓大綏朝中大臣新奇的是,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稱的綏元帝,送別元和公主時,他的眸光盈著水光,這使得他們對于這位新帝,又有了一番新的認(rèn)知。
這邊楚墨風(fēng)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往南楚京都而去暫且不提。
南楚京都,自太子與梓臨縣主解除婚約,轉(zhuǎn)而迎娶大綏元和公主的消息傳來,京都里一片嘩然。
有同情梓臨縣主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已有感到惋惜的。
縣主府,迎來了一個匆匆而來客人——南宮子煦。
他是在得知,南絮自從收到消息,便閉門不出,已經(jīng)三天三夜了,才又急又怒的匆匆趕來。
待南絮容顏憔悴的出來,他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己想要默默守護(hù)的女子啊,怎的會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想起初見面時,那意氣風(fēng)發(fā),清冷孤傲的女子,不由的對楚墨風(fēng)升起一股怨恨來!
“南姑娘,凡事且往開了想,莫要往死胡同鉆!”南宮子煦未有安慰他人,特別是女子的經(jīng)驗,安慰之語亦是干巴巴的。
那“南絮”一聽,忽的撲入他的懷中,淚水滾燙的滑落到他胸口,“我不難過,只是不甘,只因我一次意外受傷失憶,他便罔顧從前情分,把所有過往,全部抹殺!”
言語此,她一陣抽泣,“南宮哥哥,如今我不求別的,只求拿回我失憶后,送他的東西,你能幫我嗎?”
“那東西很重要?”
“那是幻月閣信物,南宮哥哥,我是失憶不是傻,那么重要的東西,不能留給他!”
“果真?”
“果真!如若我南絮有半句假話,便讓我生生世世不得安寧!”
“你……”南宮子煦面上難看不已,“你又何苦發(fā)此毒誓!”
毒誓,南柳心底陰狠一笑,莫說毒誓不見得有效,即便成真,那也是南絮發(fā)的毒誓,與自個何干?
“好,既然如此,我?guī)湍阆朕k法,幫你混入東宮,”南宮思慮片刻,答應(yīng)了下來。
他方一答應(yīng),忽的嘴角傳來溫?zé)崛彳浀挠|感。
隨后耳邊傳來南絮那清脆的嗓音,“南宮哥哥,你真好,拿到東西,你我一同離開京都可好?”
“好!”反正自個會留在南楚朝堂,亦是為她,她不在了,自個亦無留下的理由。
兀自沉于自個思緒中的南宮子煦,未曾發(fā)覺南柳那計謀得逞的一笑。
這三日,她根本不是閉門傷感,而是去見慕敏柔,與她一起控制住了楚墨非!
想到慕敏柔得知她真實身份時,那驚懼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嘲諷的笑容。
這么長時間了,除了攻克楚墨風(fēng),拿到傳世金印,其余的任務(wù)自個做得倒還成功。
思及此,她摟著南宮子煦腰間的手臂,加大了力度。
待南宮子煦離開,她回到房間時,一名紫衣男子赫然坐在房里。
她一驚,主上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測,來得悄無聲息,自個一絲未曾察覺,“屬下拜見主上!”
“做得不錯!”紫衣男子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俊美透著尊貴之氣的面容,不是司馬煌是誰?
司馬煌站起身,一把摟過南柳,挑起她的下巴,這張面容果真一般無二,怪不得她一直命你蒙面。
只是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真的一出現(xiàn),便無所遁形?!?p> 言畢,一把把她自懷中推出。
南柳雖摔了一個踉蹌,卻并未感到疼痛,她的思緒還在司馬煌方才的話里。
“主上是何意?莫不是南絮回來了?”南柳不安的問,隨后又兀自搖搖頭,回答道:“不可能,他們答應(yīng)了給我兩年時間,南鴻義不是自認(rèn)最為守諾,他不可能食言!”
“不可能食言?”司馬煌嘲諷的望著她,“以楚墨風(fēng)的脾性,除了南絮,他會聯(lián)姻?如要聯(lián)姻,司馬瀾的聯(lián)姻對象,便不是楚墨淵,而是楚墨風(fēng)了!
宇文笙、郝連景是何人?會輕易的使他們二人同時收為義妹的,除了南絮,普天之下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