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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絮情緣結

第四十三章 絕境

風絮情緣結 唐木棉 3031 2020-07-06 05:57:22

  “等等!”自黑衣女子出現(xiàn),便一直退于一邊的宇文靳終于忍無可忍的出聲阻止,如不是需要她籠絡護國大將軍……

  黑衣女子不悅的問道,“為何阻止!”

  “對方只余幾人,我方如此多人,何不試著生擒!”這也是宇文靳不阻止黑衣女子與南絮交易的緣由。

  那些人個個皆亡命之徒,如若全殲,自己這邊少不得有更大傷亡,且護送楚墨風之人無需一個時辰便能抵達順安城。

  司馬煌自己了解,他最多只會將部隊故意在邊界集結,吸引鎮(zhèn)北軍的注意力,不會真的與鎮(zhèn)北軍交戰(zhàn),只要楚墨風一行人到達順安城,用不了多久,王忠遠便能派兵出來接應。

  “不,我后悔了,先前就不該頭腦發(fā)熱,要生擒于她,白白放跑那些嘍啰,”黑衣女子陰狠的言道,“給我射,是生是死,便看天命!”

  “破!”

  “砰!”

  與她話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南絮那從上而下的喝聲,劍氣砸到地面的碰撞聲。

  強大的劍氣在地面砸出一個坑洞,隨后向四方擴散,離得近的弓箭手,未曾反應過來便一命嗚呼。

  南絮身后幾人,按照她之前的吩咐,借著夜色,施展輕功逃離,那些絕影堂的黑衣人,紛紛起身追趕過去。

  南絮一擊即中,斬殺對方不少弓箭手,再次接連使出南氏劍法——“天女散花,如影隨形,”又斬殺不少大綏士兵與弓箭手。

  她的接連幾個絕技出擊,使得大綏這邊傷亡慘重,卻也徹底惹怒了宇文靳與黑衣女子,那些所剩的弓箭手在二人的命令下,箭矢如雨點般朝南絮射去。

  此時的南絮調(diào)動著全身的內(nèi)力,以手中之劍的劍氣幻化成一個屏障,抵抗著那雨點般的箭矢。

  只是長時間的拼殺,還有方才的幾個大的劍招,消耗她太多體力,此時的她,全靠她尋機服的幾顆藥丸還有強大的意念支撐著。

  眼見那屏障越來越小,南絮知道不出片刻,那些箭矢便會穿透過來,好在了緣大師等幾人已離開一陣,即便那些絕影堂高手追擊而去,除去柳馨、柳惠,其余幾人皆不會有危險。

  思及此,她撤回手中之劍,一個飛身往東面跑去,那里有一條河,或許那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只是那些箭矢太多太快,她的背后接連傳來兩次劇痛,背后的巨痛提醒南絮,必須盡快到達河邊,自己絕不能被活捉被廢,更不能作他人手中的籌碼!

  她點了止血穴道,忍著巨痛,朝河流飛奔而去,只是畢竟體力消耗太過,后背又連中兩箭,她的身形逐漸慢了下來。

  身后絕影堂的高手緊緊追趕著,距離愈來愈近,南絮一咬牙,提起幾欲枯竭內(nèi)力,施展輕功朝河流飛身而去。

  她腳步方落在河岸上,絕影堂的黑衣人幾乎同時到達,借著月色,她看到那奔騰的河水,自懷中掏出一粒金黃的藥丸,“龜息丹,服用可護住心脈,成假死狀態(tài)十二個時辰!”

  自己十六歲入世歷練,一直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的救命藥丸,未成想,會在此時此地服用。

  絕影堂的高手已將她圍在岸邊,黑衣女子與宇文靳也趕了過來,二人借著月光看著一身狼狽,無路可走的南絮,皆出了一口惡氣。

  “南絮,你已無路可逃,且傷勢嚴重,不如束手就擒,亦可先行醫(yī)治傷口!”黑衣女子得意的喊道。

  黑衣女子的喊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此時的南絮,吞下幾粒固元丸,掏出懷中手絹成團放在口中,用牙齒咬住。

  反手握住身后箭矢,調(diào)動內(nèi)力于手上,眼睛一閉,拔出背后箭矢,劇烈的疼痛,讓她身形一晃,她穩(wěn)住心神,如法炮制,又拔掉另一根箭矢。

  不遠處,親眼望著她拔箭的那些人,望著她拔箭后,明顯佝僂的身軀,面上無不動容,這女子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黑衣女子望著南絮那佝僂的身軀,心中一股快意涌現(xiàn),她再次開口勸說,“南絮,螻蟻茍且偷生,你既愿忍受如此痛楚,也要盡快為自己取出箭矢,看來你定是無比珍惜這條性命,既如此,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保你無性命之憂!”

  這邊南絮已顫抖著雙手,把從裙擺撕下的布條綁住傷口,她吐掉口中面巾,顫抖著張了張,發(fā)白的唇角,努力使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呵,一個連面目也不敢露出的鼠輩,何以在此大發(fā)厥詞!我不管你是誰?遭此大難,如若有命生還,它日必會十倍奉還!”

  南絮言畢,轉過身,背對著在場眾人,臉頰上幾個淚珠滑落,楚墨風,但愿你我還有重聚之時;父親、母親,望你們好自珍重;師兄,小妹或許要毀約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腦海中楚墨風、南鴻義、柳飄飄,袁文笙幾人的身影不停浮現(xiàn),最后定格在楚墨風那張俊美的面容上。

  她穩(wěn)住心神,大聲言道,“本姑娘之命,只能由我自己掌控,任誰亦沒有資格取我性命!”

  聲落之時,岸邊已無那抹白色身影,待其余人來到岸邊,月光下,只余奔騰不息的河水……

  “南絮!”不遠處傳來楚墨風虛弱、悲痛、絕望的呼喊聲。

  黑衣女子與宇文靳聽聞那聲呼喊,皆心中一顫,不約而同的急急撤離此處。

  他們方撤離幾息時間,身上纏著綁帶的楚墨風領著一對人馬,押著一名黑衣人過來了。

  這名黑衣人是在南絮跳河后,接到宇文靳命令,先行離開,去通知他人撤離,沒成想撞上了來接應南絮的楚墨風等人。

  雖是敵人,黑衣人對于南絮的一番作為,卻頗為欽佩,于是便把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和盤托出。

  在他看來,那樣驚才絕艷的女子,不應在離開后,無人替她收斂尸身,即便是跳落河水中,以面前之人的勢力,亦有可能搜尋回來!

  也是因他毫無保留的一番托出,才有楚墨風那情不自禁的悲痛之聲,宇文靳與黑衣女子才能在第一時間撤離,只能說,時也、命也,命中注定他們此刻命不該絕!

  楚墨風步履蹣跚的跑到河岸邊,雙眸空洞的望著那奔騰的河水,他初初醒來時,已到順安城內(nèi),望著面前那些擔憂熟悉的面容,唯獨不見那張自己最想見的冷清面容。

  他只記得南絮幫他拔箭時那劇烈的疼痛,可是,即便那疼痛劇烈異常,卻便不足以使他暈厥過去。

  他的懷疑,得到玄木證實,那是南絮給他服用了會暫時暈過去的藥丸,又因醒來未曾見到南絮,他心底涌現(xiàn)不安,追問之下,才得知真相。

  只是今日北秦大軍行動異常,一直在兩國邊境徘徊,鎮(zhèn)北將軍王忠遠為防萬一,把鎮(zhèn)北軍,往與北秦交界的北境之地集結,順安城守兵雖有上萬,然守城將領胡長彪,收到的將命是死守順安城。

  即便前后回來城里有兩批求救之人,因楚墨風昏迷不醒,胡長彪堅決不肯出兵救南絮。

  在他看來,就算是未來王妃,亦不能讓他違抗軍令貿(mào)然出兵!

  胡長彪的堅持,眾人亦無可奈何,好在玄木與王忠遠同為楚墨風麾下之人,彼此相熟,待玄木策馬急急來到十幾里趕到王忠遠駐扎之處,言明緣由,王忠遠才恍然大悟,司馬煌的兵馬何以一直在邊境游蕩,卻又沒有任何逾越之舉!

  明白過來的王忠遠,派出得力助手方孝孺,隨同玄木帶著自己的令牌趕回順安城。

  待二人已最快速度趕回,發(fā)現(xiàn)楚墨風已經(jīng)醒來,胡長彪被五花大綁,綁在一根柱子上!

  方孝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顧不得向楚墨風行禮,急急的拿出腰間令牌,命人集結士兵,出城營救未來辰王妃!

  楚墨風想到這里,收回心神,命人沿河搜尋,他不相信南絮會就此離開,他相信南絮定是借著河水遁逃了,南絮一定不會有事,他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

  “主子,這是夫人的長劍,”玄木紅著眼眶,捧著南絮遺落的長劍跪于楚墨風身前。

  楚墨風雙手顫抖的接過那柄長劍,對于使劍之人,手中之劍無疑于第二生命,南絮該是在何等絕望的境地之下,才會拋棄這把跟隨了她十幾年的長劍!

  他捧著劍,望向河面,忽然兩根箭矢無意間撞入眼中,想起那黑衣人的言語,他走過去,拾起箭矢,箭矢上已干的血跡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箭的旁邊,還有散落的一張手絹,楚墨風顫抖著雙手,撿起那張皺皺巴巴的面巾,上面一排被咬爛的牙印,那人該是忍受了多大的痛楚,才生生把口中手絹咬的那么殘破不堪!

  心,已痛得麻木,連帶背上的傷口亦不再感到疼痛,“南絮,我知你下藥,是為了減輕我的疼痛,可是在你受傷之時,我卻不能減輕你絲毫的疼痛!

  你拼盡全力把我送走,救我出險境,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去哪里救你!我今日才知,原來自己是如此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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