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上斗篷來到荒蕪沙漠中,那駝鈴聲響起,難免回憶起上次與陸離一起來這,也正是這匹駱駝載著我們進入冥界。
狂風肆意,一抹紅色在漫天黃沙中顯得格外耀眼...
冥王聽聞有人擅闖冥界之事,急匆匆?guī)Пs至結(jié)界入口等待,直到看見面前的人摘下斗篷,眼前隨之一亮,露出笑容,“你終于來了,我可等了你許久,進來喝杯茶?!?p> “冥王,我是來問你要解藥的。”
羨祁故作玄虛,輕拍腦門,“見到你一高興,險些忘了此事,若不進來,我什么都不會給你。”
我跟著他走進殿內(nèi),誰知他倒是熱情,命人端來不少水果點心。
“我知道你喜歡吃云花糕,特意找人去學的,不知合不合你口味,還有這個...你嘗嘗...”
羨祁蹲在洛瑤身旁,不停地朝她手里塞點心,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手指纏繞的紗布,開口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低頭掃過手指,將點心放回桌上,“我不是來吃點心的。”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要解藥的,不過絕情丹的解藥罕見至極,實屬稀寶,除非你肯留下陪我,我才會告訴你解藥的下落?!?p> 陪你?我斜眼瞪著他,朝他臉上猛呸一口,“不可能?!?p> “這有何不可能?我這冥界雖比不上天界,倒也比那龍魚宮好許多,更何況我這里沒有鐘靈那樣的女人欺負你,你在這等等我?!?p> 他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再次出現(xiàn)時,身后跟著眾多女子環(huán)繞在側(cè),她們身上都背著包袱,眼中飽含淚水,滿臉戀戀不舍的表情。
“快走吧,本王不需要你們了?!?p> “羨祁...你好無情,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你瞧她長得瘦不拉幾,怎么能伺候好你?”
瘦不拉幾?我閉上眼點點頭,要不是念在我靈力才恢復(fù),定要拼個她死我活不可。
他們在那里拉拉扯扯,沒個正型,想起我昏迷多日,不知陸離那里情況如何,說不定他與鐘靈都成了親,再等下去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念此,我拍桌而起,“冥王!我不是來看你們演話本的?!?p> 羨祁擺擺手,命人將她們都帶了下去,“洛瑤,你別吃醋,我真心想娶你,而且我已經(jīng)解散后宮,日后只有我們二人在這里?!?p> “為什么想娶我?”
“因為...我弟弟喜歡你?!?p> 想起上次他說過,不去找陸離報仇的原因是打不過他,現(xiàn)在想娶我的原因竟是他弟弟喜歡我?
沒成想少了個擎翼,又多了個不靠譜的冥王,他還是一如既往如此可笑,那我又何必與他認真,知道與他多說無益,不想再與他浪費時辰。
“那就等你弟弟長大再娶我,我一定等著他?!?p> 羨祁蹲下身子,不安地撓撓頭,緊接著站起身攔住準備離開的洛瑤,“等等,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更何況你是陸離的女人,我娶你,也算報了仇,臉上有光?!?p> 我推開他,冷嘲熱諷道:“是啊,有光,不止臉上,連渾身都冒著綠光!用不用我再送你頂綠帽子戴著?罷了,不如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直接喚你爹爹可好?”
一時被懟到啞口無言的羨祁,一臉無辜地搖搖頭,“那不成!媳婦可以是別人的,孩子必須得是自己的?!?p>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們能談?wù)铝藛??你給我解藥,條件隨便提?!痹谒_口的瞬間,我拍拍小腹,補充道:“你要想現(xiàn)在就當?shù)?,我自然也沒意見。”
羨祁目光緊鎖洛瑤小腹,好像也沒看出什么,心想她該不會是騙我?可萬一是真的,她生個鳳凰也就罷,再生個龍出來,豈不是要我貽笑大方?
漂亮姐姐...
我側(cè)頭看著小包子跑來,俯身摸摸他的頭,“小包子,你還好嗎?”
“姐姐,你是來找我玩嗎?”
冥王疼愛弟弟是出了名的,這倒是個好機會,我趴在他耳旁小聲說道:“你哥哥欺負人,偷偷藏了我的東西不還,姐姐不能在這陪你玩了。”
我假裝要走,小包子果然如我所料,拉住我的袖子,“姐姐,我?guī)湍恪!?p> 小包子揉揉眼睛,走上前順勢躺倒在地,撒起潑來,“哥哥不把東西還給姐姐,阿塵也不想活了?!?p> 羨祁一頭霧水,看到洛瑤臉上沾沾自喜的表情后,總算明白其中緣由,“阿塵,哥哥是在想辦法留住姐姐,以后就讓她在這陪你玩,好不好?”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我故意伸出手,委屈地說道:“小包子,你哥哥他不還我東西也就罷了,還打我,你瞧姐姐的手指,好疼?!?p> 小包子看著帶血的紗布,眼淚涌出,躺在原地不停蹬著腿,“哥哥騙人!快把東西還給姐姐。”
你...羨祁指著洛瑤,將后槽牙磨得吱吱作響。
我輕輕一笑,向他挑眉挑釁一番,不緊不慢坐回桌前吃起點心,這味道雖不及師父做的,但也還算不錯。
羨祁無奈長嘆,開始哄著小包子,“哥哥真的沒有拿她的東西?!?p> 小包子不依不饒,哭聲愈大。
當年冥王被陸離所殺離世,也正是羨塵出生之時,其母悲痛欲絕,誕下還未足月的他撒手人寰,能活著全靠羨祁日日以自身真氣作滋養(yǎng),自然對他萬般寵愛集一身,偏偏他生來身子就弱,情緒稍加激動,便會無法呼吸,臉蛋憋得紫紅。
眼瞧他的小臉通紅,迫不得已的羨祁吐口道:“解藥就在冥界最深之處,至今無人到過那里,即便有人去過,也無一人生還,你也要去?”
“我不怕?!?p> “但凡你取回解藥,七日內(nèi)他不服下,絕情丹再無可解之法,那你知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羨祁湊在她耳旁說了下去...
見她臉上浮現(xiàn)幾分害怕的神情,羨祈得意地問道:“怕了?你敢賭么?現(xiàn)在還想不想去拿解藥?”
我鄭重其事點點頭,朝他笑了笑,“去!”
“不知好歹!你要去送死,我不攔你。”羨祁抱起小包子轉(zhuǎn)身離去,遠處傳來他縹緲的聲音。
“出門一路向西而去穿過沙漠,找到一朵白色的彼岸花,它會幻為幽冥谷的鑰匙,解藥就在谷中,希望我還能再見到你?!?p> 十賭九輸,我真的敢賭嗎?又真的有把握賭贏嗎?
我擦擦手掌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只要還有半分希望,我都愿意去試上一試?!?p> 魔君先后在懷煦和陸離處受了奇恥大辱,思來想去,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他決定背水一戰(zhàn),要將天捅個窟窿出來。
上任冥王攝取活人魂魄,以此來提高修為,修煉禁術(shù),自他離世后,那本書一直下落不明。
魔君緩緩移動放置書柜左側(cè)的花瓶,藏在墻內(nèi)的密室打開,他走進漆黑的屋內(nèi),掀起一塊毫不起眼地板,取出那書冊,陰森恐怖的笑聲回蕩在屋內(nèi)。
“懷煦!陸離!等我修煉得道,就是你們的死期!”
鐘靈每夜入睡,都會在夢中看到鮮血淋漓的帝后,夜夜驚醒已是她常態(tài)。
不敢再入眠的鐘靈,看到陸離屋內(nèi)的燭火未熄,敲了敲門,久久無人回應(yīng),才敢推門而入。
陸離趴在桌前,眉頭緊皺,喃喃著夢話,“洛瑤,你給我回來!”
鐘靈拿起衣裳為他披在身上,陸離翻身坐起,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閃著期待的目光,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是鐘靈時,隨之淡去,“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你?!?p> “回去吧?!?p> 走了一半的鐘靈拐了回來,開口問道:“陸離,你還記得母神提過我們成親之事?不知你有何打算?”
“此事我已考慮過,既然這是母神臨終前的遺愿,我沒什么意見,日子由你來定?!?p> “三日后初八,大吉大利,是個良辰吉日?!?p> 陸離冷笑一聲,不由自主想起與洛瑤訂下的婚約,也曾許諾她三日后去接她,奈何造化弄人,最終還是沒能與她共結(jié)連理。
“隨你?!?p> “等成親后,我就把禁地的鑰匙給你?!辩婌`抬起頭慢慢靠近他的臉,閉上眼一副索吻的模樣。
陸離嫌棄翻她一眼,坐回桌前,“若無旁事,你先回去?!?p> 鐘靈趁其不備,輕啄他的臉頰跑走,喃喃道:“我們?nèi)蘸笥械氖菚r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