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柳氏跟瑩霜都看著瑩雪,瑩雪心里壓抑著難受,痛苦,還有憤恨,她巴不得瑩霜不懷孕,更巴不得此時(shí)懷孕的瑩霜肚子里面的孩子保不住,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她被看管的很嚴(yán)厲,院子里面的人都是母親的人,沒有一個(gè)對自己衷心的,只要自己對誰有一丁點(diǎn)的親近,這個(gè)人隔天就會消失了,瑩雪很被動,她能利用的人只有瑩霜,想通了這點(diǎn)之后,瑩雪裝出一副恍然若失的表情說道,
“我,我以為懷孕是結(jié)婚很久之后才會有的呢?”
“你這傻孩子,呵呵,這都怪為娘了,教你的少了些,這些事本是想等著你嫁人之后再說給你聽的,看樣子,現(xiàn)在不得不給你提前說了”于是,一盞油燈下面,柳氏被兩個(gè)女兒圍著,三個(gè)人有說有笑的,氛圍好不融洽,臨走的時(shí)候,瑩雪借口有東西要送給瑩霜,就拉著她進(jìn)了后面的房間,柳氏站在不遠(yuǎn)處朝著這邊看著,趁著拿東西的空隙,瑩雪打趣道,
“大姐夫?qū)Υ蠼憧烧婧谩?p> “妹妹,說啥呢呢”
“難道我說錯(cuò)了不成?”
“妹妹,你將來也會遇到一個(gè)好郎君的”
“好郎君?呵呵,對了,姐夫沒來嗎?”
“來了,我這不是想在這待幾天嗎?就讓他先回去了”
“哦,姐姐,你什么時(shí)候帶姐夫來見見我啊”
“這?這?”瑩霜看著瑩雪這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里竟然有了些許不放心,如果馬峰知道她還有個(gè)雙胞胎的妹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雖然瑩霜自認(rèn)為馬峰是愛自己的,瑩雪看著瑩霜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自己是開玩笑的,看把她給嚇的,瑩霜尷尬的拿著瑩雪送給自己的一套首飾,有些暗罵自己小人之心了。
柳氏帶著瑩霜走出小院,瑩霜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漆黑一片,小院子就像是一座牢籠,把瑩雪給隔絕了,瑩霜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被關(guān)在里面,會不會瘋掉,不自覺的瑩霜就問一邊的柳氏,
“母親,妹妹什么時(shí)候才能夠放出來?”
“咿?你怎么這么問?是你妹妹自己不愿意出來,我本想著帶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是她說還不到時(shí)候”
“不到時(shí)候?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沒有搞清楚,這么多年了,我自覺有愧于她,所以就隨她去吧”柳氏說著就拉著瑩霜的手朝著前面走去,瑩霜心里有些不舒服,作為姐姐,她是很內(nèi)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常來看看妹妹,于是瑩霜問道,
“母親,這些天,我能每天都過來嗎?”
“這?好是好,不過你要小心著點(diǎn),最好讓錢嬤嬤陪著你”
“母親,這是在自己家里,哪里用的著那么麻煩?
“霜兒,聽母親的,懷孕的事可是大事””瑩霜想起馬峰聽到自己懷孕事的喜悅,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這個(gè)孩子是她跟馬峰的第一個(gè)孩子,她必須的好好照顧她,于是沖著母親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院的內(nèi)室,瑩雪熄滅了燈躺在床上,心里想著自己的計(jì)劃,她該如何才能毀了瑩霜肚子里面的孩子呢,又該如何跟馬峰見一面呢,如果馬峰知道那次見面的人是自己,會不會休了瑩霜來娶自己呢,肯定會,想著想著,瑩雪不自覺的臉就紅了。
第二天,瑩霜朝著瑩雪的小院而來,看見門口站著的柳氏,有些詫異,覺得母親也太過小心了點(diǎn),拐著柳氏的胳膊進(jìn)去,瑩雪跟之前一樣笑著迎接倆人,柳氏坐了一會,看瑩雪沒有什么異樣,就沖錢嬤嬤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
柳氏的離去,讓瑩雪的心放下了大半,跟瑩霜說話也就沒有顧忌了,瑩雪找出準(zhǔn)備好的一些布匹過來,笑著對瑩霜說,
“妹妹也沒啥可送的,就做些衣服給我的大外甥吧”
“妹妹,你怎么知道是個(gè)男孩子?”
“我說是男孩就是男孩”
“可是馬峰說他喜歡女孩!”
“什么?不會吧,哪有男人不喜歡男孩子的?”瑩雪露出一副很好奇的表情,她就是想多了解一些馬峰,好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瑩霜想起馬峰,臉不自覺地紅了,他說喜歡女孩子,看樣子是在安慰自己,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相信了,心里甜蜜蜜的,瑩雪哪里不知道瑩霜這表情是何意,這些美好本該是屬于自己的,瑩霜,你就等著吧。
一邊的錢嬤嬤不敢太過放肆的盯著瑩雪觀察,不過她是何等聰明的人,瑩雪眼睛迸發(fā)出來的溫度,她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了,這個(gè)二小姐,藏的可真夠深的呢。
瑩霜雖然繡活不怎么好,但是繡幾件小孩子的衣服還是不在話下的,只是繡花的水平,就比瑩雪要差了很多,為了讓衣服能夠更好看,瑩霜聽從瑩雪的建議,讓她在每件衣服的下面繡了幾根竹葉,瑩霜恍然記得在哪里見過,卻一時(shí)想不起來,還是一邊的錢嬤嬤眼尖,笑著提醒道,
“這幾株竹葉,可比公子身上穿的內(nèi)衫繡的還要精致些呢?”
“哦,是嗎?我就說在哪里見過,原來是夫君的褲杉,我都忘了呢”瑩霜說著又摸了摸衣服上的繡活,笑著說道,
“你還別說,夫君也很喜歡呢?”
“是嗎?馬,哦,不,姐夫很喜歡嗎?”瑩雪的眼睛此時(shí)有些急切,瑩霜看著有些吃醋了,錢嬤嬤提醒過她,自己夫君的衣衫哪能讓別人來繡,瑩霜還說錢嬤嬤想多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哪里就有那么多顧及了,可是此時(shí),看著瑩雪的眼神,她竟然有了要跟馬峰換掉衣服的想法,瑩雪看瑩霜的臉色,暗道不好,趕緊解釋道,
“姐姐,我是替姐姐高興呢?”
“為何?”
“姐夫能夠喜歡這竹葉,不代表著姐夫是個(gè)君子嗎?有首詩歌是這么說的”瑩雪說著就站了起來,手拿著一把扇子,開始朗誦起來,“題畫
鄭板橋
一竹一蘭一石,有節(jié)有香有骨,
滿堂皆君子之風(fēng),萬古對青蒼翠色.
有蘭有竹有石,有節(jié)有香有骨,
任他逆風(fēng)嚴(yán)霜,自有春風(fēng)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