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分鐘左右,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一名男警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沖坐著的江成杰和趙景東敬了個禮。
“趙支,我們調出了死者兒子的家屬情況和人脈關系,死者的兒子本姓李,叫李穆,親生父親叫李涂,患了肺癌現(xiàn)在正在市人民醫(yī)院就診,至于李穆母親的情況您也了解了?!?p> “李穆和李涂的關系怎么樣?”
江成杰問道
“雖然李穆跟著母親改嫁到了死者家,但是據(jù)我們調查李穆跟親爸的關系特別好,經(jīng)常去醫(yī)院看望李涂?!?p> 男警察繼續(xù)道
“趙支,江隊,我們還發(fā)現(xiàn)一個重要消息,據(jù)死者鄰居說死者對這個李穆不是很好,而且經(jīng)常打罵李穆,隔壁的鄰居還說李穆好酗酒,好幾次他們都聽見死者辱罵李穆的親生父親李涂。”
聽完男警察的匯報,趙景東和江成杰不約而同的互相望了一眼,隨后趙景東站了起來,對男警察命令道
“通知大家,十分鐘后會議室集合!”
坐在一旁的高凡一直在認真聽著男警察的匯報,心里也有些明白了,此時看見江成杰和趙景東欲往會議室走,高凡也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隊長,我...”
江成杰看了一眼高凡,轉頭對趙景東說道
“趙支,你看我這個學生—”
“你可以回家了,不過抱歉,我不能叫人送你了?!?p> 趙景東沖高凡微微笑了笑,便和江成杰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辦公室。
“行啦老弟?!?p> 男警察沖高凡說道
“攤上了這種案子,你就等著折騰吧?!?p> 說罷笑了笑,轉身離去,留下了一臉茫然地高凡。
“趙支,這是當年那個胡同男尸案的檔案。”
正當趙景東一行人去往會議室的路上,正好梁遷和專案組的朱良在走廊看見了眾人,朱良將材料遞給了趙景東,轉頭看見了江成杰。
“江隊!你怎么在這兒!”
看見朱良,江成杰微微一怔,隨后笑道
“是朱良啊,幾年不見,你小子干的不錯嘛?!?p> 聽見老隊長的夸獎,朱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那都是隊長教的好?!?p>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行了唄。”
趙景東故作氣狀,朱良趕緊搖頭擺了擺手。
“行啦,咱們就別尋這些年輕人的樂子了?!?p> 江成杰笑道,隨后一行人大步流星的跨進了會議室的大門。
會議室里,1.19胡同男尸案專案組的成員已經(jīng)集中完畢。
看見趙景東身邊的江成杰,會議室里的眾人有的發(fā)出了低微的驚嘆聲,大家七嘴八舌分議論起來
“江隊怎么也在這里?難不成對這件案子感興趣?”
“聽說江隊是1.19案的高凡的警校隊長,難不成是看自己學生有難過來救命的?”
“沒準兒?!?p> 看著下面議論紛紛的眾人,江成杰只是面帶微笑的坐在一旁沒有說話,趙景東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眾人看見趙景東要講話,立刻安靜了下來。
“各位,這位我相信大家都不會陌生,就是咱們省警校的江成杰隊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隊伍里還有江隊的學生吧?”
下面坐著的刑警們紛紛看向了江成杰,朱良興奮的對身邊的女警說道
“這是我警校的隊長,優(yōu)秀吧?!?p> “要優(yōu)秀也是人家江隊優(yōu)秀,跟你有什么關系。”
女警的一句話說的朱良氣的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江隊此次來我們靖江是來幫我們偵破1.19胡同男尸案的,下面就由江隊給大家介紹一下關于1.19案的關鍵線索?!?p> 在熱烈的掌聲中,江成杰站起身來,沖大家擺了擺手,開始講了起來。
“大家還記不記得關于胡同鬧鬼的傳說?”
聽見江成杰提到了那個傳言,座下有人說道
“就是那個被火車軋斷雙腿最后凍死在胡同里的那個?”
“沒錯?!?p> “可是那只是個意外,跟1.19案有什么關聯(lián)呢?”
面對質疑,江成杰笑了笑,繼續(xù)道
“假設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蓄意已久的謀殺呢?”
此言一出,下面頓時一陣騷亂。
“謀殺?誰會去謀殺一個無錢無勢整天只知道喝大酒的人呢?”
“是啊,圖財害命似乎都沾不上邊?!?p> “誰說一定是圖財害命?大家都知道那個男人有個十歲的兒子,每當男人喝多了就會對自己的兒子拳腳相加,十歲已經(jīng)是個半大的孩子了,誰能保證他的心里沒有怨氣?”
聽完江成杰的一番解釋,眾人恍然大悟,這么多年一直把它當個傳言來聽,沒想到竟然有著這么駭人的內幕。
看著一臉驚愕的眾人,趙景東開口道
“江隊說的,大家應該都明白了,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來,是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們專案組要將1,19 案和當年凍死在胡同的男人相關聯(lián),我已經(jīng)叫朱良調出了相關案情材料,現(xiàn)在發(fā)下去大家輪流閱覽。”
說罷將手中的材料傳到了旁邊的刑警手中,就這樣,大家一個傳一個的看完了整篇資料。
“據(jù)我所知,死者的兒子李穆并非死者的親生兒子,李穆德親生父親現(xiàn)在因患肺癌正住在市中心醫(yī)院,死者跟養(yǎng)子李穆德關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敵對?!?p> 專案組的眾人望著趙景東,
“這么說,現(xiàn)在最關鍵的是找到李穆?!?p> 一名刑警說道
“沒錯,現(xiàn)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找到這個李穆,讓他說出從13號到19號之間都去過哪,都做了些什么?!?p> 刑警們此時嚴肅了起來,江成杰的推論給了他們一個重要的破案線索。
“對!現(xiàn)在要想解除李穆德懷疑,只有找到他,當面詢問,但是!”
趙景東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我們的人在學校和家里都沒有找到李穆,今天是周四,作為高中生沒在學校上課本身就很可疑?!?p> “會不會在醫(yī)院?”
一名刑警提出,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兩名便衣刑警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其中一人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袋子和幾張單子。
“趙支,我們對麻袋上的纖維進行了檢測,結果顯示,正是來自死者的兒子李穆身上!”
趙景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江成杰此時也有些激動,事實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朱良和何靜,你們兩個現(xiàn)在去醫(yī)院找人,老虎和小霖,你們立刻去胡同周圍的社區(qū)調監(jiān)控,阿平和孫云,你們去各個五金店和所有生產售賣麻袋的地方尋找線索收集證據(jù)!一定要把犯罪嫌疑人李穆帶回來!”
“是!”
眾刑警站了起來,正準備行動,
“等等。”
眾人一怔,紛紛看向說話者——江成杰。
“大家切記,謹慎行事,畢竟這件案子上的是非對錯很難講清?!?p> 大家心里明白江成杰的意思,紛紛點頭離去。朱良臨走前還沖江成杰咧嘴笑了笑,讓江成杰的心里十分欣慰。
按照趙景東的命令,朱良和何靜很快開車趕到了市中心醫(yī)院,打聽了李涂所住的病房,朱良和何靜立馬上樓尋找李穆。
“你們找誰?”
一名護士端著滿是吊瓶的鐵盤走了過來,看二人鬼鬼祟祟的走來走去顯得十分可疑便過來問道
“刑警隊的?!?p> 朱良亮出了警官證,隨后問道
“李涂的病情怎么樣?”
看見朱良的警官證,護士不再懷疑二人的身份,回答道
“他呀,我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p> “怎么這么嚴重?”
“可不嚴重嘛,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期了,可又沒錢做手術,現(xiàn)在還欠著我們醫(yī)院三萬醫(yī)藥費呢?!?p> “他沒有親人嗎?”
“有什么親人吶,不過有一個男孩倒是經(jīng)常來醫(yī)院看他。”
聽見護士的這句話,朱良和何靜立馬來了精神,
“是這個人嗎?”
何靜掏出了李穆的照片,
“對對對,就是他,我記得他,因為當時我們因為要給病人做手術,聽他說他是病人的兒子,我們就讓他交錢,可一個學生能有什么錢,他還不讓我們放棄治療,說等錢攢夠了再做手術?!?p> “他最近來過嗎?“
“剛走啊?!?p> “走了多久!”
“不到十分鐘?!?p> 朱良和何靜一聽,立馬轉身下樓,邊往停車場跑去邊撥打了趙景東的電話。
正當眾人焦頭爛額的尋找李穆德時候,一個男孩兒正雙手插著羽絨服的兜里漫步在雪地中,男孩兒正是高凡。
從刑警隊出來,高凡沒有選擇坐車,而是將羽絨服的帽子扣在了頭上,一聲不吭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今天在趙景東的辦公室給了高凡兩個出其不意,一個是江成杰的親自到來使自己趕到意外,而另一個則是關于那個胡同的傳言,他聽完江成杰的推理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十歲的孩子,是積攢了多少仇恨才會鼓起勇氣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高凡的腦子有些混亂,一心思考著那個傳言,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正在悄無聲息的跟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