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蓋好被子季熙澤默了默,把林霜抱緊。
晚風牽絆著蕭瑟的寒冷,在樹葉間隙不斷穿梭。
忽然間,林霜腹中陣痛一陣陣襲來,她捂著腹部,剛停止的冷汗又開始不斷冒出來。
季熙澤察覺到不對勁,皺眉查看林霜的狀況,意識到她是快要生了,頓時心跳加速。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哆嗦著指尖按下呼叫器。林霜握緊他的手,朝他笑,“會沒事的,你別擔心?!?p> 醫(yī)院固有的冷白色此時和林霜臉上虛弱蒼白的笑形成反差,倒顯得堅韌無比。
季熙澤忐忑不安的撐著額頭,修雅的脖頸布著優(yōu)美的青筋。
手術室內,林霜在醫(yī)護人員的鼓勵提示下進行生產步驟,艱難的過程中忽然大出血。
鼻尖滿是血腥的氣味,林霜迷糊覺得死亡在漸漸逼近,極度的焦慮無助席卷著她。
她無力的暈厥了過去。
意識模糊中,她恍然看到季熙澤孤零零的站在一片光影中,身前是兩座墓碑,神色不清,卻無盡落寞。
心像被人攥著,疼痛的無法呼吸。她一咬牙,掙扎著向他走去。
她不能丟下他,她不在了,他要怎么辦?
季熙澤冷靜的在刨宮產同意書上簽字,俊美的五官此時極冷峻。他不停的告訴自己,沒事,一定會沒事。
時光很漫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等到孩子被送去溫室,季熙澤像是經歷一場刻骨銘心的劫難般死后余生的逃脫。
三天后,林霜從昏迷中蘇醒,瞇著眼辨識一圈周身的事物后,她看到了病床旁的季熙澤。
臉龐輪廓瘦削,眼瞼下方渲染一層淺淡青黑,看著憔悴得讓人心疼。她不由自主的抬手覆上季熙澤的臉頰。
“瘦了?!币驗樘脹]說話,林霜的嗓子有些喑啞。
季熙澤垂眸,眼神深情宛如不見底的大海,“我們只要這一個孩子就夠了。”
這一次的磨難,真的夠了。所謂九死一生,死亡占比90%,而生,只有百分之十。
林霜于他而言,珍貴至極,余下百分之十的風險,他經受不起。
“孩子呢?”
“在溫室,想叫什么名字?”季熙澤抬手輕揉林霜的頭發(fā)。
林霜閉眼思考,過了良久仍沒有答復。季熙澤看著睡過去的林霜,輕笑為她蓋好被子,心口又有些酸脹。
再醒來時夜幕已降臨,廣闊的天空只有零落幾點星辰,林霜注視身旁季熙澤清清泠泠的臉,思緒飛遠。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帶她遮風擋雨的季熙澤,如果沒有他,難以想象現在的她會怎么樣。
季熙澤圈著她的腰,眉目正好。
歲月也正好。
林霜出院時,晨曦暖和,青草繁茂蔥蔥綠綠,季惜臨一直笑,胖乎乎的小手抓著林霜不放。
圓鼓鼓的眼睛初見林霜眼眸的幾分神采,干凈透徹,黑白分明,小小年紀已然可窺見未來的俊雅無雙。
季熙澤抱著小惜臨,眉目是少見的溫情雅韻,一只手牽著林霜。
晨曦溫暖的包裹三人周身,暖色從皮膚感染到骨子。
太陽經久不衰,一如感情綿延不絕。這情,永恒不絕。
(完)
風玲霜
非專業(yè),望諒解 季惜臨(季惜林的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