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身覆滿,青黑色的細密鱗片
“文醫(yī)師?”,狹長的眼瞇成了一條縫隙,季離上下打量著他對面穿米黃色風衣的年輕男子。
他笑著搖著頭,自顧自的坐在旁白走廊的座椅上。然后,抬起左手把無框眼鏡摘了下來,從右邊口袋掏出方巾,細細的擦拭著,“坐吧”,他低著頭仔細地查看著鏡片。
文強拍拍子風的肩膀,笑著說:“老板,渴了,去買兩瓶,嗯,三瓶水”。
子風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文強坐下,習慣性掏出煙盒,抬頭看到對面的禁言標志,又把煙盒塞進風衣口袋。
季離鼻頭聳動,微微偏過頭去,把眼鏡戴上,把方巾折疊成小方塊,輕輕放進口袋。
“您就是朱醫(yī)師介紹的······”,他的聲音有些許質(zhì)疑,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的失望,“神醫(yī)?”。
文強偏過頭,笑道:“不像?”。
“您太年輕了”,季離嘆口氣,搖頭,“我女兒的病情朱醫(yī)師給您講過么?”。
“全身覆滿青黑色的細密鱗片,全身血液冰涼,身體僵硬”,文強一頓,“以上是朱醫(yī)師給我描述的。不過,我要見到病人后,才能做出自己的判斷”。
季離站起來:“不止這樣,在太陽光下,鱗片會閃爍出晶瑩的光,全身血液溫度回升,身體也會柔和起來,就像······”。
他細長的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
“像蛇一樣么”,文強也站起身來。
季離點頭:“走吧,病房就在前面”。
文強點頭,跟在季離身后。
“拜托您了”,季離手搭在門把手上,重重的說道。
文強點頭。
進入病房時,太陽光透過玻璃散在那女孩的臉上,細密的鱗片像是在呼吸著,一張一合,同時閃爍著鉆石般的光芒。
女孩已經(jīng)熟睡,濃密的黑發(fā)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之上。
床邊放著一盆文竹,枝片墨綠,上面還有些許水珠。
“什么時間開始出現(xiàn)的?”,文強甫一進門,就感到一股寒氣。
“她十三歲生日那天”,季離粉白的臉逐漸變成雪白,繼而變成青紫色。
文強走過去,用右手拍著季離的左肩膀,“放心,我會盡力。對了季先生,你現(xiàn)在冷么?”。
季離有些疑惑,不知道文強為什么會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對著文強搖頭,表示沒事。
文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打量著昏睡的女孩。
女孩神色舒展,看不出任何痛苦,不過很是嗜睡。
“當時是怎樣的情形?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那天,我沒在家”,季離坐在床腳,神色落寞,“我那我在加班,是她媽媽帶的她。下午她媽媽就來換我了,具體的讓她描述給您”。
文強挑眉,“那您夫人就沒有給您說當時的情形?”。
“我問過,可她什么都不肯說”,季離看向窗外,眼睛失去了焦距。
“哦,是么”,文強自語著,“那我下午過來,先不打擾了,季先生”。
他起身,朝著門邊走去。
“文醫(yī)生”
文強回頭,季離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她,還有救么?”
“你是說她的命,還是靈?”
“我,我不懂您在說什么”
“是么,那下午見,到時候我會給您一個答案的”,文強推門而出。
季離坐在那,盯著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完事了?”
文強咧嘴,回過頭來一把拿過子風手上的塑料袋,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先灌下去一瓶。
“你這小子,想嚇死我?什么時候到的”,文強還欲再喝,被子風把袋子拿走。
子風拿過袋子,“剛到”,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文強笑著,一手摟過子風的肩膀:“老板這么小氣,大早上的就喝了一瓶水。這單的確有些棘手,你再向老朱申請些經(jīng)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