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蘿的拒絕壓垮了原老夫人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
眼見刀就要落到她脖頸處。
一道黑色的人影閃到她身邊,拍手打掉她手上的匕首。
周圍的衙役見狀,趕忙沖上去抓住她。
欒蘿看向趕來幫忙的景佑,欣慰一笑。
景佑則是不好意思繞下腦袋。
再扭頭看下門外追他一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翠竹,得意爹撅起嘴。
“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讓我死了不就好了,我的女兒……”原老夫人情緒失控,哭得滿臉眼淚。
“老夫人!您怎么如此糊涂,你死了原小姐怎么辦?我知道對于老牛頭的判罰你覺得輕了,可像他那種人一刀子殺了不是便宜他了。我已跟邊境監(jiān)軍打過招呼,讓他們可勁地折磨他!你就放心好了,接下來的生活他只會生不如死!”欒蘿壓低聲音狠狠一說。
這案子放到現(xiàn)代那就是大案,絕對不會輕判。
可這老牛頭還懂些律法,知道供述出別的案子的要犯會降低刑罰。
而青璇的律法漏洞百出,原小姐遇到的情況根本沒寫進法律里。
跟別說能靠著擴大解釋,類推解釋什么的來進行斷案。
欒蘿已經(jīng)盡力了。
她見原老夫人如此傷心難過,蹲下身子抓過她的手。
“老夫人,對不起,要是我能早些重審原小姐失蹤的案子,她也就不會多忍受這么酒?!?p> 見原老夫人看向自己,欒蘿繼續(xù)道:“我相信在青璇別的地方一定還有跟原小姐一樣遭遇的姑娘,您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就寫一條褶子上奏到刑部,請求他們增設一條律法,嚴懲這類案件,無論被駁回多少次,我都不會放棄的!”
“欒大人,您說得是真的嗎?”原老夫人含著哭腔問,滴眼淚順著原老夫人的臉滾落到欒蘿手上,灼燒了她的以為早就冰冷的心。
她點點頭,很認真地說了句,“是真的?!?p> 先前她遇到過不少案子,也發(fā)現(xiàn)不少漏洞,可秉持著馬上辭官不多管閑事的態(tài)度。
她就沒上報上去。
現(xiàn)在看看,自己何其自私。
老牛頭確實判得太輕了!
送走原老夫人,欒蘿轉(zhuǎn)身就寫了一封奏折,連同上奏給皇上的賀詞一并呈上去。
“等等。”從主薄收到消息,從東邊大街趕來。
神情很是緊張。
他堵住送信的衙役,將褶子抽回來,重重地拍到桌子前。
“欒大人!你這是在干什么!今兒這帖子要是上到朝廷,你可就完了?!睆闹鞅∠喈斏鷼猓瑱杼}從來都不是沖動的主。
她熟讀青璇律法,應該很清楚這事只大不小。
就算真要增設律法條文也不是她這么個小角色能提的。
“從主薄,你看看你,跑得滿頭大汗的。還真是辛苦了?!睓杼}笑了兩句,抬起兩份褶子交給送信的衙役。
“賀詞可送走,其余那份不能送!”從主薄大喊一聲。
下面的官員沒人敢對刑部的律法條文提什么意見。
欒大人真是糊涂。
上頭本來就有很多人看不順眼她一個女人得了狀元之名。
都在等著揪她的小辮子。
她倒好沒事自己撞上去。
這不是飛蛾撲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