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試來了
你看
那時的我們
有目標
有動力
簡簡單單
班主任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地講著不知說過多少遍的考試注意事項。
“就算是平時考試也千萬別遲到，別提前交卷，更不能作弊，你要是作弊別說是我們班的，我都丟人?！?p> 下課鈴還沒響，同學(xué)們就開始收拾書包了，因為班級要作為考場，所以書全部都要帶回去，有的人放在辦公室，有的人直接放在課桌里，把桌子當成多余的搬出去，一般這種情況偶爾會出現(xiàn)丟書的情況。
沈顏習(xí)慣把書全部帶回去，中午放學(xué)帶一半，晚上再帶一半。
宋飛揚直接把書放在老師辦公室，老師瞪了他一眼，“你不帶書回去看嗎？”
宋飛揚撓撓頭，“書太重，壓笨了?！?p> 她們四個人只有沈顏是把書全部帶回去的，路上許南替她分擔了一半的書。
宋飛揚要去沈顏家樓下的文具店買筆，順路一起。
許南看著喬喬，“你路上慢點騎！”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眴虇套焐线@樣說，可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因為許南在關(guān)心她。
路上她騎得很輕快，哼著夏天的風(fēng)，就連等紅綠燈也那么開心，扎的高高的馬尾辮在腦后一甩一甩的。
宋飛揚奪過沈顏的書包，背起來，“我覺得這個粉色很適合我嘛。”
“宋飛揚，你有完沒完，喜歡你自己買一個去?！鄙蝾佉獖Z過書包，可宋飛揚偏不給。
沈顏索性不去理他，你背就你背，反正書包那么重。
宋飛揚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到了沈顏家樓下，宋飛揚把書包扔給她，沈顏接了一個踉蹌，宋飛揚在一旁哈哈大笑，“沈顏你就像個傻子。”
首考數(shù)學(xué)，沈顏在早上離家的時候又把喬喬給她的那張試卷看了一遍。
考場里，因為是按成績分考場的，所以在沈顏的這個第一考場里，大部分還是熟悉的面孔，例如宋飛揚永遠坐在第一位。
前座的那個女生，是隔壁班的，她們就是因為經(jīng)常考試坐前后位才認識的，說認識其實也不是很熟，只有考試的時候多說兩句話。
那個女生叫方婷，長得挺好看的，就是臉上有點小雀斑，不過無傷大雅。
快考試了，她轉(zhuǎn)過來，看著沈顏抱怨說：“怎么辦？我昨天晚上回去就睡了，一點都沒看?！?p> “沒事，老師說休息好思維就會活躍，能考好的?！鄙蝾佉呀?jīng)習(xí)慣了這種假抱怨，也習(xí)慣看客套地回應(yīng)。
對于學(xué)生來說，老師說這三個字好像就是權(quán)威的認證，除了宋飛揚這種不羈的學(xué)生。
試卷發(fā)了下來，沈顏大概看一眼，跟喬喬給她的那張試卷完全不一樣。
沈顏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不能耍小聰明，認認真真地在草稿紙上開始計算。
隔壁考場的喬喬滿心期待地拿過試卷，臉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一句，“臥槽，那個家伙騙我?！敝車腥碎_始看她，喬喬忙低頭看試卷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
喬喬撓著頭開始計算，一邊寫一邊在那里罵那個賣給她試卷的人。
“那個混蛋，他完蛋了?！?p> 考試結(jié)束前半小時可以交卷，宋飛揚踩著點交卷，沈顏看了他背影，不用猜就知道他要去打籃球了。
沈顏正在算最后一題的時候，考試結(jié)束了，沈顏聽話地放下筆，還有的人在這間隙奮筆疾書，跟老師掙扯。
等老師收完試卷前座的方婷又轉(zhuǎn)過來，苦瓜臉地看著沈顏，“怎么辦？我好幾題都不會寫，我看你都寫了。”
沈顏笑著說，“我都是胡亂寫的，選擇題我有兩題直接蒙的?！?p> 一出門就看見宋飛揚大汗淋漓地一手拿著水一手拎著她的書包。
宋飛揚把水遞給她，草莓味的果粒奶優(yōu)，自己打開可樂灌了下去，“這次的題難嗎？”
“還好吧?！?p> “宋飛揚，你選擇題答案是什么？”方婷突然親昵地挽住沈顏的胳膊。
“這個，我忘了。”
“那你最后兩個選的什么？”
“B和C?！逼鋵嵾@個答案是宋飛揚隨口說的。
“??？那我又錯了，怎么辦?。窟@次我肯定考不好了?！狈芥脫u著沈顏的胳膊，沈顏被她晃的有些心煩，但還是面帶微笑。
“沒事的，他的答案也不一定就對，還有好幾門課呢。”
被方婷纏了一會，到樓下的時候許南跟喬喬已經(jīng)在那里了。
許南看到他們，往后退了一步，“咱說好了，不許談考試?！?p> “行，那談?wù)勀銒屢呀?jīng)三天沒打你了，過兩天估計就該單打了?！彼物w揚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把他鉗制住。
“我媽后天出差，嘿嘿?！?p> 他們在那里打鬧著，喬喬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
沈顏挽住喬喬的胳膊，“沒事，這才一門考試?！?p> 喬喬捏緊了拳頭，“我是心疼我的五十塊錢，那個混蛋?！?p> “您真是人傻錢多?！?p> 許南拽住喬喬的辮子，“好啊，喬喬你都沒想著把試卷給我看看?！?p> “呸，就你這個大嘴巴，給你看那全年級的人都知道了?！?p> “我才不是大嘴巴?！痹S南想說，我才不是大嘴巴，我喜歡你這件事全年級的人沒有多少人知道。
因為是高三的第一次考試，學(xué)校開恩沒讓上晚自習(xí)。
沈顏約好喬喬晚上一起去教室看書，看累了就去操場上走一圈。
沈顏喜歡晚上的操場，微微發(fā)黃的燈光，拉長的影子。
晚風(fēng)吹過，舒服的很，走了大半圈，沈顏聽到籃球場有聲音，籃球場跟操場是挨著的。
喬喬拉著沈顏，“好像是宋飛揚跟許南。”
“那要過去嗎？”
“不要，不想過去?！?p> “為什么？因為許南嗎？”
“你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一針見血?！?p> “那你就是喜歡許南唄？”沈顏特地拉長了尾音，得意地看著喬喬。
喬喬一反常態(tài)地低下頭，“有點吧?！?p> “什么叫有點？喜歡就是喜歡沒有有點喜歡?！?p> “你又沒有喜歡的人你怎么知道？”喬喬嘟囔著，低頭用腳踢著橡膠跑道。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只是我不能跟你們說他是誰。沈顏這樣想著，語氣卻很輕快，“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夜色下，沈顏看不見喬喬紅著的臉，喬喬也看不見她略帶憂愁的眼睛。
不知不覺就走到操場與籃球場想接的地方，隔著一堵鐵絲網(wǎng)墻。
宋飛揚把球砸到鐵絲網(wǎng)上，跑過來撿球，有些氣喘吁吁，“你們怎么來了？”
“散散步，馬上要回去了?！鄙蝾佌f著看了一眼許南，許南在看喬喬，喬喬在低頭。
“那你們好好復(fù)習(xí)，什么時候回去？”
“九點吧?！?p> 宋飛揚沖她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抱著球回去了。
走過了籃球場，沈顏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喬喬說，想著想著就脫口而出，“許南喜歡你。”
喬喬有點驚訝地看著她，雖然這個答案她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七分底，可這樣被別人說出來，怎么說呢，既惱羞又滿意。
“才不會呢?！?p> “怎么不會？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多好啊?！?p> “你不知道，高三談戀愛后果會有多嚴重，而且要是讓我媽知道了還不打死我。”
“確實。”
宋飛揚看著許南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個三分球砸過去，許南接住球退了兩步
“你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打球?！?p> 考試成績出來的特別快，兩天不到就可以提前在網(wǎng)上查了。
喬喬偷偷把手機帶來學(xué)校，掐著點，一般都是在十點鐘公布的，而班主任會在發(fā)布的第一時間發(fā)到班級群里。
沈顏幫喬喬看著講臺上帶著老花鏡的數(shù)學(xué)老師，喬喬閉著眼睛，像是下了莫大的勇氣點擊名為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試的文件。
“沈顏，你幫我看看?！眴虇淘谡n桌下把手機遞給沈顏，自己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沈顏湊過去，低聲說：“不要難過?！?p> “??？我完了。”喬喬哭喪著臉。
“589，全班第十?！?p> “沈顏你耍我，真的考那么多?！眴虇虋Z過手機，欣喜若狂的樣子。
數(shù)學(xué)老師把眼鏡拿下來，不在意地擦眼鏡，一邊擦一邊說：“咳咳，成績出來了是嗎？這只是一次考試，考好的同學(xué)不要驕傲，考差的同學(xué)不要氣餒?！?p> “沈顏你這次竟然全班第九？你是不是沒發(fā)揮好？”
沈顏沖她微微一笑，“可能粗心大意了吧?！逼鋵嵥吹匠煽兊哪且豢桃灿行┿?，明明考試的時候感覺挺好的啊，明明一直都是前五名的。
一下課同學(xué)們就圍著有手機的同學(xué)不停地詢問自己的成績，徐國亮轉(zhuǎn)過來，“喬喬你看看我的。”
他的體型隔開了好幾個人，有人趴在他的背上，“徐國亮你該減肥了，喬喬看看我的?！?p> 喬喬一時間成為簇擁的對象?！靶靽潦前桑铱纯?，第三名，627分?！?p> “耶，太棒了?！?p> 沈顏不喜歡太擁擠，就起身給他們騰地方，自己去走廊里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你干嘛？”沈顏整理被宋飛揚揉亂的頭發(fā)，本來心里就有點郁悶。
“你干嘛？”宋飛揚故意把聲音弄得那種特別嗲嗲地學(xué)她說話。
“有病?！鄙蝾伵吭诖芭_上不想再去理他。
宋飛揚站在她旁邊，后背倚著窗臺，“不就是一場考試嗎？又不是高考。”
“我不是因為考試，成績我還能接受?！逼鋵嵣蝾佅胝f，考試考不好我就是難受，控制不住的難受。
宋飛揚看著她，沈顏看著樓下，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露出好看的側(cè)臉，宋飛揚看著看著臉就紅了。
沈顏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宋飛揚低頭說了一句，“真丑?！?p> “你說什么？”
“什么也沒說?！?p> “我聽到了！”
“我說！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