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驚秋略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而后向著那樹精行了個禮,開口問道:“前輩,請問這里是?”
“你們自己進來的,能不知道這是哪兒?”
“可是都說金墟幻境是上古戰(zhàn)場……”
“世俗之人,慣會夸大其詞,一葉障目。不錯,這里確實是上古戰(zhàn)場,可戰(zhàn)場也不一定非要遍地都血流成河啊。”那老人故作深沉地撫了撫胡須,接著說道:“金墟幻境之大,長久如我,也并未走完。你們二人今日來了這里,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出去咯。”
“哦?”花錦聽到此處,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那樹精,似是聽得十分入迷?!奥犝f幻境之中有許多早已滅絕的兇獸妖邪。你可有見過?”
“哼?!蹦菢渚椿ㄥ\并不十分禮貌,臉上顯出些不悅來,可他終究只是個行動遲緩的老樹精,能來這里的人定不簡單,若是真打起來,不說自己,這些小家伙怕是也要遭殃。“那自然是有,這金墟幻境分為東西南北四大荒,如今我們在東荒之南,你們說的那些什么兇獸妖邪,還有那個,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都是在北荒深處。”
“你可知道怎么去?”
“自然知道,不過這四大荒之間并非可以隨意進出,需找到各處之中的傳送陣,而這傳送陣,則需要特定的信物方能開啟?!蹦菢渚珦嶂氁荒橋湴恋卣f著,就好像這幻境是他所造一般。
“那老前輩,去北荒需要什么信物?”凌驚秋一邊略有些尷尬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擺一邊問道。不知何時,那些縮頭縮腦的小東西,都聚到了凌驚秋身邊,圍著它打轉兒,甚至還冒出來幾只小獸,不停的扒著他的衣服,不時的嗅一嗅,甚至想要往身上爬去,而他身后,更是有個圓滾滾,黑白相間的小獸對著他的腿留著口水,正要張嘴咬下去。
“凌公子倒是挺招這些小家伙們喜歡???”花錦拎著那小獸的后頸將它提起抱入懷中,那小獸竟也不惱,開心地在花錦脖子間蹭了一蹭。凌驚秋轉過身,沖著花錦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哎喲,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也跑這兒來了,一會兒你那吃人的娘又要來找老朽事了,你快走吧,快走吧?!闭f著,就要上前去接花錦懷中的小團子。花錦自是不給的,靈巧的一閃,就避過了老樹精。
“這是個什么?我怎么沒見過?!蹦切F子在花錦懷里似是待得十分舒服,已然忘了自己剛要咬人家同伴的事情。
“沒見識?!崩蠘渚珰獾暮佣家N起來了,焦急地說:“這可是騶虞,本就不多見,饒是金墟這么大的幻境里也不過十數(shù)只?!?p> “騶虞?”聽到這個名字,凌驚秋才想起,自己確實在一些書籍中看到過這種獸類,乃是幾乎絕跡的一種兇獸,他看了看花錦懷中軟乎乎的一團,滿眼地疑惑。
“吼?。?!”來不及細問,不遠處卻傳來了獸類的怒吼。那吼聲一出,圍在凌驚秋身旁的小精怪便都一溜煙地躲了起來,而那老樹精更是一臉焦急地轉了兩圈,而后干脆變出了原身,一動不動了。
花錦與凌驚秋對視一眼,凌驚秋召出了劍,擋在了花錦跟前,而之前變得乖順的小獸,這時也焦急起來,不斷地哼哼著,花錦以為它是害怕,便不斷地撫摸著它,試圖安撫。
只是那妖獸并未給二人太多準備的時間,隨著地面幾次震顫,那妖獸便已然來到了二人面前?;ㄥ\看著那妖獸身上與懷中的小團子一樣黑白相間的模樣,幾乎驚到說不出話,明明懷里的這只毛絨絨的十分柔軟可愛,兩只眼睛也像寶石一般好看,雖有兩個小虎牙,卻被很好的隱藏起來,看起來就四個字,人畜無害。
可面前那只,比老虎還要大上兩倍,獠牙看上去也足有二尺?;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反復的在兩者之間看了幾遍。那巨獸雖面露兇色,卻并不急著上前,它死死地盯著花錦,似是怕她傷害懷中的幼子。
“人類,許久未見了?!蹦茄F開口,聲若洪鐘,而小獸聽到它的聲音,也越發(fā)用力的掙扎起來?!胺砰_它,我可以饒你們一命。”說著,它向前走了兩步。
“你也是騶虞?”擋在前的凌驚秋渾身緊繃,倒是花錦,渾不在意一般開了口。那妖獸聽此,竟也真的點了點頭?;ㄥ\便放下了懷中的小家伙,看它跌跌撞撞地往那巨獸身邊跑去。那小獸跑到它跟前,直接臥倒翻出了肚皮,嘴里還撒嬌似的哼著?;ㄥ\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走到凌驚秋身旁,按住了他持劍的手。
“無事,它不會傷我們的。”
那小獸滾了幾滾,見自己爹不搭理自己,便爬了起來,然后似是想起什么,又顛顛兒地跑到凌驚秋身旁,扒著他的衣擺不松手了。那巨獸見自己孩子這樣,又往前走了兩步,盯著凌驚秋看了許久,然后嗅了嗅,在自己兒子又準備下嘴的時候陡然化成了人形,將它拎回了自己懷里。
“有趣?!蹦悄凶右活^短發(fā),體型高大,半張臉都被胡子遮住,但漏在外的一雙眼卻露出一絲與他粗獷面相不符地和氣?;ㄥ\不懂,怎么這樣也能將那老樹精嚇成那般模樣。
“居然真的有人敢來這幻境里?!蹦茄F幻化的男子打量著修為并不太高的二人。
“中了別人的計,我也不想進來啊?!被ㄥ\嘲諷地笑了笑,就好像曇華戰(zhàn)在她面前一樣?!鞍?,你說的那個信物是什么???”花錦話頭一轉,對著那老樹精的原身問道,老樹精沒法,只得化出人形,沖著三人尷尬一笑。
“息烽大人,尊夫人沒出來嗎?”老樹精一面諂媚地問,一面還偷偷地往拿騶虞父子身后看去。
“這幾日她不舒服,不便出門?!睒渚牭较⒎檫@樣說,瞬間松了口氣,而后整了整神色,又恢復了一臉高深的模樣對著花錦說道:“既是信物,那自是不好取得,你們兩個小娃娃法力如此低微,還是不要去了。”
“信物?”息烽看向花錦問道:“你們想去別的地方?”
“是啊,我們要去北荒?!?p> “可有何事?那里可不是隨便就能進出的地方?!?p> “需要取一樣東西。”花錦仍是一副有問必答的樣子,讓凌驚秋著實捏了把汗。
“罷了,我也不想多問,但信物之事只有我夫人知曉,你們若執(zhí)意涉險,就跟我來吧?!痹捳f完,息烽便轉身在前引路了,花錦與凌驚秋對視了一眼,沒多想便跟上了。徒留一個憋了一堆故事的老樹精留在原地。
“都說金墟幻境之中危機重重,花錦姑娘行事說話還是小心些為好。”二人跟在息烽身后,凌驚秋悄悄地傳音與花錦。
“無事,若是想傷我們,我們早就沒了。再說了,他們在這幻境中不知活了多久,我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我們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嗎?”花錦傳音完,沖著凌驚秋狡黠一笑,而后加快了步子走到息烽身邊,邊走邊逗弄起那小騶虞。
攬書為枕
現(xiàn)實里不能養(yǎng),自己文里想養(yǎng)啥養(yǎng)啥,豈不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