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城下傳來了一陣喧吵,打破了這份凝重,只見來人一身黑色玄衣,頭發(fā)被紅色的發(fā)帶高高扎起,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面前的小兵,雖看不清面容,但卻依舊能感受到張揚至極,而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頭正跟攔在他們面前的守城士兵據(jù)理力爭,好不囂張,
慕容秋寒著臉站在城墻上看著城下的一幕,抬眼沖慕一看了一下,慕一轉(zhuǎn)身便向城下走去。
向陽有些不耐煩的掐了掐眉頭,梅梅小美人都說的口干舌燥了,這守城的小侍衛(wèi)還是絲毫不為所動,不免高聲道,“喂!小子!去告訴你們慕容將軍,九龍寨的夏陽給他送人頭來了!過期不候!”
“通行證!”,小侍衛(wèi)聽著向陽不善的口氣,卻還是一副沒有通行證死活不讓進的架勢,面目表情的攔在向陽前面。
“喂!你還真是個木頭腦袋!我們老大不都說了要見你們將軍!通傳一下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老大可是大名鼎鼎九龍寨的寨主,你得罪的起嗎!”
“我管他什么寨主,沒有通行證,就不能進!”,還是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表情,軟硬不吃,梅梅氣的都要跳腳了,
向陽不由勾了勾唇角,還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屬,看來傳聞果事不假,向陽剛想開口,就見從城門處走出來一個清秀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眉宇間的軍人氣概遮住了幾分稚氣,
“夏寨主,我們少將軍有請”,慕一雙手抱拳,面帶恭敬,沖夏陽見禮道,
“誒呦!還是這個小弟弟懂事!”,向陽翻身下了馬,看著這個少年頓時產(chǎn)生了幾分親切感,抬起自己的爪子就摸了摸少年的頭,驚的少年往后退了幾分,
“夏……夏寨主!”,慕一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突然的觸碰,讓慕一仿佛如觸電一般,
“啊……不好意思,弟弟,開個玩笑嘛,走!走!去見你們將軍!”,向陽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笑容滿面的拍了拍慕一的肩膀,就牽著自己的大馬向前邁去,好似進自家山寨一般,
慕一略不自在的聳了下肩,看著前人修長纖細雌雄莫辨的背影,這人………有趣!
“喂!你這個木頭塊長點眼!看到?jīng)],沒有通行證怎么了!我們不還是照樣進去了,切!”,梅梅瞪了眼那個守城的士兵,得意的朝向陽追了過去,
“我??!”,小六氣惱的撓了撓頭,有些欲哭無淚,女人也太可怕了,
慕一帶著向陽和梅梅走到營區(qū),守衛(wèi)的士兵們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大帳兩側(cè),銀色的鐵甲在落日的余暉下閃閃發(fā)亮,肅穆莊嚴,神圣不可侵犯,
遠處傳來陣陣震聾發(fā)聵的操練聲,無不彰顯著雄鷹軍的銳不可當,勢氣強悍,
向陽感受著眼前的一切,仿佛瞬間把自己拉回到了部隊,身上熱血沸騰,肩上責任沉重,雖是身處的年代不同,但軍人的魂卻是相通,看來他向陽瀟灑放蕩不拘,沒想到最懷念的還是這個味道,
向陽轉(zhuǎn)了一下眼睛,正了正衣服,扯出一副浪蕩公子的笑容,“還請弟弟通報一聲”
“稍等!”,慕一向向陽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進入了帳中,慕老將軍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慕容秋和剛進來的慕一,
“秋兒,你可知這個夏小寨主此番前來何意?”
“不知”,慕容秋依舊清冷的回答,淡定從容
“回稟將軍,夏寨主說,說,她是送人頭來的”,慕一說到這不免有些汗顏,這個人還真是不要命,哪有上趕著送死的,是嫌自己命不夠長嘛,
“……”,慕老將軍手中的筆一頓,好似自己聽錯了一般,“這……”
“慕一,帶她進來!”,慕容秋起身站了起來,身上的寒氣越發(fā)冰冷
等向陽進到帳中,就看到正前方書桌后一個果敢剛毅的中年將軍直直的盯著自己,英挺劍眉,細長蘊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fā)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若不是他發(fā)間的幾縷銀絲,向陽還以為他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不過讓向陽不能容忍的是,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下他,就讓他仿佛置在了冰窟之中,冷的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向陽不自主的抖了抖身子,朝著那人就看了過去,銀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卻絲毫掩蓋不了此人冷的能殺死人的目光,周身釋放的寒氣讓人隔著八丈遠都能感受的到,向陽撇了撇嘴,鐵面,冰塊,此人就是那個鐵面煞神慕容秋無疑了,滋滋,沒想到他爹那么帥,他卻是丑的不敢見人,可惜,可惜……
慕容毅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滿臉恭敬,卻在自己和秋兒的目視下絲毫未有怕意的小姑娘,不由想起了記憶中那個人,和她一樣的膽大妄為,飛揚跋扈,不過后者似乎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身男式勁裝套在她單薄的身上,顯的英氣十足,“不知夏小寨主前來有何事?”
聽著慕老將軍的提問,向陽收回了目光,越發(fā)恭敬的答道,“晚輩是來下戰(zhàn)書的!”
“哦?”,慕老將軍輕輕皺了皺眉,便迅速恢復(fù)如常,“那不妨說說這個戰(zhàn)書如何下?”
向陽直起身子扯了扯嘴角,背過一只手,堅聲道,“晚輩知道,那皇帝老頭容不下我!我呢也不是個人人捏扁搓圓的慫包軟蛋!我們的寨主已經(jīng)被他逼死了,他還想要老子的命,可以,但我也得為我們山寨的寨民掙條活路,所以,我夏陽想和他打個賭!十日,十日期限,若是雄鷹軍不能攻破我九龍寨,那他皇帝老頭就得保我九龍寨的寨民一直安穩(wěn)的生活在九龍寨中,當然,他還得追封我娘的封號!”
“不知所謂”,一直未說話的慕容秋,冷著眼看著這個丫頭,微微上翹的濃眉,高挺的鼻梁,如櫻的紅唇,卻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一翻話,又想起那晚的情形,輕輕按了按挎在身側(cè)的佩劍,寒聲道,
“哈!老子知道你們慕容軍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你們能攻下山寨,老子的人頭就是你的了!”,向陽指了指自己帥氣無比的腦袋,笑嘻嘻的看著慕容秋,仿佛說的好像是大白菜一樣,隨手就可以拿來送人
“狂妄!”,慕容秋的語氣更加冰冷,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夏陽,周身的寒氣又涼了幾分,
“那陛下若是不應(yīng),你又當如何!”,慕容老將軍的語氣也不似之前,多了幾分冰冷,他從未見過下戰(zhàn)書如此兒戲之人,更何況雄鷹軍的實力不容質(zhì)疑,
向陽聽到此話,終是斂起了笑意,拱手道,“那自然是有人愿意接受九龍寨!”
“夏小寨主的意思,你是想拿齊國來逼我”,慕容老將軍感到向陽不似之前的玩笑,多了幾分威脅之意,多年征戰(zhàn)沙場盛氣逼人的氣勢一下散了出來,若是通敵,必不可留!
“晚輩,不敢,不過晚輩既然敢來,就必然有法子全身而退,若是晚輩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去,那九龍寨也自然不會順利的歸順大周”,向陽滿不在乎卻又似篤定的口吻,讓慕容毅竟然面對一個小女娃有些力不從心,沒想到他戎馬一生,任何人見到他都會怕上幾分,卻唯獨對兩個人產(chǎn)生過挫敗感,一個是夏陽,一個是夏陽她娘,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罷了,慕容毅攥了攥拳頭,“夏小寨主之意,我自會向陛下告知,還望夏小寨主好自為之”,慕容毅不再多言,抬手送客,
“那晚輩就靜等佳音了!慕容老將軍,告辭”,向陽鄭重的向慕容毅拜了一下,轉(zhuǎn)身跟著渾身冰冷未發(fā)一言的慕容秋出了大帳,
“呼!老大,老大,你總算是出來了!嚇死梅梅了”,梅梅拍了拍自己的胸,趕忙上前去迎向陽,她一直等在帳外,都要急死了,
“小美人,急什么急,小爺我怎么會有事呢”,向陽沖梅梅眨了一下眼,又抬起自己的手勾了勾梅梅的下鄂,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讓人無法直視,慕一不由抽了抽眼角
慕容秋冷眼瞅了一下,就不再正眼瞧向陽了,朝著訓(xùn)練場走去,可向陽卻未就此罷休離開,而是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少將軍,不知可否參觀一下你們的軍營?”,還未等慕容秋回答向陽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好的,謝謝”
“……”,
饒是慕容秋再冷靜,也不免有些生氣的停住腳步,微微瞇了瞇眼睛盯著夏陽,冰冷中帶著些許殺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向陽在與慕容秋的對視中,終是感受到了一絲怕意,咽了咽口水,居高臨下的俯視,不由讓向陽有幾分氣惱,老子之前好歹也沒在身高上吃過虧,這算怎么回事,生生比人家矮了一頭,氣煞人也!
“哦!哦!哦!大個子加油!”,訓(xùn)練場上的一陣嘈雜,將向陽的神思拉了回來,好奇的望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