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雙唇干裂,已經(jīng)泛起了不少的死皮,她舔著自己的嘴唇,不斷的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而讓陳鼎寒沒有想到的是,女人的丈夫竟然是餓死的,她的丈夫不想出門攔路,煜城也不招苦力。
最后,地沒得種,錢沒得賺,力也沒得出,家中糧食漸漸變少,從一天一頓飯,減少到了兩天一頓,最后三天一頓……
直到剩下最后一口糧食的時候,她的丈夫留給了她們母女,最后離開了人世。
而她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xiàn)在,也幸虧鄒昊然冒著死罪,私開糧倉,才算是讓這些百姓能夠活下來。
聽完女人的訴說之火,陳鼎寒眼中閃爍著一絲憤怒,這顯然就是有人克扣了這筆錢款,不然這些百姓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慘。
白銀雪也呆住了,因為這些乞討的百姓說,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朝廷放賑災(zāi)款,更過分的是,甚至連來這里視察民情的欽差都沒有見到。
“你覺得如何,如果不攔路,是不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陳鼎寒嗤之以鼻,心中帶著氣憤,那口口聲聲的刁民,難道不是被你們這些朝廷命官逼的嗎!?
“他們固然方法不對,但至少還活著,至少他們的男人能夠養(yǎng)家,可你看看這些婦孺,他們沒有了男人,靠乞討為生,這樣的日子,他們能堅持多久?。俊?p> 面對陳鼎寒的質(zhì)問,白銀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中竟然含著淚水,這讓陳鼎寒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一口一個刁民叫著,顯然是對百姓不屑,可是現(xiàn)在他卻哭了,有種心系民生的感覺,兩者之間的矛盾,陳鼎寒是想不出到底是為什么。
白銀雪擦干了淚水,從包袱中取出筆墨,在一個無人的空地寫著什么,然后又從懷中取出一個不大的印章蓋在了上面,最后放入到一個香囊系好。
“大哥,能麻煩您一件事嗎?。俊卑足y雪走到了車夫面前,用乞求的口吻問道。
車夫一愣,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后看向了陳鼎寒,在得到陳鼎寒的同意之后,他才問道:“公子有什么吩咐請說便是?!?p> “這次去皇陵城以后的路,由我負責(zé)趕馬車,我希望您能幫我將這個香囊交給鄒昊然?!?p> 白銀雪的臉上充滿了乞求,以往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見了。
“沒關(guān)系,皇陵城這一次你就先不用去了?!标惗蟾乓呀?jīng)猜測到了什么,所以直接對車夫說道:“只是你要回去的話,估計徒步需要大半天的路程,就辛苦您了?!?p> 車夫很干脆的回答,他也是貧苦百姓出身,所以自然知道每次旱災(zāi)和饑荒百姓究竟有多難,當(dāng)他看到這些苦難的百姓的時候,心里也不好受。
而他也知道白銀雪的身份不簡單,而且又是將香囊交給鄒昊然,想必也是為了這些百姓,所以很干脆的答應(yīng)了:“三少爺請放心!我一定盡快趕回煜城?!?p> 白銀雪見車夫結(jié)接過香囊之后,心中才放心了下來,然后對著所有的乞討百姓高聲說道:“大家不要擔(dān)心,明天煜城城主就會為大家發(fā)放糧食,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再也不用過這種日子了……”
車夫走了,白銀雪將身上所有的銀兩全部發(fā)放給了這些百姓之后,三人才重新坐上馬車,繼續(xù)朝著皇陵城的方向駛?cè)ァ?p> 只是陳鼎寒沒有讓白銀雪趕車,而是讓顧上韓,而此時,他的腦海中卻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事,那就是白銀雪,一個大男人,為什么要隨身攜帶香囊!
三天的時間,陳鼎寒三人已經(jīng)抵達了皇陵城。
而在皇陵城的城門前,陳鼎寒的腦海中再一次的涌來了許多的記憶碎片,這些記憶,是剩余的所有記憶,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陳鼎寒對大余國,還有這個世界,全部知曉了。
皇陵城很大,足足能夠容下十幾個煜城,而且熱鬧非凡,街上人來人往。
“大城的氣派就是不一樣?!标惗咴诮稚?,看著周圍的場景,不禁感慨起來。
白銀雪的臉色并不好看,有些陰沉,顯然是沒有逛街和計劃如何打擊陵街客棧的閑心:“你們?nèi)|來客棧等我,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p> 自從知道賑災(zāi)款沒有發(fā)放之后,他就開始心神不寧,始終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三天路程里,他都不曾主動和陳鼎寒說過一句話。
陳鼎寒聽到白銀雪的話之后,倒是無所謂,直接說道:“行,你忙你的就好,正巧我也好欣賞欣賞大余皇城的宏偉!”
白銀雪離開后,陳鼎寒兩人找到了東來客棧,一個并不起眼的一個客棧,找了一間上好的客房之后,將馬車停放后院,便在皇陵城的街上閑逛了起來。
“老顧,我可是第一次來皇城,你還別說,這里真不是一般的熱鬧,煜城可比不上這里?!标惗奶幱^看,好像一個土狍子進城一樣。
“這里是皇城,煜城自然比不了?!?p> 顧上韓的回答讓陳鼎寒很無語,他都不知道往下該怎么接話了。
“對了老顧,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白銀雪好像有哪里不對?!?p> 直到這個時候,陳鼎寒才想起來和顧上韓說起這件事。
“有什么不對,他對朝廷很信任,但卻沒想到最信任的朝廷,竟然連賑災(zāi)款都沒有發(fā)放,所以心情不好,這個是可以理解的。”顧上韓想都沒想的說道。
“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陳鼎寒搖了搖頭:“我是說,一個大男人,竟然隨身帶著香囊,難道這還不夠奇怪嗎!?”
顧上韓一聽這話之后,眉頭不禁一挑,看向了陳鼎寒,但是他沒有回答,只是想要聽聽他接下來要說什么。
“包括三天前,我們談好合作之后,兩個男人表示友好相互擁抱一下,這很正常吧???可是那天在我想要擁抱他的時候,他竟然推開了,而且臉竟然紅了,這是不是不正常?。俊?p> 陳鼎寒眉頭微鄒,仔細的分析了起來。
“哦?。磕憧闯鰜砹耍??”顧上韓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