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燕侍衛(wèi)來了?!边@時有下人來通傳。秦?是圣上
親弟榮親王家的世子,兩人家皆是名門望族,從父輩就來往,因此秦?與王蘅便是總角之友。
“快請進來。”王蘅道,聽到此語不知怎的兩彪漢開始哆嗦起來,王萊瞧著他們甚是奇怪,燕侍衛(wèi)平時來的次數(shù)也不少,就算人家武藝精,也不至于嚇成這樣吧。
王萊無語地搖了搖頭。
燕非進來后向王蘅作了個揖,道:“大少爺,今日小少爺當街搶女,幸而被世子阻攔,不然,恐生事端?!?p> 王蘅剛緩和下來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投向王萊的眼神幾乎能把人射穿,王萊眼神躲閃,尷尬地干笑幾聲。
王蘅差人送走燕非后,好容易忍下火氣一字一頓道:“關(guān)、禁、閉。”
“?。看蟾?,我這才解了爹爹的緊閉,您這又要折磨我,大哥你一向?qū)ξ易詈玫摹?p> “關(guān)禁閉也是為了你好,省得惹是生非,相府再位高權(quán)重,也經(jīng)不起你這般折騰。”
王萊見沒商量的余地,一臉喪氣地回了房。
楚生回扶風閣時,閣內(nèi)正好開始準備夜間的演出,原來滿面春風的魚茹意一見楚生便變了臉色。
“你不是被張府請去了么,這么快被趕回來啦?”魚茹意拍拍楚生肩膀得意地笑。
楚生不說話,只是白了她一眼,她剛經(jīng)歷了一場逃生,懶得理這魚茹意。
“哎,你這般看我,莫非是想要搶我場子?!我們都排好了,再插你一個怕是又要費一番功夫?!濒~茹意生怕生意又被楚生搶走。
“我不同你搶。”楚生沒再似平常般咄咄逼人下去,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后默默地上了樓。
“哎?”魚茹意望著楚生的背影獨自凌亂,既生氣又尷尬。
“茹意妹妹快些準備吧,大家都是同在一閣的姐妹,一榮俱榮,何必爭執(zhí)?!痹诜鲲L閣里年份最久的姐姐陳不如道。
“姐姐說什么自然都是對的。”魚茹意應(yīng)付道,雖說楚生總搶她生意,還牙尖嘴利讓她心里有些不快,但她還是更討厭這柔柔弱弱的陳不如,一點也不大方。
楚生在閣樓上向下一望,正好對上陳不如的眼,陳不如對她笑笑,眉眼彎地溫和,楚生也便向她回了一笑。
楚生回房后便躺在了床上,眼闔著卻是睡不著,倒不是因為被嚇著了,而是回味著剛那一撞,那好看的面容還有那淡淡的檀香……“不行,不可再想了,我再怎么不想復(fù)仇,這滅了我這具身子一家的人總還是他,我再怎么樣也不能這么沒良心。總歸我也不是這世界的人,還是別太陷得深。”楚生突然坐起自言自語。
楚生正想著,聽說今日之事的柳師傅急急趕來,正好瞧見突然坐起的楚生趕忙沖了碗糖水遞給楚生。
“嚇著了吧?快快喝下這碗糖水吧。那些個門閥子弟的,就是瞧不上我們這些自力更生的女人,還總被那些柔柔弱弱的千金大小姐迷惑得神魂顛倒,我們姑娘以前那也是大家閨秀……”
“我沒事的,阿瑯如何了?”楚生趕忙打斷柳師傅的長篇大論,她什么都好,就是對她太關(guān)心,太嘮叨。
“那丫頭,從小就撒潑,沒在怕的?!?p> 楚生剛好喝了糖水,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柳師傅去開了門,是陳不如。
“柳師傅,我聽說了今兒的事,給清音妹妹端了碗米粥來,吃了能好好休息會兒,我們這般身份的,惹不起那高門大戶的,忍忍也就過去了,總還沒有性命之憂?!?p> “是是,如姑娘總是心善……”
楚生在床上聽見兩人對話,想著這陳不如倒是個好人,溫柔賢惠,都是被搶過生意,與那魚茹意的做派卻甚是不同。
兩人在門口再客套了幾句后柳師傅才將米粥端了進來,楚生正喝著,劉媽媽敲門進了來。
“喲,姑娘正吃著呢,待會兒吃完了拾掇拾掇上個場。”劉媽媽又笑出了賺了大錢的褶子來。
“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姑娘身子就算是不適,唱的那也是一等一的好聽,再說了,人家王少爺指了名讓您唱,我總得罪不起的?!?p> “哪個王少爺?”
“自然是相府的。”
噗——楚生一口老粥噴在了劉媽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