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吧!”陳池將劍舉過胸口,正色道。
有些不明白這少年為何不再逃跑,而選擇與自己正面對戰(zhàn),但卻明白他絕不是自己對手。
“你不是我對手?!便逡拱滓荒槆烂C的說道。
聞言,暗暗噴了兩大口血,陳池喉嚨聳動,一改之前的流氓做派,正經(jīng)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試,束手就擒非男兒所為?!?p> 這副做派,好似之前在官道上用話語引導民怨的人不是他一般。
沐夜白肅然起敬,打小沒少聽宗門前輩講訴江湖兒郎如何威武不能屈的他,對這等漢子可是敬佩的很。
當下,行了一禮,道:“少俠請出手,我會盡量保證不傷到你。”
兩條腿打著顫兒的陳池聞言,心想:‘真是個小正經(jīng),如此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緩緩走到離沐夜白五米處,雙手抱拳身體微屈。
“請”
“請”
沐夜白亦抱拳道,可還沒來得及拔劍,陳池長劍已至。
原來是趁著沐夜白屈身之時,已將拔劍在手,兩人距離又極近,一時間初出茅廬的沐夜白便遇到了生死危機。
叮~
劍尖刺到衣衫,發(fā)出金鐵交擊聲,陳池臉色大變,疾呼。
“好個凈魂司,與人決斗還穿著護甲,實在是令人不齒?!?p> 急急后退,沐夜白臉上青紅密布,一半是嚇得,又有一半是被陳池這番話給羞得。
在他看來,陳池修為本就遠遠不如自己,若非身上穿著出門時長輩給的護身甲,怕是早就被扎了個透心涼。
至于陳池偷襲?
這個,此刻的沐夜白可沒想到這一點,他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小心,早有前輩對自己說過,行走江湖便要小心諸般手段。
“抱歉,少俠稍等,我這便卸下護甲?!便逡拱资置δ_亂解著衣衫,慌亂間劍柄打翻了頭上的紗笠。
“娘的,是個娘們!”
紗笠落地,露出沐夜白純白如雪的瘦削臉龐,陳池見了,不由錯愕道。
“大爺居然也有被娘們追的一天”
說罷,仔細端詳了這張白的出奇的臉,陳池拍拍大腿道:“別說,長得還挺漂亮,不虧?!?p> 一番話語下來,沐夜白本就透著微紅的臉,窘得更紅了,過了許久,才穿好衣物氣急敗壞道:“我是男人!”
見他這副跳腳模樣好玩的緊,陳池大笑不止,隨后說道:“不,你該是美人才對。”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陳池伸著脖子又問了聲:“你叫什么名字?”
以為他終于不再笑,沐夜白如實回答。
“哈哈哈...小白臉,就是如你這般了?!?p> 陳池又是一頓爆笑,身子顫抖的都拿不穩(wěn)劍,拄著劍才堪堪站住,隨即止住了笑抬頭看向沐夜白。
“不如我以后就叫你白美人,怎么樣?”
沐夜白白臉上爬滿黑線。
“好了好了,不逗你,我們再來過。”收了笑聲,陳池提起劍,正色道。
“少俠請?!便逡拱咨焓止д?。
這一回,陳池沒有偷襲,而是直直的一劍刺出,這一劍使足了十分氣力,似乎勢在必得。
沐夜白畢竟修為劍法遠勝于他,輕易格開,回手挽樂哥劍花,貼著劍身向陳池持劍的手臂削去,看情勢陳池若是反應不及時,非得受傷不可。
陳池卻絲毫不著急,眉眼噙著笑,輕輕喚了聲:“白美人”
沐夜白手上一滯,行云流水的劍招露了破綻。
揪著這個空隙,陳池一劍拍開沐夜白長劍,一劍刺向其咽喉處。
“你輸了!”陳池宣布,因為此時他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沐夜白脖子上,只需手上一發(fā)力就能取其性命。
此時才反應過來,從未如此憋屈過的沐大勾魂使自然是不服氣的。
“你耍詐!”他控訴道。
收起劍,陳池聞言翻了個白眼,語氣極度惡劣:“輸了就是輸了,你們凈魂司的人都是如此輸不起的嗎?”
說著,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真不要臉?!?p> “你...”被噎得說不出話,沐夜白手指在空中停留許久,才頹然道:“是我輸了?!?p> “既然你承認輸了,你請吧?!标惓刂噶酥干砗螅瑵M不在乎的說道。
“去哪?”沐夜白收了劍,看陳池的手勢,有些不解。
“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啊,你還想跟著我不成?凈魂司拉的下這臉?”陳池眨巴眨巴眼睛,語調(diào)拔高了幾度,在凈魂司三字上著重停頓了下。
沐夜白面現(xiàn)猶豫,旋即道:“我得跟著你,直到你跟我回去為止?!?p> 說罷,還不忘補充道:“這是我個人行為,與凈魂司無關。”
被堵得半天說不出話,陳池無奈擺擺手。
“隨便你,別來煩我就行?!?p> ......
陳池趴在草窩里,手里拉著一條樹藤,眼睛死死盯住樹藤盡頭。
一只野雞正徘徊在那附近,隨著野雞接近陷阱中心地帶,陳池手攥得更緊了些。
“你在干嘛?”
沐夜白湊到陳池身邊,滿臉疑惑。
或許是鉆入草窩動作大了些,驚到了獵物,等陳池拉藤時,野雞已經(jīng)跑了。
“你干嘛!”精心布置的陷阱,又等了許久的陳池終于按捺不住,咆哮道。
察覺到自己闖禍了,沐夜白臉色尷尬,聲音細如蚊蠅般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話,陳池火氣更大,奈何腹中五臟已經(jīng)開始造反,實在是沒了力氣再罵他,只得再去別處碰碰運氣。
“方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便逡拱鬃飞锨皝?,愧疚道。
“沒空搭理你?!标惓厝缤s蒼蠅一樣,揮手趕著。
走了一會,依稀聽見潺潺水聲。
“有溪水?”陳池目露喜色,腳下步法加快了些,果然鉆出一個樹叢,一道半人寬的溪流出現(xiàn)在眼前。
“我來!”沐夜白快步走出,行至溪邊脫去靴子挽起褲腳,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熟練至極。
在要下水之時,似是察覺到陳池的詭異目光,沐夜白小臉微紅,道:“在凈魂司,我最喜歡做的的就是捉魚摸蝦了,只是尋常師叔們都不讓。”
陳池這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也挽了褲腳下溪摸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