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安再次叩響了太子的門,平日里跟在太子身邊的小侍衛(wèi)萬臨卻從偏殿走了出來。
“郡主殿下,要不您進去看看太子殿下,他已經一日都沒有進食了”
多大的人了還玩絕食這一套!
今安皺緊了眉頭點了點頭就直接推開了舟意的門。
舟意就坐在正堂旁的書案前,一動不動不知在想著什么。
看見今安進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并沒有作何反應,接著神游天外。
“你不打算做點什么嗎”今安走過去坐在舟意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能做些什么”舟意躲過今安閃爍的目光淡淡出口,抬手掀開桌上的詩卷看著。
“那你就如此任由皇后被禁足,你這個做兒子的就什么也不做地躲在這里看書?”今安果斷地將詩卷合上強行迫使舟意與自己對視。
“郡主又不是不知,我這個太子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舟意的眼神中總是很清冷,似乎有一絲看不透的薄紗捂在瞳孔之中。
“何況如今母后自身難保,我若是再去父皇面前多嘴,想必只會雪上加霜”
“可你也應當站出來和你的母后站在一起,你既如此,還當什么男子”
原本只當這個廢物太子是因為躲避書院那兩位刁蠻的公主才故意不去書院的,誰知他竟是因為心生懼怕,不敢去面對這件事,不敢去面對自己的生母。
他最怕的還是丟掉太子之位!
簡直可笑至極。對自己的生母都沒有半絲孝心,如此涼薄之人與豺狼何異?
“那郡主殿下倒是說說,我該如何才能滿你的意,要如何才能當一個合格的男子?”
今安看著太子不溫不火的眼神,似乎在他眼里只要不會動搖他的太子之位,發(fā)生什么都無所謂。
“若我是你,定會去面圣。無論族中做了何事,皇后娘娘都是無辜的”
李舟意捏了捏書案上的檀木手串,緩慢的用手指摩挲,并沒有說話。那手串一看就是已經被摩挲多年,每一顆珠子都被磨的透亮,似乎其中的檀木紋理都呼之欲出。
“我知道了,郡主請回吧”
李舟意并沒有看向今安,而是目光定格在手串上就開始送客。
“我原本以為太子殿下僅僅只是個窩囊廢,沒想到你還是個滿眼權欲的涼薄之人,今日,今安算是見識過了”
今安站起身見這李舟意還是死死地盯著他的手串,似乎只要盯穿了這檀木手串,一切就會回歸平常似的。
有些慍怒的今安走出門還不忘重重地把東宮的門關得巨響。在一旁候著的青橘都被震的瞇了一下眼。
“怎么了啊生這么大氣”青橘看著這樣子就知道這個小郡主碰了一鼻子灰。
“別提了,窩囊廢一個,爛泥扶不上墻”今安氣沖沖地踩在太子寢宮門口的石階上,似乎踩的再響一點就能讓這個廢物太子感受到自己的生氣。
“莫氣壞了身子,為了他不值得”青橘變戲法似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把折扇。
“這寶貝又是哪里得來的”從小時候開始,今安但凡不開心時,青橘都會有些小物件兒來討今安開心。
有時是玩的小玩意兒,紙鳶搖鼓,更多的時候是一塊美味的點心,一顆漂亮的石子,一片別致的樹葉。
今安倒是也吃這一套,每每都被青橘哄的樂開了花。
看那扇面舒展開是一副潑墨山水畫,韻味十足。青橘給今安扇著扇子將她接回明月殿。
今安一屁股坐在秋千上,青橘在一邊拉著繩子緩慢地搖著秋千。
今安看著院內的桃花樹竟然不覺之間都已經掛滿了花苞,平日里較為忙碌都沒有仔細看過。
細細看去有些桃花苞像是鼓著勁兒般就要沖出來,偶爾還能傳來細膩的花香,雖不濃郁也不顯眼,但卻讓今安覺得沁人心脾。
就算這個廢物太子被廢了,她也照樣可以回她的王府當個悠閑快活的郡主,進宮什么的,她李今安才不稀罕呢。
如若不是看這個太子被欺負的可憐,誰回去給他支招和他多費那么多口舌?。『眯漠斪鲶H肝肺。
呸!
今安暗自給自己解開心結撫平情緒,不過是個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誰知蕩著蕩著就看見逐柳快步走了過來。
“郡主,太子殿下去皇上那里求情和皇上吵了起來,現(xiàn)在正跪在乾清宮門外”今安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窩窩囊囊的人還能做出這等事來。
他竟也不在乎了太子之位起來,莫名的情緒在心中蕩開,青橘很識趣的不再晃動秋千在一旁看著小郡主發(fā)呆。
沉默半晌后今安站起了身跟青橘說“我去看看太子”青橘趕忙快步跟上今安急促的步伐。
乾清宮外
門兩旁的侍衛(wèi)時不時地瞟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似乎也沒想到平日里生性怯懦的太子會做出如此舉動引得皇上勃然大怒還在這里跪著威脅。
皇上也被氣得不輕,素日被皇后的叔父和弟弟震懾,逼不得已給這個還尚不知是不是自己子嗣的長子太子之位,又一直被皇后母族拿捏在手,敢怒不敢言數(shù)載。
此次終于讓近臣拿捏住吏部尚書的把柄,大將軍也戰(zhàn)死沙場,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鏟除皇后一族。
念在夫妻十余載的情分,對皇后不想牽連,可誰知皇后得寸進尺非要赦免自己的叔父,就連這個平日唯唯諾諾的逆子也站出來反對。
即是如此那愛跪便跪著去吧。
今安遠遠地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孱弱卻依舊挺拔,直直地跪在乾清宮外。便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跪著。
“你來為何”
“主意是我出的,我自會與太子殿下一同承擔”
“不必,郡主也是金枝玉葉,不必如此”
今安看著李舟意似乎一點也不領情,甚至目光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過一秒。得,就當我是自找麻煩。今安也不理他,兩人就這樣跪在乾清宮外。
乾清宮內倒是有些不安的氛圍蔓延
“這四王爺府的郡主方才也來了”皇上的近臣是一個叫蘇文的大學士,當時為皇上出謀劃策迫使今安入宮的也是他。
皇上也有些難辦,他并不想讓皇后從禁足期間結束,也不想理會門口的太子,便遲遲不語。
“不可讓四王府的郡主這樣,只怕會惹來四王爺?shù)膱髲停缃襁€不是和四王爺反目之時”蘇文大步流星走到皇上面前作揖“皇上三思啊”
“罷了,解除皇后禁足,撤離椒房殿的侍衛(wèi)”皇上大手一揮便支在了自己的額間。真是朝野動蕩。
“皇上明鑒”
今安膝蓋有些發(fā)麻,從記事中還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悄悄看了一眼李舟意,他雖還是那副涼薄的面孔但似乎也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栗山幸子
以后就每日下午四點更文了噢~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