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洗完澡出來,將自己要辭職的信息編輯好,反反復復看了幾遍,確認沒有措辭的錯誤后才發(fā)送了出去。
她不知道張紹彬會怎么想,肯定會覺得她工作不負責任吧,如果他要追究她的責任,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可是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手機響了一聲,屏幕上顯示的信息只有一個字:
好!
“發(fā)什么呆呀?”
“沒什么”
謝陽放下手機,看著秦晴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過來。
“還習慣嗎?這里”
“你這么高端大氣的住宅,我還能說不習慣啊”
謝陽聽她這么說,心里的罪惡感倒是少了幾分,要她不上班來陪她,這行為似乎有些過分。
“那就好,需要什么就跟花姨說,你呢,也當給自己放個假,白天你想去哪里玩玩什么的都可以”
“恩,我也是這么想了,是該放松放松了,反正有你這個土豪給我發(fā)工資,我不怕”
這樣倒把謝陽說得不好意思了,發(fā)工資的是蘇靖安,不是她,她只是享受成果的人。
“好了好了,你這兩天都沒睡好吧,趕緊睡吧,不然你天天頂著個熊貓眼,你那哥哥又要心疼了?!?p> “知道啦,我是真的好困,關燈了啊”
“我睡這里,你會不會不習慣?。俊?p> 秦晴繞到床的另一邊,也躺了上去。
“不會啊,我又沒有那種只能一個人睡的癖好,快睡吧,別踢我就行”
“嘿嘿,那可說不準,我睡相很差的,小心點哦”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聊了好一會才入睡,謝陽是真的累了,說著話的間隙都睡著了。
秦晴看著漆黑的房間,卻怎么都睡不著。
天一亮,謝陽就趕緊起床洗漱,從洗手間出來時秦晴還在睡,看她睡得香,便沒有叫醒她,自己一個人下了樓。
“花姨,粥好了嗎?”
“誒,已經好了,打包好放在桌子上面的就是”
花姨此刻正在陽臺上澆花,她穿著防水鞋,不方便進來,便直接在陽臺上喊話了。
“好,我看到了”
謝陽提起桌上的飯盒,看了眼樓上,走到陽臺對花姨交代到:
“花姨,待會秦小姐醒了,麻煩你幫她煮點吃的,她喜歡吃辣的東西”
“好,放心吧堂小姐”
交代好后,謝陽便安心的出了門,她自己都沒來得及吃早餐,便趕著去了醫(yī)院。
經過一夜的修復,蘇靖安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而且他今天可以坐起來了,謝陽進來的時候他正坐著看報紙,除了那只胳膊還不能動之外,其他的地方看上去都無礙了。
“哥哥,早啊”
蘇靖安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才7點半,她居然來這么早,心里五味具雜,一方面是感動,另一方面是心疼她,讓她這么操心。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吃早餐沒”
“還沒,跟你一起吃吧”
謝陽邊說著,邊從袋子里拿出那幾個飯盒,有粥、有三明治、還有蒸蛋,足夠他們兩個人吃了。
“哥哥喝粥吧”
“我自己來”
蘇靖安制止了謝陽要喂他的動作,他現(xiàn)在可以動了,必須自己照顧自己了。
“好”
兩個人胃口都不錯,打包來的早餐全部吃了個精光,謝陽將它們收拾好,放到柜子上,把身下的椅子挪了挪,讓自己靠床再近一些。
“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這么認真的樣子”
“我辭職了”
蘇靖安不解,因為要照顧他所以辭職了嗎?
“為什么呀,你不用照顧我的,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好嗎?”
“我想去安陽集團上班”
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語氣和表情都不像。
“你想去哪里上班我都支持,但是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
“我想學做生意,我要做像哥哥這么成功的人啊”
謝陽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希望能糊弄過去,她沒搞清楚真相之前并不想讓蘇靖安知道她的目的。
“那,你想去做什么呢?”
“你覺得我能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任你差遣”
“你最適合的就是做總裁夫人!”
蘇靖安說這話的態(tài)度認真得不能再認真,謝陽又是低頭一笑,將面上的答案掩飾過去。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早在幾個月前,安陽集團就是你的了”
蘇靖安語氣淡然,好像是送了一件普通不過的東西出去,沒有一絲絲的不舍和心疼,反倒閃過一絲的自豪和欣慰。
“我不值得你對我那么好”
“你值得擁有世上最好的東西”
謝陽沉默不語,兩只手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差點嵌進肉里,腦海里都是她對蘇靖安冷漠絕情的畫面,此刻在深深懺悔。
“你想去上班的話,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去?!?p> “不,我明天就去,你不著急,先把傷養(yǎng)好”
“陽陽,不要任性,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的”
她應付不來?難道公司那些事他其實是知道的?謝陽回轉一想,他怎么可能會不清楚,只是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沒關系的,我先去熟悉熟悉”
“那我跟陳新交代一聲,把所有的授權都給你,新任總裁大人!”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應該是醫(yī)生來查房了。
“傅醫(yī)生?”
謝陽驚訝的聲音傳到蘇靖安耳朵里,他傾著身子朝門口望去,那個走進來的人不是在酒會上和謝陽說話的人嗎?也就是傅老先生的孫子。
領著傅涵進來的謝陽有些尷尬,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麻煩你了,傅醫(yī)生”
“蘇小姐當我是朋友的話就不要這么客氣了”
傅涵說完走到病床邊,準備查看蘇靖安的傷勢。
“蘇先生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勞傅醫(yī)生費心了,我覺得還好”
傅涵上前去摸了摸他肩膀的位置,又看了眼手里的片子,對蘇靖安說到:
“目前來看,脫臼不是很嚴重,現(xiàn)在也恢復得很好”
“謝謝你啊傅醫(yī)生,你那么忙還特意過來?!?p> 蘇靖安對這個男人沒什么好感,應該說他對謝陽身邊的男性都沒有好感。所以他對傅涵冷淡得很。
“蘇小姐,應該是我抱歉才對,昨天本該過來的,耽誤了,蘇先生也是在從酒會回去的路上受得傷,按理說我也有責任的”
“傅醫(yī)生這話就嚴重了,怎么怪也怪不到傅醫(yī)生頭上”
傅涵聽出了蘇靖安語氣中的疏遠,便笑著告退了,他本來就是看著他爺爺還有蘇謝陽的面子才過來的。
“蘇先生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隨時找我”
“有勞了”
謝陽送傅涵出了門,連忙替蘇靖安打圓場,這些她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學會了。
“抱歉啊,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沒關系,能理解,好好照顧著,我先去忙了”
“嗯”
謝陽目送傅涵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過道里。
可是過道的另一頭,一個女人正看著她,她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