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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2164年9月20號,東部大學的新生報到日。
這間名譽世界的大學立于世界科技之都,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奇葩的一所大學。它就好像是一塊咸味的冰激凌,總是會做出和它的身份大相庭徑的舉動。
舉個例子吧,東部大學每年新生報到必整活,上一年新生報到日搞了個假面派對,一大群新生和老油條穿得像是過萬圣節(jié)那樣千奇百怪,帶著形態(tài)各異的面具在布置得如同陰間一般的校園廣場里面填報到。如果不知道的人經(jīng)過甚至還以為這間學校鬧鬼了。
上上年呢,更奇葩,新生報到日整了個火把節(jié),老師教授帶著校長,帶頭在課室里面弄燒烤。
反正這伙人搞個什么個飛機出來似乎都不會讓人意外,不只是這樣,每年逢是過節(jié)他們都會整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玩意,在學生眼里,這間大學雖然有些荒誕,但也多姿多彩耐人尋味。
今年的新生報到東部大學也不讓人失望,整了個水上派對,好端端的一間大學硬生生在一個星期內被改造成了水上樂園,虧得那幫水木工程系的學生每天起早貪黑地在學校里面這里鑿那里鑿,開著推土機起重機出出入入弄水管做水池造滑梯,甚至連十幾米高的大噴泉都弄了好幾個,這一度被外面媒體報導為工程系的奇跡!
終于,東部水上樂園在2164年9月20號開業(yè)了!不過招待的也就僅僅是學校里面的師生和新報到的新生,外面那群人有錢都沒票買,想進來要么帶學生證教師證,要么就是亮出錄取通知書。
門口幾個學生穿著泳衣,帶著一個個泳圈,有說有笑地走進校門,門口那個阿伯在檢查完學生證之后,便笑了笑說道:“娃子嘞,廣場那里有有冰鎮(zhèn)西瓜嘞,有空幫我捎點過來嘛?”
那幾個水靈水靈的女學生笑著道:“唉,阿伯客氣啥呢,這就給你拿過來?!?p> 反正整間學校滿是歡聲笑語,一點也不死氣沉沉。
除了某個在一旁默默走進校門的女孩。
女孩沒有像其他學生那樣穿著泳衣,只是一件普普通通汾校服短袖,懷里抱著一只黑貓,身材曲線誘人,皮膚生得雪白,眼睛就像一顆大大的紅水晶,只是臉上如同玄冰一樣面無表情,里里外外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門口那個男生捅了捅旁邊死黨的肚子,這幫男生一看見女孩走過眼睛不約而同地亮了亮,只是看見她沒穿泳衣之后便是免不了一陣失望。
那個女孩在東部大學里面是個名人,出名到什么程度,出名到連隔壁西部大學南部大學都傳著她的名號。
櫻井家第一繼承人,櫻井集團年紀最輕的總行政經(jīng)理,東部大學?;ò癜园褚荒甑奶熳犹柮廊?,這幾個光環(huán)金燦燦,看一眼都要被閃成白內障。
只是從她入學到現(xiàn)在一年多,冷冰冰地勸退了不少蠢蠢欲動的癩蛤蟆,就好像一朵帶刺還帶毒的玫瑰,家里背景要是沒幾斤幾兩,連她方圓五米都不敢靠近。
整個學校,似乎只有她一個正常人了吧?其他的不是在拿著水槍對射就是曬太陽浴。
女孩很少來學校,一般都是在公司處理業(yè)務,好讓自己在公司完成繼承人的過渡,但是最近和母親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眼看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索性就來學校逛一逛。
那股滿滿的青春氣息和女孩格格不入,她就像一個局外人,在電視外頭看著里面的人嘻哈打鬧,自己卻只能默默地看著。
走著走著,女孩看見了一個很熟悉,很熟悉的背影,那個人每天晚上都會出現(xiàn)在她夢里,摸著她的頭,揉著她的頭發(fā),蒼白的手遞給她一朵血紅的玫瑰,只是每次到最后夢里的那個人都會消失,伸手碰不到,抬手摸不著,天人永隔。
那個男孩穿了一身廉價的休閑裝,臉色木榆,一頭長長的劉海下長著一張干凈的臉,雖然他的眼睛藏在劉海后面,但是目光透著發(fā)叢卻特別明亮。
女孩搖了搖頭,轉身想走。
她是怪物,沒人會喜歡她的,就算有也是暫時的,看得見她的美貌卻看不見她背地里喝血的模樣,她討厭這些人,討厭那群自詡光明正大的偽君子,討厭他們的目光,討厭他們的議論,她擺出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拒絕著所有人。
她懷里原本正在打盹的黑貓看見了男孩,瞬間精神了起來,一個彈跳從女孩懷里跳了出去,正好落在了男孩的頭上。
男孩盯著眼前的那盆花,目不轉睛,黑貓在他頭上興高采烈地扒拉著他的劉海也渾然不覺。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
這也不能怪黑貓,男孩不只是背影像那個人,連氣息都是十分像了九分,吸血鬼認人一是靠長相,二就是靠血液的香味,女孩是混血種,母親是櫻井家引以為豪的長女,父親則是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怪物,這些年來櫻井家和德古拉伯爵世家一直不對付,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都斗的不可開交,每年都要死很多人。
這也是女孩和母親吵架的原因。
女孩的爺爺很喜歡她,但是母親卻和外家像是有血海深仇那樣,見面就是拼命。
女孩原本就很煩的內心現(xiàn)在變得更亂了,她臉上沒什么好臉色,不由分說地抱起黑貓,也不去理會黑貓的掙扎,轉身就想離開。
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那盆子桃,手指逗逗花蕊,聲音很小,像是喃喃囈語:“不開心么?”
女孩愣在了原地。
“關你什么事?”女孩有些失態(tài)。
或許是因為聲音太大的緣故,男孩猛然驚醒,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有個女孩正氣勢洶洶地看著自己,他撓了撓頭,“你是在說我嗎?”
女孩眼神復雜,沒有說話。
男孩聳聳肩,從口袋里面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鏟子,小心翼翼地刨著泥土,“得了吧姑娘,別自作多情了,說得天底下好像只有你會不開心似的?!?p> 土刨了一半,男孩扭頭看了看女孩,“和家里鬧矛盾了?”
女孩瞪了一眼男孩,好像要殺人。
男孩滿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臉上面無表情,一絲不茍地做著手里的事情,只是眼神里面有著一抹不明顯的羨慕:“真好,還有家人可以和你鬧矛盾?!?p> 女孩聞言便是一愣,她臉色變換了幾下,最后還是嘆了口氣,松開了懷里的黑貓,黑貓一下子歡呼雀躍地撲進了男孩的懷里,小腦袋蹭著男孩的衣服,一臉幸福的樣子。
“小家伙。”男孩摸了摸黑貓的腦袋,“怎么稱呼?”
女孩別過頭,靠在了一旁的花槽上,“櫻井汐露,你呢?”
男孩挑了挑眉,雙手捧起黑貓舉了起來,看著小黑貓說道:“你好啊,小櫻井汐露?!?p> “喵~”
女孩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櫻井汐露是我的名字?!?p> 男孩有些尷尬地一愣,揉了揉黑貓的頭,“呃,,,,對了,你知道新生報到處在哪嗎?”
女孩把黑貓又抱了回來,“有些遠,我?guī)闳グ??!?p> 男孩點了點頭。
在路上一邊走,女孩一邊問道:“新入學的學生?”
“嗯?!蹦泻⒈е』ㄅ瑁锩嬗幸桓字?,揉揉嫩嫩的,“今天運氣挺好,學?;ú劾锩婢尤挥幸欢溲倒?。”
女孩隨口問道:“血玫瑰是什么?”
“一種很稀有的花而已,據(jù)說在一年前絕種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謠言吧?”男孩捧著花就像捧著個大寶貝,小心翼翼的。
女孩心不在焉:“無聊?!?p> 到了新生報到處,女孩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男孩叫住了她,把花盆遞給了她,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這一幕很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經(jīng)歷過,但仔細一想又記不起來。
“血玫瑰要用鮮血灌溉,否則不會開花,反正你是血族,隨手澆澆花什么的應該不在話下吧?”
女孩臉色一變,一瞬間甚至想過滅口,但仔細想了想之后又忍不住問道:“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你雖然戴了美瞳,但是依然遮掩不住眼睛深處的那抹紅,皮膚還那么白,一看就知道了?!蹦泻⒙柭柤?,“既然不怕陽光,那就應該是混血種了吧。”
女孩臉色有點復雜,“你不怕?”
男孩疑惑,“為什么要怕?”
女孩怔住。
說著,男孩在前臺那張表上填了個名字,然后招待小姐姐又給了他一張表,他看了幾眼便隨便都在一旁。
“所謂怪物,不是指那些躲在陰影里面見不得光的生物,定義標準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怪物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用不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拒絕所有人。家里人有矛盾大不了吵一架,頂多就是被老爸老媽打一頓,冷戰(zhàn)什么的才是真的蠢?!蹦泻⒁贿吿畋硪贿吢唤?jīng)心地道,填完表站起身隨意地招了招手,有些自言自語:“櫻井汐露?名字真怪,比我還怪,要么就叫你露露吧?露露啊,就這樣,我有事先走了。”
好像啊,連說話時的語氣神態(tài)都那么像,而“露露”剛好是那個人常叫女孩的小名。
女孩當場呆住。
女孩失神了好久,回過神來想要問他的名字時已經(jīng)不見了男孩的蹤影。她低頭看了看手里那盆花,發(fā)現(xiàn)原本還是幼芽的血玫瑰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一朵鮮艷血紅的玫瑰,那朵花女孩很熟悉,非常熟悉,幾乎每晚都會夢見。
女孩慌忙擦了擦眼角,不理會志愿小姐姐的臉色,匆匆忙忙地把男孩剛才填的那張表搶了過來,上面寫著一個名字。
逆瑜。
當天晚上,原本從來不和母親拌嘴吵架,乖巧聽話到讓人發(fā)指的女孩和母親大吵了一架,吵到整個家里里外外都無所不聞,最后是女孩在母親懷里哭了起來。
所謂知女莫若母,母親一邊撫這女孩的頭,一邊問:“老實交代,怎么回事?”
女孩輕聲道:“媽。”
這是女孩第一次喊母親叫做“媽”,母親差點當場哭了起來。
女孩有些怔怔地出神。
“嗯?”
“我可能,,,,,喜歡上一個人了?!?p> 母親笑了笑,“好事啊?!?p> “你不問為什么嗎?”
“想問,但是又不想問。”
最后女孩還是沒有說為什么。
因為他很像一個人啊。
真的很像。
后來女孩的夢里出現(xiàn)的角色換了一個人,同時她的性格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開朗,善談,活潑,同時她還建立了一個新社團專門收集珍惜花朵,那朵血玫瑰就在社團最深處像是貢品一樣被養(yǎng)了起來,那個社團叫做集花社。
但某個當事人還在那間種滿花花草草的房子里面悠哉悠哉地打著游戲,渾然不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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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伍十一
考車牌考車牌考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