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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阿濕波比作一只眼放紅光的公牛,那么逆瑜就像一只在公牛面前瑟瑟發(fā)抖的小奶狗。就算逆瑜拼了命去咬大公牛,稚嫩的犬齒也咬不破公牛的皮,但是公牛只要稍稍踩一踩,小奶狗就要丟半條命。
這種絕對的實力差距,逆瑜幾乎不可能贏。
邢月雖然全身癱軟,但是意識卻依然清醒,她看著籠子里的逆瑜想要喊一聲“快跑啊”都做不到。身體透明的魅姬在邢月的身后摟著她,纖細(xì)手指捏了捏邢月的臉,“怎么樣?看著小奶狗被活生生踩成肉泥的感覺?”
邢月艱難地動了動雙唇,發(fā)出憤怒母狼一般的低吼:“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魅姬捂著嘴笑了。
巨大的籠子里面,逆瑜伸出了手掌,嫩綠的枝葉在他的腳邊拔地而起,枝與枝之間開始像織毛衣一樣編織,然后漸漸形成一把長劍的形狀。
逆瑜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催生植物,控制植物,并模仿植物的某種特性?,F(xiàn)在他手里的植物就是一種變異植物,名字叫做鋼樹,顧名思義,鋼樹本身的硬度可以比擬合金,重量卻只有同硬度金屬的五分之一。
長劍成型,逆瑜握住了冰涼的劍柄,同時對面的阿濕波發(fā)出一陣怒吼,鼓起它的巨大雙臂向逆瑜發(fā)起了沖鋒!就像一輛火車踏著鐵軌奔來,凡是蹭到一點逆瑜很可能就會被慣性帶動,直接撞到籠子上面粉身碎骨。
邢月掙扎著喊道:“快跑啊逆瑜!”
逆瑜持著長劍微微弓步,臉色有點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邢月你給我閉嘴?!?p> 阿濕波在沖鋒的過程中,渾身上下開始燃起深紅色的火焰,徹徹底底地化身成渾身燃火的公牛,瞬息之間就沖到了逆瑜的面前。
“轟!”
火焰燃燒的濃煙忽然爆開,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不!”
邢月嘶聲裂肺地道。
與此同時成百上千的瘋狂觀眾一起發(fā)出興奮的吼叫,高揚手臂,臉色潮紅。他們已經(jīng)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穿著雪白襯衫的少年被攆成肉泥的模樣。
魅姬得意地抬頭看了一眼黑袍人。
黑袍人則搖了搖頭:“別急,還沒結(jié)束?!?p> 一股燒焦味從籠子里面蔓延開來,籠子里面的煙霧沒有一點散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濃。
剛才阿濕波撞過來的一瞬間,只有一小部分人看見了,在阿濕波的四周有數(shù)十根枯藤忽然拔起,纏繞住阿濕波的身體,限制阿濕波并減緩了它的沖力,同時在逆瑜的面前編織出了一道厚厚的木墻,擋住了火焰。
枯藤被瞬間燃燒殆盡,木墻也被火焰少的七七八八,但是墻上面的孢子遇熱迸射出了淡黃色的粉霧,形成了的煙幕。
現(xiàn)在沒人能看得清籠子里面是什么情況,只有邢月能隱隱約約地聞到逆瑜的氣味。
逆瑜還沒有死!
而且他還趁機從阿濕波胯下滑了過去,順便給阿濕波的襠部來了一記狠的。
逆瑜此刻還藏在了籠子里的某個機關(guān)后面,隨手扔掉了已經(jīng)焦掉了的木盾。他看著手里那把已經(jīng)折斷了的長劍,不禁搖了搖頭。
剛才他確實劈到了阿濕波的褲襠,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阿濕波壓根就沒有那玩意。。。當(dāng)然,就算有逆瑜也不太可能劈得下來,因為阿濕波在剛才的第一時間開啟了鋼鐵化,阿濕波的褲襠比逆瑜手里的武器要硬!
“艸,怪物啊這是?!蹦骅た粗贿h處還在四處觀望的阿濕波,臉色難看地嘀咕了一句。
這煙幕,就是逆瑜用來渾水摸魚的。
煙幕的成分是孢子和植物粉末,只要阿濕波身上燃起一絲明火就會在它周圍炸開,同時還可以阻斷視線。
阿濕波在明,逆瑜在暗,局勢竟然是站在逆瑜這邊的,這簡直讓人有點不敢相信。但是逆瑜所面臨的問題也很明顯,他根本就破不了阿濕波的防御,萬一阿濕波胡亂攻擊蒙中一次,逆瑜就完了。
“砰!轟!”
說著,阿濕波就被急劇燃燒的粉末炸到了。
逆瑜聽見了不遠處的爆炸聲,隨即點了點頭。
嗯,看上去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撻!”逆瑜伸出手打了個響指,周圍的世界忽然靜止,變成灰白色,逆瑜進入了思維殿堂,開始分析阿濕波的弱點。
從外表上看阿濕波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但是仔細(xì)觀察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阿濕波的右上方的肩膀處,有一道很不起眼的凹痕,很可能是殖裝手術(shù)時兩兄弟的骨骼大小不匹配所導(dǎo)致。
這個小瑕疵就像三角架上面的一道小裂痕,這個三角架雖穩(wěn)定,但是這個小瑕疵很可能就是逆瑜破阿濕波鋼鐵化的突破點。
而且阿濕波臉上的四只眼睛眼窩深陷,雖然其中兩只機械眼看上去很兇,但是依然無法掩飾它腎虛的事實,應(yīng)該是兩兄弟合體殖裝時內(nèi)臟太多一具軀體放不下,所以現(xiàn)在阿濕波腰子上很可能是三個腎臟,甚至只有兩個。
腎功能嚴(yán)重負(fù)荷!
還有就是他的上層手臂是右撇子,下層手臂是左撇子,快速揮拳時容易失去協(xié)調(diào)。
“嘿,逆瑜。”
逆瑜的思考戛然而止,他擰頭一看,發(fā)現(xiàn)黑枝仿佛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在靜止?fàn)顟B(tài)下的邢月旁邊擺弄著她的頭發(fā)。
此時邢月臉色還是保持著那副痛哭流涕的樣子,還好今天早上逆瑜趕著她出門沒化妝,不然現(xiàn)在肯定就是一張鬼臉要出來嚇人。
黑枝雙手捏了捏邢月的臉頰,笑著道:“看得出大美人很在乎你啊,逆瑜。你看她哭的多傷心。”
逆瑜皺了皺眉。
“哦,她后面還有一只小狐貍?!焙谥﹄p手在半空中撫摸著,隱隱的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身影,“隱形能力者嗎?身材真好?!?p> 說著黑枝便咧著嘴笑了。
很奇怪,摸人的明明是黑枝,但是逆瑜手里卻也傳來了滑滑嫩嫩的冰涼手感,有彈性,也有肉感。
“摸夠了嗎?摸夠了就滾出去。”逆瑜很不滿地說道。
黑枝回頭看了看逆瑜,然后微微一笑:“唉,別這么急躁嘛。給你一個小提示,在你對面的可不是一只怪物這么簡單,他們是兩個人。也就是說,你也可以拉一個人上去和他對打,不過這得要一個前提?!?p> “前提?”
“想知道嗎?”黑枝哈哈哈地捂著肚子,指著逆瑜:“不告訴你!”
逆瑜剛想說點什么,卻被一聲怒吼給打斷了。
“吼!”此時在霧里茫然無措的阿濕波大手一揮,周圍結(jié)出不少冰渣,在它周圍的迷霧開始變得稀薄。
阿濕波釋放出來的冷凍空氣,可以讓迷霧中的顆粒物結(jié)冰,然后下沉,再這樣下去迷霧很快就會散去。逆瑜搖了搖頭,感覺這一招不像是阿濕波這樣的傻大個能想出來的。
說不定,,,,它的腦子里有兩個意識?一個控制身體戰(zhàn)斗,一個出謀劃策?
有這個可能!
逆瑜右手一揮,藤蔓在他腳邊慢慢地向四周攀爬,同時上面的花苞不停地噴吐著孢子維持迷霧,逆瑜要在迷霧完全散去之前,在籠子里面建起一個花園!既然單打獨斗贏不了,那就用場地優(yōu)勢把阿濕波活活耗死!籠子里面有很多鋸齒機關(guān),也有激光陷阱,只要覆蓋一層偽裝,那么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阿濕波的移動。
藤蔓生長速度極快,很快整個籠子便爬滿植物,到處是綠油油的草林,還有不少樹木拔地而起,即使迷霧已經(jīng)散去,視野也一樣嚴(yán)重受阻。
逆瑜現(xiàn)在就躲在了一棵樹后面,整個森林都是他的眼睛,花草樹木不停地向他反饋著關(guān)于阿濕波的信息,如果現(xiàn)在逆瑜手里有一桿狙擊槍,感覺玩游擊戰(zhàn)也能玩死阿濕波。
遠處,阿濕波被圍困在了姹紫嫣紅的花叢里面,憤怒的它想要一把火把樹木燒得干干凈凈,但是剛剛?cè)计鸹鹧鏁r,頭上一汪油膩膩的液體澆了下來,阿濕波渾身上下就燃燒了起來。
植物油,也是植物的一種成分,逆瑜當(dāng)然的也可以從植物里面提取出來。
但是阿濕波,似乎不怕火。
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它在樹林里面橫沖直撞,踩了不著場地陷阱,也被黑色食人花在鋼鐵皮膚表面劃出了幾道劃痕,但是它依舊沒有找到藏匿其中的逆瑜。
在林子里面躲躲藏藏的逆瑜就像水里的一條泥鰍,很滑手,抓不住他,林子里面濕度很高,想放火燒了這片林子也辦不到。
逆瑜拿阿濕波沒辦法,阿濕波也拿逆瑜沒辦法。
局勢忽然間僵持住了。
原本氣得發(fā)抖的阿濕波忽然氣質(zhì)一變,緩緩平復(fù)了急促的氣息,身上的火焰也漸漸熄滅,它冷靜地環(huán)顧著四周。
遠處的逆瑜皺了皺眉。
看上去似乎是背后那個出謀劃策的人格接管了阿濕波的身體控制權(quán)。
阿濕波看了看四周,大聲說道:“能和我們僵持到這種地步的,你還是第一個。我叫阿濕,剛才那個是我哥哥阿波,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果然。
逆瑜沒有回答阿濕波,因為他一旦弄出一點聲響,阿濕波很可能就會循聲找到逆瑜藏匿的位置。
不管是藤蔓還是食人花,甚至是鋼鐵電鋸,都不能破掉阿濕波的鋼鐵之軀,逆瑜最強的攻擊手段在阿濕波身上簡直就是刮痧,皮都不掉一塊的那種。
這就是輔助和坦克單挑的悲哀,,,,你或許可以風(fēng)箏坦克,但是你永遠也別想把他打死。
除非有第二個人進場,最好是擅長強攻的,但問題是,,,,
逆瑜看了看籠子外邊渾身癱軟,被隱形人提在手心里面的邢月,,,,,,
問題是,主輸出現(xiàn)在和掛了沒什么區(qū)別??!人家刀還架在邢月脖子上面呢!
就是沒掛,她也進不來啊!
逆瑜不禁升起一股無力感。
要不直接投降算了。
梅花伍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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