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赤色的衣角在鐘忱虞眼前蹁躚而過,紅的張揚而肆意,叫他的心猛然間輕顫了一下。
不自覺的就跟著抬起了眸,卻什么也沒看見。
鐘忱虞登時就略微不爽的抿了抿唇。
他實在想看看時大夫此刻的樣子,想知道今日的時醴,究竟是怎樣的俊美非凡,矜貴無雙,才叫四周驚艷的抽氣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好吧,鐘小公子承認自己醋了。
emmm,四周全是覬覦他們家時大夫的小婊砸!
不過再眼紅,那也是他的人,他的妻主?。?!
隔著蓋頭的遮擋,鐘小公子動了動櫻唇,無聲的罵罵咧咧幾句。
然后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人給牽住了,觸感細膩微涼,如同玉石一般。
熟悉的觸感叫鐘忱虞瞬間意識到,是時醴在牽著自己,憤怒的情緒登時就是一滯,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而后,下一秒便直接騰空而起,被人抱在了懷里。
鐘忱虞下意識的伸出手,攬住了時醴的脖頸,而后微微勾起了唇。只是還未等他心中的羞澀蔓延,便又被放下了,叫他心中一時有些悵然若失……
轎簾放下,花轎被抬起,而后不多時,整支迎親隊伍都浩浩蕩蕩的動了起來。
鐘忱虞坐在花轎里,微微垂眸,盯著手中的一塊木雕,看的有些入神。
這是剛才時醴離開時塞到他手心里的。
小小的一個,偏生做工相當精致,眉眼栩栩如生,溫柔含情,赫然是縮小版的時醴。
剛說想看看時大夫穿婚服的樣子,這會兒便看到了。
真是……
鐘忱虞一雙杏眸不自覺的彎成了月牙,而后伸出手,輕輕戳了戳手中小人兒白皙的臉蛋兒,嘟囔著,“時大夫,你長得也忒招蜂引蝶了……”
……
天色漸晚,暮色昏黃。
宅子里的眾多賓客仍未散去,喧鬧吵嚷聲不絕。
時醴身為婚宴的主角,不可避免的被灌了不少酒,只是神智仍舊清明。
可為了早些脫身,卻也不得不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被陸啄扶著,晃晃悠悠地去了后院。
等遠離了人堆兒,這才敢卸掉偽裝。
時醴擺擺手讓陸啄離開,自己腳步匆匆的往后院走。
這么長時間,小孩兒該是已經等急了。
……
房間里。
鐘忱虞神色略顯暴躁的抿著唇,耐心已然宣布告罄。
從朝陽初升到日暮時分,不過短短一天,他卻覺得自己把一輩子的耐心都耗盡了。
他甚至已經無聊到跟手中的木雕聊天兒。
只是把口水都聊干了,還是沒等到人。
鐘忱虞連說話的心情都沒了,有氣無力的戳著手中的木雕,模樣可憐兮兮的,“時大夫,再不來的話,你的小夫郎就要渴死餓死了……”
正說著呢,房間門忽然別人打開了。
鐘忱虞登時就嚇了一跳,連忙端正坐好,手中緊攥著小人兒木雕,忐忑又期待的聽著熟悉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下一秒,蓋頭被人挑開了。
暖黃的光線驟然侵入,叫鐘忱虞不適應的瞇了瞇眼,一抬眸,登時就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