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醴伸出手,指了指鐘忱虞的嘴巴。
鐘忱虞咀嚼的動作瞬間頓住,余光瞥了眼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盤子,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嘴里的已經(jīng)是最后一塊。吃都吃了又不能吐出來,所以鐘小公子三兩下快速咽了下去,這才騰出空來說話,“抱歉啊,已經(jīng)吃光了。很好吃,甜度剛剛好……”
這么回答著,鐘忱虞又眸光飄忽的,偷偷覷著時醴的神色,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時醴明明自己嘗過,現(xiàn)在又來問他甜不甜……
若非時醴方才并未喝酒,他都險些要以為這人是在發(fā)酒瘋了。
“是么?”時醴低垂著眼簾輕喃道,而后忽而抬眸,凝視著鐘忱虞圓潤的杏眸,含著笑溫聲開口,“就是覺得……你吃到的會比較甜?!?p> “??”這是什么歪理?
鐘忱虞瞪圓了一雙杏眸,一臉懵逼。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時醴再次開口,“我可以嘗嘗么?”
“?”嘗什么?
鐘忱虞再次懵逼,長睫忽閃著,看著時醴的眸光好似在看一個傻子。
時大夫今天怎么怪怪的,總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莫不是因為提親的事兒把腦子忙壞了吧?那還能要么?
鐘小公子腦中胡思亂想著,性子單純,于情事上一竅不通的他根本就沒有領會時醴話中隱晦表達的意思。只目光詭異地盯著她瞧,像是在確認眼前這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時醴的腦子當然沒壞,甚至鐘忱虞如今的反應完全在她意料之中,至于為何明知對方聽不懂卻還偏偏要問出口,當然是因為……九曲大人調(diào)戲小男友的惡趣味在作祟。
“沒有拒絕的話,我便當你是默認了……”時醴倏而站起身,輕輕勾唇,漆黑的瞳仁中映照著深濃的暖意,一笑便足以顛倒眾生。
而后在鐘小公子被晃得五迷三道的時候,緩緩俯身湊近,準確地噙住了他微張的唇瓣,觸感柔軟細膩,像是棉花糖,美好的叫人流連,根本舍不得離開。
時醴瞳仁中暈染的墨色更濃郁了些,心中感慨著小孩兒對她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動作卻是相當輕柔而虔誠的,淺嘗輒止,一觸即分。
鐘忱虞愣愣地眨了眨忽閃的長睫,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時醴剛才話中要嘗的……居然是他???!
拔絲地瓜竟是我自己!
鐘小公子的腦回路拐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心中涌出的羞澀倒因此消散了些,只是白皙的臉頰上仍不可避免地攀上了淡淡的緋色,微微發(fā)燙。
雙手捧著臉頰,手中稍帶涼意的體溫稍稍平息了那股子燥熱,也讓他險些要掉線的理智回歸。
鐘忱虞將手放下,手指微蜷悄悄攥起了袖子,櫻色的唇瓣微張,凝視著那雙和煦溫柔的墨色眸子,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一般,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偏頭,杏眸微彎,笑道,“時大夫,以后想親我的話可以直說,當然也可以不說(直接親),用不著這么拐彎抹角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