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看出鐘忱虞在走神,時醴心中忍笑,再次耐心的詢問道。
“啊,”鐘忱虞驟然回神,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
眼前時醴那雙深邃的黑眸依舊溫和的凝視著他,卻不知為何,給他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
好似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一般。
鐘忱虞這么想著,也跟著問出了口,“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自然是見過的,
不過時醴將那次見面當(dāng)做黑歷史,自然不可能承認(rèn),之前那個面黃肌瘦,丑不拉幾的女人是她。
所以,聽到鐘忱虞的問詢之后,時醴并未急著開口,反倒微微勾唇,眼神詭異的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只將鐘忱虞看的心中有些發(fā)毛,有些慌亂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嫩的臉頰,困惑的開口詢問,“怎么了?我臉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并無?!?p> 時醴含笑搖頭,接著道,“只是公子這話,我這幾日實在是聽過太多次了。那些刻意接近的人,總喜歡編造一些謊話,假裝我們熟識,其實話中漏洞百出……”
聽到這話,鐘忱虞不免有些尷尬。
怕時醴也將他當(dāng)做那些饞她身子的膚淺之人。
?。m然說確實有點(diǎn)兒饞。)
正慌忙想要解釋,說明自己的來意。
就聽到時醴接著道,“不過我看得出,小公子跟他們不同……”
這下,鐘忱虞心中不再慌亂,倒生出幾分好奇,遂問道,“為何?”
“因為眼神?!?p> 時醴眉眼微彎,黑眸中笑意濃稠,溫和儒雅,“小公子看我的眼神中有好奇,有崇拜艷羨,卻不含欲念。比起我這個人,你好像對我這身醫(yī)術(shù)更加感興趣……”
他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鐘忱虞捏著傘柄的手指緊了緊,稍稍醞釀之后,相當(dāng)矜持的開口,“你說的沒錯。我是鐘氏醫(yī)館的少東家鐘忱虞,此番過來,是想要請小時大夫,去我們醫(yī)館坐堂,不知道您可有意愿?”
“我知曉您是世外高人,大概不在意凡塵俗物。只是在外游醫(yī),風(fēng)餐露宿居無定所,總是不如在醫(yī)館坐堂來的安穩(wěn)……”
鐘忱虞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眉心輕蹙,微低著頭,盯著腳尖處碧青色的蓮紋,眉眼半闔,淺色眸中劃過幾分懊惱。
他這話說的實在忒沒有說服力。
時大夫這幾日肯定已經(jīng)聽多了類似的話語,既然對其他醫(yī)館的拉攏無動于衷,想必……
他也會被拒絕吧。
鐘忱虞這般自暴自棄的想著,卻忽而聽到一聲應(yīng)答。
聲音清潤儒雅,磁性醇厚,相當(dāng)有辨識度。
“好。”
“!”
鐘忱虞眨眨眼,一度懷疑自己幻聽。
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呆萌姿態(tài),時醴相當(dāng)耐心的重復(fù)了一遍,“我同意了?!?p> “真,真的嗎?”小鹿似的杏眸瞪得渾圓,鐘忱虞小心翼翼地道,“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他心中實在好奇得緊。
完全不明白時醴為何輕易就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
“唔……,”時醴稍稍思索了一下,凝視著鐘忱虞的眼眸有些幽深,輕笑著開口,“只是忽然間,對于安定的生活有些向往罷了……”
要不是為了接近她們家小孩兒,誰她喵愿意當(dāng)這勞什子的游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