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助理是指望不上了!
這么多年,還是不長記性。
何嘉瑜神色罕見有些暴躁,腳下油門一踩,跑車便如同利箭一般迅疾的躥了出去。
他知道那兩個家伙的地址。
甚至在兩人出獄時還專門調(diào)查過一番她們的資料,就是怕她們會突然出現(xiàn)在時醴面前,打擾到她如今平靜的生活。
何嘉瑜沒敢刻意去做什么。
她們是時醴的親生父母,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拿錢賄賂,若是被時醴知道,總會對他產(chǎn)生隔閡。
如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何嘉瑜心中不可遏制的生出要將他吞噬的絕望與惶恐。
他害怕時醴會拋棄他,選擇跟隨自己的親生父母。那樣的結(jié)果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
一路都未減速,何嘉瑜腦中思緒紛亂,一片混沌,完全記不清自己到底闖了多少紅燈。
車子最后停在狹窄的巷口,實在開不進去。
何嘉瑜只好下車步行,腳上的高定皮鞋踩在布滿灰塵的土路上,很快就蒙了一層陰霾。
一路走來,所見所聞幾乎都在挑戰(zhàn)著他忍耐的極限。何嘉瑜根本無法想象,他放在掌心里呵護的酉酉將來要生活在這種地方。
何嘉瑜心中不可遏制的對那對夫妻產(chǎn)生了些許怨懟和厭惡。
時醴現(xiàn)在生活優(yōu)渥富足,作為一個疼愛孩子的父母,難道不是應(yīng)該遠遠避開,不擅自過來打擾么?
何嘉瑜蹙眉站定在昏暗過道內(nèi),眼前是一扇厚重的,銹跡斑斑的鐵門。骨節(jié)分明的手抬起,正要敲響房門,卻驟然間有些猶豫的凝滯在半空……
他在惶恐,害怕時醴會做出讓他無法承受的選擇。
同樣也在糾結(jié)。
這些天他在刻意跟時醴保持距離,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為了壓抑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思而做出的種種努力,可能會在今天,在見到時醴之后毀于一旦……
一扇門之隔的房間內(nèi),時醴忽然沖女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把門打開?!?p> “艸!支使老娘還這么理直氣壯……”女人不滿的罵了聲。
只是罵罵咧咧歸罵罵咧咧,依舊老老實實的站起來,單手插兜,吊兒郎當?shù)纳焓掷_了房門。
正巧對上何嘉瑜錯愕的眼神。
也就只是一瞬,何嘉瑜很快調(diào)整好臉上的表情,清雋的臉上是一派從容優(yōu)雅,溫聲道:“你好,我來找酉酉……”
“叔叔……”
一聲驚喜的呼喚,時醴迅速站起身,小跑到何嘉瑜身側(cè),自然的伸手挽上他的胳膊,態(tài)度親昵溫軟,“叔叔,我不是說了,晚些會回去嘛,你怎么忽然就過來了……”
何嘉瑜伸手推了下金絲眼鏡,實話實說,“我不太放心,還是親自過來一趟?!?p> 身側(cè),縱然知道時醴就是個慣會演戲的,可親眼目睹前后變化的女人還是被驚的嗆咳了一下。
聽到何嘉瑜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的刺了一句,“什么話!我是酉酉的親媽,還能害她不成?”
何嘉瑜唇瓣囁嚅兩下,特想接一句“怎么不能?”,但顧及到時醴在旁邊看著,到底也沒有開口挑事兒。而是問道:“兩位忽然來找酉酉,可是有什么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