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桿長槍從斜里刺來,將眼前看不清臉身穿一身鎧甲的人捅了個對穿,鮮紅色的血潑灑了舒漁滿頭滿臉,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然后猛地驚醒。
入目的卻并不是廝殺的場面,而是柔順著垂下的床幔和雕刻精致漆著紅色的上好木床,環(huán)顧四周,正是來到這個世界,住了五年多的小姐閨房。
舒漁撐起身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許是接近五更天,安靜的甚至可以聽到院中草木繁盛地方小蟲的鳴叫。她掀開被子下床,用房中睡前讓丫鬟提前備好的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隨后便換了一身勁裝推門來到院中。
也不知怎的,近來一段時間總是會夢見一些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夢境,然后再驚醒過來。
或許是原身的上一世的記憶,又或許是因為自己最近總是在想徐父和徐大哥已經(jīng)上戰(zhàn)場的事。
月余前,朝廷中得到邊境來的信件,信中說邊境正在被蠻夷騷擾,邊境很多部落最近小動作頻繁請求朝廷增援兵力前來鎮(zhèn)壓。
朝廷諸多勢力的斗爭和這個世界原本就會發(fā)生的天災(zāi)人禍都是靠她一個穿越的任務(wù)者無法改變的事情,她的工作只是完成委托者的任務(wù)。
原身的愿望是希望徐家不會背負通敵賣國這莫須有的罪名,還有就是希望徐家能有香火延續(xù)。
舒漁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了解到為何徐家蒙受那么大的冤屈朝堂上居然除了徐母的娘家無人再為其說話,徐家上下從徐父到三個哥哥無一人從文,都是武將。
然而武將終究只能領(lǐng)兵打仗平定天下保衛(wèi)國家,真正在朝堂上對這個國家能有發(fā)言權(quán)的終究還是那些文人墨客。
舒漁十分慶幸703將自己傳來的時間點夠及時,好勸說當(dāng)時的徐父同意與她同胞的兄長徐月吟從文。徐父不由更是感嘆,這兄妹兩名字錯位居然性格也剛好如此,月吟喜靜好讀書,喜歡寫文章看古書,而楓吟一個女孩子家家卻偏偏喜歡舞刀弄槍。
徐成懿不知道的是,舒漁也并不喜歡武功,她只是為了完美的完成任務(wù)不得不學(xué)武。
703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宿主,雖然看起來四體不勤,對一切運動都懶得動彈,居然認真學(xué)起武來,還是很有天賦的。
別說703震驚了,徐家上下見到突然勤奮學(xué)武的小女兒也十分震驚,徐父萬萬沒想到每天不是偷懶就是摸魚的小女兒,居然也會日日早起練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令徐父眼前一亮,沒想到自家小女兒居然有不遜于十分有武學(xué)天賦的大兒子。舒漁更將自己這個三哥徐月吟的文章拿給先生評價,在得到先生高度的贊揚之后,徐父總算認清了自己這對兒女確實各有所長,終于同意了徐月吟從文,同時去參加太子伴讀的候選。
那時新皇元明帝剛登基,從長壽的先皇手中接過大燕國最鋒利的劍刃,年紀不算太小了,卻也正是試圖大展宏圖的年歲,自然也愿意與徐家親近,便將太子伴讀的身份許給了徐月吟。
更何況徐月吟確實十分有才,小小年紀已然能出口成章,各個方面的古籍只要提到也能說道幾句,背誦功夫更是十分了得,元明帝和太子都十分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孩兒和玩伴。
舒漁隨手拿起院中武器架上的一把軟劍,運了一套簡單的劍法讓休息放松一晚的身體醒了醒神,一邊在心里盤。
現(xiàn)在朝堂之上依然有人將徐家推出去上前線,元明帝居然也同意了上書的奏折,只能說明徐家確實勢大令元明帝忌憚更讓朝中有異心者嫉恨,僅靠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官居五品卻無實權(quán)的徐月吟,恐怕并不能改變元明帝內(nèi)心的想法,輕易站在某一個勢力的立場反而容易讓他身涉險境。
想到也勉強算作文武雙全,兩方雖然都不算太精通,卻也算人中龍鳳的二哥徐聞彬,舒漁瞇了瞇眼睛,暗自計劃。
按照原身的記憶,徐父和徐大哥是在出發(fā)去邊境三個月后,京中才得到徐父受重傷的消息,雖然舒漁在徐父和徐大哥出征之前百般叮囑,但是若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細細算來最多也就再過半個多月。
到那時,恐怕也只能提前拿出那塊免死金牌來請旨了,但原身是徐家無人做主,她才能放手一搏。換做現(xiàn)下這個關(guān)節(jié),要怎么才能說服母親兄長更是一個問題,別到時候徐父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回來能被女兒氣個半死。